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欺负我。”她委屈控诉,眼泪汪汪,好像下一秒泪珠便要落下来。
“好了,不逗你了。”抚怡犯不着和这小姑娘死磕,但是这家伙实在是好玩的很。
冯绰见他的一系列欺负小姑娘的行为,不忍直视。
谁能猜到眼前,这个把人给逗哭又给哄笑的人,会是南岳的第一丞相呢?
而且他也很久未见到这家伙,如此开怀了……
抚怡内心深知自己病了,所以不会再展露真实的情绪,而且伪装的日子久了,久到,他不知道是面具的样子,还是面具后的样子,才是自己真的样子。
他抬眼看着昏黄的太阳,又看了熟睡怀中的小人儿。
而在她这里,不需要伪装压抑。
“小姑娘,记得了,我叫抚怡。”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对其他人道:“我去送她回去,你们对这里的地形应该有所了解了,今晚画一幅地貌图,明晨送到驿站。”
冯绰看他,“你告诉她名字也没什么用的。”
“我知道。”
抚怡将小姑娘手上的链子摘了下来,给她盖了自己的外衣。
“你这……”冯绰欲言又止。
“留个念想。”他笑意吟吟,“不过是个胆大的小姑娘。”
二人驱马向前,步调缓慢,减少了颠簸。
小姑娘很安心地往他怀里拱了又拱,双手抱着他的腰不肯撒手。
冯绰看着不由起了调侃之意,“岁月未能折损你这魅力呀,小姑娘迷的很呢!”
抚怡不服气,辩驳:“未到而立,怎会失了魅力?”
他轻轻地给了小姑娘一个脑瓜崩:“她不过是迷我的颜。”
这话可不是空谈!
抚怡生的一副好皮囊,南岳女子见之无不自行惭愧。
一副风月之姿,挑起眉眼之时,叫人恨不得用最好的画笔描摹他那俊逸的相貌。
实话说,花玫是真的迷他的颜。
深陷沙坑,危急片刻那人如林中跃动狼。腰间传递的是他双手的温度。蓦一回首,便见他皎皎之姿,黄沙隔阻,却没有使他容貌黯淡,恰是印得他面白如玉,更是惊为天人。
说是惊魂未定。
说是惊的要陷进泥沙里,倒不如说是惊了他这容貌。
让他突然间想起爹爹给娘的手札中的一句话——
卿以容颜得天下,何必回眸乱芳华!
日后的花玫成了花衣样,他日归途之时,回望边邑,只叹:
却道人间只是一眼,可这一眼便是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