安梁王急忙拆开信。果然是李太守的一封亲笔信。他把信里的内容从头看到了尾。
刘文龙来到罗成桓的房间门前,抬手轻轻敲了三下门,说道:“罗爷,我,刘文龙,你起床了吗?”
罗成桓躺在床上,慢慢睁开了眼睛,他伸伸腿,又把眼睛闭上,嘴里说道:“喔,我没起床,你,你,进来吧。”
刘文龙答应着,推开房门,走进来,走到罗成桓的床前,在床上坐下来。
太子的红人罗成桓,在路上行走的这几日,观察到眼前的刘公子,能文能武,是个人才。
所以,罗成桓想把他拉拢到太子的身旁,为太子效犬马之劳。
呵呵,呵呵,自己在太子面前,又立了一大功。
前些时日,在宫里遇见皇上,看见他两鬓白发丛生,面庞多了些憔悴,走路有些老态龙钟。看他的模样,哼,哼哼,过不了多久,这个老皇上就会驾崩。
然后,皇位非太子莫属。嗯,太子坐上金銮殿,天经地义,顺理成章。呵呵,那么,本人就是新的皇上爱卿。哈哈,罗爱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红人我罗成桓,扬一扬自己的广袖子,则能呼风唤雨;坐拥金银,堆积珍宝山,美人成群绕。
回到太子府的时候,要及时提醒太子,想坐上那垂涎的龙椅,必须早打算。坐上去的时候,才算坐上,小心小心,上位才可以成功。
刘文龙拿起床头的衣裳,递给罗成桓,对他说:“罗爷。天已经亮了,赶紧洗洗脸,我们出发。估摸,还有五、六天的路程。”
罗成桓接过衣裳,一边穿一边说:“路上顺利的话,后天早上,我们就能赶到庐山。啊,那座名山,那些瀑布,风景独独好。”
罗成桓走到脸盆前,洗了洗脸,照了照镜子,走回床前,拿起了自己的宝剑,望着刘文龙,有点意味深长,文龙啊,不要干押镖了,跟着罗爷干,好不好?罗爷,包文龙吃香喝辣,还会包升官发财。
刘文龙万没有想到,罗成桓会拉拢自己,帮助太子做坏事。刘文龙一时语塞,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拒绝。
罗成桓见刘文龙迟疑,只好笑,文龙,罗爷是跟你开玩笑,可不要当真,不要当真。呵呵,呵呵,刘公子你啊,棱角分明的五官,身姿又玉树临风,长得蛮好看。
谢罗爷厚爱。罗爷,容刘某回去的时候,跟家镖头说声,再回罗爷的话。罗爷,多谢,多谢罗爷的赞美之词。刘文龙赶紧抱拳,有些恭恭敬敬。
二人走出房间,走下楼梯,来到镖货库。
押镖人已经在库房门前,分立两侧等候。
罗成桓停住脚步,把钥匙从脖颈上摘下,吩咐一个穿华服的人进库验箱。
一会儿,那个人走出来,汇报十二箱货物,没有人去移动过,木箱完整无损。
货箱被一个个抬上了马车。一行人朝庐山方向而去。
一行人,走了三天又三夜。第四天,押镖一行人,走到了牯岭镇。
这牯岭镇子,风景唯美,宛如一处桃花源,犹如一幅泼墨的山水画卷。
镇子的央心,有一座孔雀湖,似碧玉镶嵌在林荫秀谷里。湖光山色,相映相依。湖中间,曲桥相连,上缀水榭,还有一条弯弯曲曲的觅花路,在其间绕行。
站在孔雀湖边的大石头上,目览四处,森林蓊蔚,峰岭围抱,仿佛一个人身处在美丽的画卷里。
孔雀湖,秀美的孔雀湖,如诗如画,似梦似幻,实是一处人间里的仙境,使人流连忘返。
在湖水边的不远处,有几个少年书生,或动:荡秋千,踢鞠球,吟诗作画,或静:望着湖水,单手托腮,呆呆的出神。可谓:动者如脱兔,静者如处子。
罗成桓身旁的一个人,笑着对他道:“罗头。走了一夜路,我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了。”
“各位兄弟,咱们到达目的地了。大家伙辛苦了。等会儿,我请客,有好酒有好肉,可着劲的吃。”罗成桓从镖队的后面,赶到了前面,他调转马首,面向押镖人,点点头,兴奋的说道。
几个穿华服的人,一齐拍手叫好,跟着罗爷干事,非常好啊,有酒有肉,实是花天酒地。在这里,众兄弟,谢过罗爷。
