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要开始了。”熊炎坐在阳台上看着寂静的夜空抽着烟。
云都的夜真的很美,它的璀璨,不是在天上。
而是四周的一切,当黑夜降临,天上的星星散发着微光。
一颗两颗,无数颗,漫天的星光,倒映。
它们将目所能及的一切全部点缀,让人仿佛以为身在宇宙之中。
坐下是软绵绵的云泥,柔软的好像连骨头都酥了。
眼前的楼房瓦舍都像是一面面镜子,折射着星辰,连形状都隐藏在了黑暗之中。
那种舒服,有些虚无,就像是他们真的在天上一样。
闫寒也点了支烟,只是望着眼前的美景就觉着什么都不重要了,连思考都不愿意。
但古书里的内容,还是撩拨着他的心弦:“下一章,可能就是结果了。他大爷的,这作者更的真慢,一点都不敬业,就这熊样还想拿稿费呢,痴心妄想!”
“这你都能吐槽。”熊炎翻了个白眼。
事实上古书的第十二页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内容,它在古书里的剧情推动上应该不会有太多作用。唯一且重要的情报就是如何向写书人施以援手,两人都猜测可能这就是净坛使者的由来。
再加上白天的那位店老板,云主的帮助很有可能是加强虔诚信徒的体能。
所以熊炎也难得的不去细细品味这一章,而是对闫寒说道:“和你猜想的一样,这天空之城的服装店里,确实有很多非常重要的情报。”
“毕竟这里的人民穿着都太过素朴,所以衣服也就成了奢侈品,而且店老板接触的客源地位也肯定不一样,好理解。”闫寒弹了弹烟头,说道。
“那你们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了吗?”苏禅双手抱膝坐在熊炎身旁,问道。
闫寒点点头,熊炎也默契的拿出笔记记录。
半年一次的云都盛典,祭献给云主的贡品——女贡。每城每环都需要贡献二十名女贡,四座城、四个环,三百二十名女贡,半年一次。
“一年六百四十名少女啊,这么大的数量,她们被送到圣堂里是去做什么?做侍女吗?还是修女?”天真的苏禅自然想象不到这其中的黑暗。
不过这样也好,她的思想太过单纯,被污染了也不好。
“目前还不清楚,云经里也没有记载,只能之后再打听了。”闫寒早就做出了猜想,但是他不敢说,怕吓到苏禅。可是,他却觉着云都的这个习俗,可能和古书的第十二章有关。
“铁器是违禁品,除了厨师以外可能就只有净坛使者有资格佩戴了。看来这西三环确实很乱,咱们得做好准备避免节外生枝。明天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重要的情报,没有的话,下午出城。”人在异乡,还是要夹着尾巴做人。
听服装店的老板说了不少,不难猜出这西城三环背后的黑暗。
这不是三个孩子能左右的,他们也没有那个能力和本事。
“嗯,不要节外生枝。”闫寒点了点头,又将熊炎的话重复了一遍。
“还有一点。”闫寒伸出一根手指说道:“咱们的另一个推测应该也是正确的,这里只能做到把某些东西变成无限,但无法复制数量。店老板说的那个所谓的云蝉,很有可能就是平常织衣用的蝉。但毕竟数量有限,所以才导致这里的衣服价格高昂。毕竟咱们这些生活丰富的人做梦也才给五十上下的铜子,按服装店老板说的,南城一环的一件就二十枚了,而且好像还不是新衣。由此也不难推断出,昨天提亲的小伙为什么满脸自豪了。两箱子啊,又是个万恶的富二代。”
熊炎白了闫寒一眼:“你就是。”
闫寒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我在意的是它的背后,蝉这种东西不太好养,这两年为什么产量会翻倍?以它为单位,其他的家畜产量是不是也增多了?”
苏禅听的云里雾里的,不明觉厉道:“有什么关系吗?粮食高产了,百姓的生活才会更好,这不是好事吗?”
熊炎却摇头道:“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我们来了?”
“在这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闫寒狠狠的吐出了一口气。
这个就连墙角都是极美幻境的天空之城,好像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美好。那种感觉,就好像越是耀眼的光芒,照耀不到的地方也就越是黑暗一样。
人民不需劳作,不用为工作发愁。
就连住房都不用去考虑。
在这座城住不高兴了,大不了再向城外走,总会有许多空房子留给他们。
这么好的日子,人们只需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可是这种完美,却像是最恶毒的监牢。
它不需要什么门墙,也不需要什么岗哨,它甚至什么都不需要。
可是在这个牢里的“犯人”偏偏走不出去,因为他们的心已经被禁锢了。
失去了飞翔欲望的鹰,或许还不如一只鸡。
天空之城的完美,就仿佛是最自卑的伪装。
亦或是,恐怖的华章?
