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你自信地走在前头,又浑然不觉地出现在我后头,你眯着眼睛审视着我,好像在端详一个狡辩的罪犯。你熟练地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来,那支烟在空气里画了一个又一个模糊的圆圈,随着你紧皱的眉间消失了,你把手盘在胸前,嘲讽地指着那堆人对我说“真有他们的!”我眨巴眨巴眼睛:刚进门,便有站着横七八竖的勾肩搭背的穿着墨绿色军服的青年,霎那间不知道他们在议论着些什么,一个混小子咧开嘴笑,我默不作声地跟在你旁边,在你没发现之际轻轻叹了一口气。裸露的土疙瘩,随处可见的枯草,尘土飞扬的小路,写着“客寨”的大旗微微飘扬,吆喝声不见得,却满是异域风情了。太阳像个大火球让我睁不开眼,你却早已习惯,硬是直挺挺地冲锋在前,你的脸庞有坑坑洼洼的泥壑,那是时间留下的的痕迹,是坚守付出的追求,那份甜总是与苦相伴而生的,你走着路,脊背如一面墙刚硬有力。
简练,细致,谨慎,哪怕是小小的旅行,我都感觉你像只猫般捕捉着什么,又像一只嗅觉很强的灵犬,分析着一切可观事物......你很久才停下来回头看我,我只是悄悄地低着头朝前走,你不算魁梧的身材总让我想起绵延山脉上浩瀚的星空,让我想起那神秘的萨拉朗供奉的明珠,让我想起那凶猛的野兽冲击平和的沟渠。
你说你想吃榴莲,那果肉如此丰满而充盈,听到我未曾踏入悬崖时,你猛地弹起,闪到门帘后面,用矫健的双腿召唤着新生的勇敢,谈笑间,你将唾沫星子溅到透明的伴着“刺啦”声的啤酒瓶旁,无人参与的静音模式早已开启,你喃喃道电影情节是否会变成现实,接着递给我半杯“沙沙”跳舞气泡的啤酒。我点头时,弯弯的眉间充斥着那份温柔,酒窝就那样显现出来,你的声音洋溢着火锅的热腾气,瞥了一眼时间,又给我夹了一块熟牛肉,托着头扭身慈爱的看着我,等我问到那段“酒精麻痹不了”的生活时,你小心搜索了那段视频,也毫不夸张地冲我演绎着剧情里诙谐可怕的戏份,我愣愣地听着,果真伴着诱惑的真实。月亮挂梢头,你对着我明澈无辜的双眼思索着什么,浑然见浏览短视频好透露着你的戏谑。
再次对视,是芳香的茉莉花,坚毅的眼,是炽热的月牙,睡眠的灰猫,是没曾想过无数个冲动的念头涌入颈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