罗成桓拍了下大腿,微微摇摇头,这是太子的恩泽,哪里是罗爷的本事。罗爷呢,只是太子身边的大红人而已,大红人而已。
这个罗成桓,表面上是谦虚,事实是高姿态炫耀,炫耀身后的靠山是当今太子,未来的梁国皇上。这个靠山的权利,可是相当大,泱泱一国之主。
罗成桓暗指自己有别人没有的特权,自己有呼风唤雨的本事。这个太子的红人,敢上九天揽日月,敢下湖海去捉鳖。
在孔雀湖的附近,有一座司马客栈。客栈靠路是酒铺,上下两层。酒铺后面连着一座大院。大院里有四排木平屋,前三排屋子,为过往客商提供休息住宿,第四排屋子是栈员住宿的。
罗成桓骑着马,率领着押镖人,进入了客栈后院。
众人纷纷下马。罗成桓吩咐十几个华服押镖人,把货箱全部抬进客栈仓库里,大门上锁。押镖人分两批轮流看货,严禁箱里丝绸被抢劫,被偷盗。
他又强调一句:擅自离守者,把他押进水牢,或者,他被流放到荒漠,再或者,他被打三十大板,我心疼啊,没有法保护你,因为这个命令,是当今太子的命令。
罗成桓带领着安梁王,孟安平,刘文龙,张岩,还有一个华服人,上了酒铺的二楼。
罗成桓回过头来,吩咐华服人去楼下要一桌酒菜,还特别吩咐上最有特色的菜。华服人点点头,朝楼下走去。
然后,罗成桓和四人进入了一个包间。
好酒好菜上桌。四个人边喝酒边聊天,称兄道弟,非常投缘。
酒喝了三轮以后,安梁王直觉眼前模糊,眼皮不停地眨啊眨。他心里大惊:坏了,酒菜里被下了蒙汗药,想要提醒其他人,但是自己的嘴巴张不开。
渐渐地,安梁王趴在了桌子上,整个身体一动不动。忽然,刘文龙也趴在了桌上。紧接着,只见张岩也软趴于桌面。
孟安平身体有些摇晃,用手指着罗成桓,迷迷糊糊地说:“罗,罗,你酒里下了蒙汗药?我们日夜跋涉,走镖辛苦,你……”孟安平的话没有说完,他滑下了座椅,身体背靠在椅腿上,完全失去了知觉。
罗成桓看见四人都倒下了,纵声大笑,小任,看见了吗?武功高又怎么样?几个莽夫,你下楼拿三根绳子,把他们给我捆了。还有啊,你再拿三个货物袋。
原来,这个穿华服的人叫小任,在太子府里做侍卫。后院里看镖货的华服人,也是太子府里的侍卫。这些华服人,在太子府里当差,长得有十几年,短的有三、四年,都在罗成桓的手下当差。
小任听了罗成桓的吩咐,急忙走出包间,带上门来。
很快,他从楼下拿回来绳子和袋子。
罗成桓和小任一起,把三个人捆了个五花大绑。然后,又把他们身体套上了大袋子。
罗成桓直起腰来,凑近小任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话。小任答应着,走出包间,走出一楼,走进了后院。
小任叫了四个休息的侍卫,赶着马车来到酒铺门口。把马车停顿好后,五个人又走进了酒铺里。
一会儿,孟安平,张岩,安梁王,被六个人抬出了酒铺,装上了这一辆马车。罗成桓同他们摆摆手。小任使劲点点头,驾着马车,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朝前而去。
马车行驶了十几里路,来到了黄龙潭边。
不远处的大瀑布,像一条长白练,悬挂在清澈的天空上。瀑布水落下来,撞击着突兀的岩石,溅飞起片片水花。
瀑布上的流水汇聚到这片深凹处,形成了远近闻名的黄龙潭。
马车停下来,几个人走下马车,把三个袋子抬下来。接着,几个华服人往潭里推袋子。特别快特别快,三个袋子滚呀滚,滚落进水潭里。一会儿,水面恢复了波光粼粼。
这一切,被躲在灌木丛的一个蒙面人,看了个清清楚楚。
黄龙潭水,归于平静,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水边石上的青苔,一缕一缕,颜色绿油油;流水淌出深潭,继续往南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