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寡人便祝王后事事顺心。”
“大君有心了,可否拉臣一把?”王后将手向后伸。
卫王扶她起来。
“我们回去了。”卫王道。
“嗯。”
聂府。
“姑娘可好些了?”聂争端来一碗姜汤。
“将军,你说人命怎么那么脆弱?”淳画儿坐在聂争的桌案边。
“人生自有缘法,姑娘医术再高明,也敌不过,快喝了。”
“将军怎的也信那鬼神论?”
“不是不信,是心中自有章法。”
“这姜汤好甜。”
淳画儿捧着碗喝着。
“加了糖的。”聂争微微一笑。
“将军的心上人是谁?”
淳画儿没头没尾突然发问。
“你不认识。”
“你告诉我我就认识了。”
“快喝吧。”
“我喝完了你告诉我啊。”淳画儿咕噜咕噜的把一碗姜汤全灌了下去。
“好了,你说吧。”淳画儿把碗往案上一放,坐近了些。
“不想说。”
“将军如此小气,以后铁定没有姑娘嫁你。”
“这是什么话,我看你是故意拿我寻开心。”
“是啊,这不明摆着吗?”
“我叫人送姑娘回去。”聂争说着便起身。
淳画儿一把拉住他的袖口,聂争不察与屏风一起倒了,屏风就要砸到淳画儿,聂争护着她,屏风砸在他身上。
“将军,你没事吧。”淳画儿乐呵呵的看着他。
“将军,发生什么事?”家奴听到动静纷纷冲进来。
“将军。”家奴把屏风扶起来,看着聂争和淳画儿一起躺在地上面面相觑。
“没事了,你们退下吧。”
“是。”
“抱歉啊。”淳画儿还躺着。
“地上凉,快起来。”聂争去扶她。
“好了,不闹你了,将军派人送我到承起门口吧。”淳画儿起来。
“不想回去可以在这里多待一会的。”
“我怕我忍不住又要折腾。”
“无妨。”
“那,聂将军可否告诉我,你的心上人是谁?”
“我没有心上人。”
“果真?”
“当然。”
“那请聂将军坐下。”
“何故?”聂争依言坐下。
“将军的头发散了。”淳画儿站到聂争身后。
“我来帮将军束发,权当感谢将军收留。”
“淳姑娘不必客气。”
“别动。”
一室无话,阳光悄悄的从门口进来了。
聂争拿出淳画儿的银簪子,簪子上的铃铛不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姑娘的簪子,我见上面的铃铛不牢,便擅自动了,还望姑娘不要介意。”
“不介意。”
“姑娘,束发本是妻子为丈夫做的事,非亲非故,你这样聂争不知该如何自处。”
“将军不必多想,既然将军没有心上人,便不怕流言蜚语。”
“聂争一介男儿,自然无畏,只怕毁了姑娘清名。”
“毁就毁吧,能和云辉将军绑一起,我倒不觉得是坏事。”
“姑娘。”
“好了,真想每日这样度过,不用担惊受怕的。”淳画儿在聂争身边坐下来。
“姑娘,男女有别,你不要坐我这边。”
“我偏要坐。”淳画儿故意往聂争身旁靠近。
聂争无奈只得往旁边挪动。
“将军字竟写得如此好!”淳画儿突然看到了桌案上的竹简,拿起来瞧着。
“谬赞。”
“将军教我吧!”
“不可。”
“有何不可?”
“男女有别。”
“将军怎么比李老头还迂腐。”
“你教不教?”淳画儿拿竹简指着聂争。
“不教。”聂争正襟危坐。
“冒犯了。”淳画儿握住了聂争的手。
“将军既然不教,那就让我过过将军的才气!”
“荒唐!”聂争忙甩开。
“将军欺负人!”聂争力气大,淳画儿的手磕到桌角了。
“抱歉,我……”聂争看她哭了有点措手不及。
“我这双手要是残废了,将军可有得受,女司铁定烦死你。”
“我看看。”聂争无奈的轻轻拉了她的手瞧着。
“十指连心将军没听过吗!”
淳画儿颇为埋怨。
“你要怎样?”
“很简单,教我。”
“怕了你了。”
“谁叫你要带我回来的。”
“坐好。”聂争起身坐到淳画儿身后,握住她的手。
“将军要教我写什么?”
“不许多话。”
“哦。”
淳画儿看着竹简上慢慢显现的字:聂争。
“聂争,居然是将军的名讳。”
“你再说话我就不写了。”
“哦。”
接下来写了:淳画儿。
第三支竹简写了:古灵精怪。
“这说的是我吗?”淳画儿偏头说完立马捂住自己的嘴。
“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这三支竹简可否让我带走?”
“自然要带走,不练出个七分像我可不认你这个徒弟。”
“遵命!”
“将军,云郡主来了。”家奴在门口道。
“嗯。”
“大哥,我……你这有客人啊!”聂云一见淳画儿趴在桌案前写字,聂争坐她身后,诧异不已。
“郡主,是我呀!”淳画儿站起来行礼。
“画儿,你怎么会在……”
“方去你那里借的衣衫便是给她穿了。”聂争道。
“无妨,我竟不知大哥和画儿原来是两情相悦。”
“住口。”聂争正色道。
“大哥不必担心,我不会乱说的。”
“郡主此言差矣,我们不是两情相悦,他是我刚收的师父。”
“什么?听人说收徒弟,什么时候还能收师父了。”聂云被她逗笑了。
“仅此一对!”
聂争:“可是宫里出了岔子?”
“无事,家奴告诉我大哥这里有女客,怕有不便,我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倒没什么。”
“那便好的。”聂云想了想还是说了。
“大哥,大君方说,要为我与于庄赐婚。”
“什么?”聂争没听真切,他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到淳画儿的字上面了。
“大君要为我赐婚。”
“于庄?”
“嗯。”
“你自己可有其他想法?”
“没有,于大人是好人,我嫁与他必然不会吃亏的。”
“于家满门清贵,除了于庄氏跋扈些,倒都是好相与的。”
“嗯,我答应了。”
“那便去祠堂告知双亲吧。”
“嗯,等阿风回来我便一起去。”
“丫头,若是不开心不愿意可以直说,我能帮你说话的。”
“不会,大哥放心,我只是觉得太快了有些不适应,过段日子应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