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元禅师看着眼前这个自称“失忆”的少年,眉头微皱。
他虽年纪轻轻,但身为红叶禅师的得意弟子,早已见惯了世间百态。但眼前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见。
眼看面前这少年一副跟定自己的样子,他顿觉有点头疼。
“范玉明……”渡元禅师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他抬起头,看着范玉明,道:“既然你无处可去,不如先随我回南少林寺,待我禀明师父,再为你安排去处,如何?”
范玉明心中一动,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忙点了点头。
“多谢禅师。”
渡元禅师微微一笑,伸手轻轻拍了拍范玉明的肩膀,道:“走吧,天色不早了,我们得赶在日落前回寺。”
两人一路同行,范玉明跟在渡元禅师身后,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
他知道,南少林寺是《葵花宝典》的藏身之地,只要他能顺利进入南少林寺,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一路上,渡元禅师偶尔会与范玉明交谈几句,试图从他的话语中找出一些线索。
然而,范玉明早已打定主意,绝不多言,只是含糊其辞地应付过去。
渡元禅师见问不出什么,便也不再追问,只是心中对范玉明的来历更加好奇。
日落时分,两人终于抵达了南少林寺。
寺门巍峨,古木参天,寺内钟声悠扬,香火缭绕,显得庄严肃穆。
渡元禅师带着范玉明穿过寺门,径直走向红叶禅师的禅房。
禅房内,红叶禅师正盘膝而坐,闭目养神。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睁开眼睛,目光如电,扫过范玉明,随即落在渡元禅师身上。
“师父,弟子回来了。”渡元禅师恭敬地行礼道。
红叶禅师微微点头,目光再次转向范玉明,问道:“这位小施主是?”
渡元禅师便将范玉明的“失忆”情况简单叙述了一遍,最后说道:“弟子见他无处可去,便将他带回寺中,还请师父定夺。”
红叶禅师沉吟片刻,目光深邃地看向范玉明,缓缓道:“小施主,你既无处可去,可愿意先留在寺中?”
“此事不急,我有事情要与禅师单独谈谈。”
……
红叶禅师的禅房内,檀香袅袅。范玉明站在蒲团前,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位须发皆白的老僧。
渡元禅师已经退了出去,房门紧闭,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小施主,你说要与老衲单独谈谈,不知有何要事?”红叶禅师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范玉明直视红叶禅师的眼睛,语气坚定:“我想与禅师做一笔交易。”
……
待到范玉明说完之后,红叶禅师的目光微微闪动,他缓缓点头:“好,老衲答应你。”
从那天起,红叶禅师的禅房便成了禁地。除了每日送饭的僧人,任何人不得靠近。
南少林的弟子们只知道,那个被渡元禅师带回来的少年,与红叶禅师在禅房内闭门不出,整整一个月。
一个月后,禅房再次打开,少年已经不见踪迹。
……
诛仙世界,范玉明再次出现。
早在他穿越笑傲江湖世界的一瞬间,脑海里就多了一些信息。
自己只能在笑傲待一个月,期间可以随时选择回归诛仙世界,一个月后则强制返回。
虽然只穿越一个月,但是他大有收获。
为了能够在一个月内得到顶尖的修炼功法,他铤而走险选择与红叶禅师交易。
他把自己包装成本体在闭关,分化万千意念降临诸天万界以求探索不同修炼体系的强者,自己只是其中一缕意念变成的化身。
废了一番功夫,也不知道对方信没信,于是直接开大:我只有一个月时间,你先把《葵花宝典》传给我,我又跑不了,一个月后要是没有回归,一掌拍死我便是。
红叶禅师被说动了。
一个月以来,红叶禅师先是教他人体经脉,穴道,认字。
他解释说,自己封闭了除身份外的所有记忆,以来体悟不同的人生,所以要从头学起。
还好他精神力强大,又有清心诀打底,心神稳定,记忆力超众,这才在极短时间内学了个大概。
红叶禅师言他资质实在是他平生仅见,哪怕范玉明所言是骗他的,他也愿意在一个月后饶了他,收他做弟子。
范玉明猜测,可能是诛仙世界天地灵气浓郁,受到灵气蕴养,哪怕是他这被青云门认为根骨不足以收为门人的天赋,在笑傲也算是一等一的天才,况且青云本就是正道第一宗门,只收天才才正常。
一个月期间,有僧人送来四篇经文,一块兽皮,甚至还搬来一张寒玉床。
没错,在范玉明的透露下,红叶禅师让人把古墓遗址搜刮了一遍。
甚至借口他都想好了,无非就是降临世界的时候瞥见了命运、未来的一角,可惜红叶禅师没问。
他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自己一个人自然可能连最简单的修炼功法都得不到,更别说找到终南山的活死人墓了,自然要想办法借助外力,这并不可耻。
听红叶禅师说,刻有经文的石室靠近地下河,水汽弥漫,多年时光过去,化去了外圈靠近河岸的大部分字迹,只有内部几篇完好无损。
分别是:
易筋锻骨篇,
移魂大法,
闭气秘笈,
鬼狱阴风吼。
兽皮上记载的则是独孤九剑,据说是从一个石棺里找到的。
寒玉床则是红叶禅师安排了不少寺里的好手,花了大功夫这才运出来的。
范玉明本来想要的只是几篇秘籍和寒玉床,独孤九剑实在是意外之喜。
最后的十天日子里,红叶禅师将《葵花宝典》的精要倾囊相授,甚至亲自为范玉明演示其中的奥妙。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最后一天,范玉明坐在禅房中央的寒玉床,看着红叶禅师,微微一笑:“禅师,时间到了。”
红叶禅师点头,定定地看着他。
范玉明的身影在红叶禅师面前凭空消失,一同消失的还有他身下的寒玉床。
红叶禅师望着他消失的地方,低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禅房外,送饭的僧人推门而入,却发现屋内只剩下红叶禅师一人。他疑惑地四处张望,却不敢多问。
红叶禅师只是淡淡地说道:“将饭菜放下吧。”
没有人知道那个与红叶禅师闭门一个月的少年,究竟去了哪里。
只有红叶禅师偶尔望向天际的目光中,似乎藏着某种深远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