“越是美的东西越可怕,这条自然真理,看来在这里也同样适用。我总感觉,我们所看到的美好,恰恰映射了它背后的黑暗。”闫寒又点了支烟,这一支是在北四环买的骆驼:“这民国的烟,劲儿还挺大。”
“其他的明天再说吧。”见苏禅打了声瞌睡,熊炎问道:“这里房子多,你去隔壁睡不好吗?一个女孩子非要和我们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
苏禅翻了个白眼,反驳道:“你们两个还睡在一起呢。”
“那我去隔壁睡。”闫寒活动了下筋骨。
苏禅好像对闫寒的反应有些意外,但又抿着嘴双手抱膝,撒娇道:“我不要。”
“我要。”闫寒笑着,一副成人之美的贱意:“你们俩抱窝吧,我去隔壁。”
熊炎却一把扯住闫寒的衣角,怒目撒娇道:“洒家不要!”
次日清晨,满世界的金光又一次覆盖一切。
闫寒伸了个懒腰,感受着如在宫殿的奢华慵懒,感叹道:“果然是太阳照常升起啊,不管这三环有多黑暗。”
苏禅今天睡的有点死,直到闫寒拆下望远镜的镜片当作放大镜,将周围的金碧辉煌全都汇集在一点射在了她的屁股上的时候才醒,不过好像有点不高兴,可能这就是起床气吧。
“你说你没事惹她干什么?”熊炎为闫寒涂抹着云泥,哭笑不得。苏禅昨天本来心情就不好,难得能睡个好觉,还被这厮给搅黄了。
闫寒却一副狗改不了吃屎的贱样:“这丫头屁股挺翘,我没忍住。”
熊炎无奈的摇头:“你的脑回路永远都是那么惊奇。”
苏禅从屋外进来,双手抱胸倚在墙上,先是厌恶的瞄了闫寒一眼,然后才对熊炎问道:“今天咱们去哪?这西三环挺大的,有几条街特别热闹。”
“喜欢热闹啊?哪都行,你做决定吧。”熊炎笑道。
“我不知道。”苏禅背着手走了两步,想也没想就说了出来。
闫寒一向心细,见苏禅左屁股比右屁股翘,而且还像水一样柔软晃荡,瞬间就猜到了什么,贱笑道:“屁股不疼啦?”
熊炎大惊,一副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瞅着闫寒。
苏禅更是瞬间燥红了脸,一双好看的眸子瞪的比铜铃还大,羞愤之下怒喝道:“你骨架子不疼啦?!”
熊炎见这雌虎又要发难,忙跳到两人中间阻断苏禅的攻势却没曾想,苏禅只是大臂一挥竟然就将这一米八的大个给甩在了墙上!
“卧槽!”见苏禅来势凶猛,闫寒顾不得他想,纵身一跃想要越过苏禅逃开,却不曾想苏禅竟敏捷如大力神猴一样双臂一撑,直接抓住了跳在自己头上的闫寒。
一声怒喝,狠狠的砸回到了床上!
这一击,恍若雷震,那软绵绵好似没有任何受重力的云泥炕没有丝毫能承受这一击的样子,就那么被直接砸出了一个窟窿。
可怜了闫寒,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就穿透了一层的房顶,砸在了楼下床上熟睡的陌生人。
那小子也是倒霉催的,睡的正香,就那么被“撞”醒了。
从来都没有被这种“闹铃”叫醒过,那人惊醒的瞬间像是丢了魂一样。
下一秒肚子上的剧痛传来,疼的他呲牙咧嘴。
在二楼向下张望的熊炎脑袋上全是冷汗,这下完了,该怎么向那小子解释?
如果他把他们送到教堂审讯该怎么办?
要知道教堂办公的地方,就在他们的住处前面啊,他们现在就住在教堂里供给旅人与出差的公务人员居住的宿舍楼啊。
人家连出警都不需要。
可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那倒霉的小子只是诧异的向上望了望,又看了看躺在自己身上不断呻吟的闫寒就自己哭了起来。
哭的沧海桑田,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我怎么那么倒霉啊我!家产没了,媳妇跑了,云主也不赏铜子了。”
那人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手指着头上满脸诧异向他观望的一男一女,点了半天才哽咽道:“失眠也就算了,来这教堂好不容易刚刚睡着,就被你们给搅黄了。我招谁惹谁了啊,我被云主给抛弃了啊。”
闫寒还没来得及喊疼呢,身下这人在受惊之后非但没有责怪,竟然还自哀自怨起来?
这是什么操作?
听他话里的意思是,最近好像不太顺?
熊炎蹲在二楼的床边疑惑的向下看,苏禅更是不明觉厉的挠着头,二人全然一副匪夷所思的模样。
闫寒却不该贱意,就算忍着痛也要打趣道:“可不是嘛,谁能想到睡的好好的,头上会掉下个人来,还不是美女。”
“卧槽。”熊炎咬着牙对闫寒叫道:“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嘴贱了行不行?你都把人家给砸哭了。”
闫寒满脸冤枉的指着苏禅叫道:“什么叫我把人给砸哭了?明明是她砸的,我只是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