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因为九天玄女与素娥选择了西周这一边,他就非要选择商朝。他其实也可以选择投奔姜子牙。毕竟姜子牙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不会得到重用,甚至还有几次比较致命的危险。但吴承天只要愿意动动脑子想想,就不会去投奔姜子牙。为何?皆因姜子牙但凡出事,都有元始天尊与南极仙翁在暗处保他。由此可见,这姜子牙的一举一动,其实都是在元始天尊的眼皮子底下。吴承天这身份,可经不起元始天尊这个档次的人物来考究。万一穿帮了,解不解释得清楚都还是次要的,把事情变得更复杂了,事情就不是他这个层次的人物所能掌控的了。
至于为何只能投奔申公豹,原因也是如此。申公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他们三个的身份知根知底,也没有探究心思的人。而且作为那位的分身之一,跟那位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交道,吴承天就不相信他是没有目的让自己这个“申公豹”的分身,成为封神大戏的主要配角的。这样想来,申公豹一系列谜之操作,就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当初那申公豹也留了个地址,说是让他们三人去朝歌找他。只是吴承天在朝歌城晃了一圈,也没找到申公豹的踪影。最后还是吴承天找了九天玄女帮忙,算出了这申公豹此时正在朝歌城外。于是,吴承天就来到了这朝歌城外。申公豹没找到,吴承天倒是看到了姜子牙。
此时的姜子牙,已经来到了朝歌城外。他穿着一身道袍正缓步前行。姜子牙手里拿着个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封神榜。然而,就在姜子牙即将踏入西岐领地的前夕,却忽闻林中传来奇异之声。
此时已是黄昏,姜子牙刚好行至一片密林边缘,这奇异之声就突然响起,似人非人,似兽非兽。姜子牙心中警惕,缓缓步入林中,欲探究竟。吴承天隐身在旁,也有些好奇,隐约觉得可能与申公豹有关,也跟了进去。
林中雾气缭绕,能见度极低,姜子牙只能凭借手中的火把照亮前方。他小心翼翼地前行,突然,一道黑影从前方闪过,紧接着,一颗头颅滚落在他的脚下。那颗头颅面容狰狞,双眼紧闭,嘴角却挂着一丝诡异的微笑。姜子牙大惊失色,连忙后退几步,险些摔倒。他定了定神,仔细打量那颗头颅,发现它竟与自己出山门之前遇到的那位师弟——申公豹有几分相似。
正当他疑惑之际,那头颅突然睁开了双眼,射出两道寒光,直射姜子牙。姜子牙心中一惊,连忙祭出法宝抵挡。然而,那两道寒光却仿佛有灵性一般,绕过了法宝,直奔姜子牙而来。
姜子牙躲闪不及,被寒光击中,顿时觉得一股寒意侵入骨髓,全身动弹不得。就在这时,那头颅突然发出了一阵狂笑,声音尖锐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姜子牙,你也有今日!”头颅狂笑道,“你以为你能阻止我?告诉你,我申公豹的道法已经大成,这头颅不过是我幻术的一部分,真正的我还隐藏在暗处,准备随时给你致命一击!”姜子牙闻言,心中更加惊骇。在山门修行时,他与申公豹交情不深,但是也听过南极仙翁对他的评价。南极仙翁说申公豹聪明是聪明,但是喜欢走捷径。无论是修炼也好,还是平常为人处世,南极仙翁都说申公豹过于急功近利,为人阴险狡诈,不被元始天尊所喜。姜子牙初次听的时候还在奇怪,以玉虚宫如此严苛的门规,元始天尊既然不喜欢他为何还将他召入门下,没想到申公豹居然已经修炼成了如此诡异的幻术。
正当姜子牙陷入绝望之际,南极仙翁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子牙莫慌,此乃申公豹的幻术,不可轻信。你只需静心凝神,以你的道法修为,定能破除此术。”
姜子牙闻言,心中稍安。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开始静心凝神。片刻之后,他只觉得一股暖流从丹田升起,迅速遍布全身。他猛地睁开眼睛,只见那颗头颅已经化作一股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姜子牙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胜利。申公豹的幻术虽然被破,但他本人仍隐藏在暗处,随时可能发动攻击。他要么尽快找出申公豹,将之击退,要么迅速离开这片密林。
就在姜子牙在密林之中寻找申公豹踪影的时候,吴承天却在刚才南极仙翁同姜子牙传音时,才感受到来自南极仙翁的法力波动。吴承天顿时去了隐身术,变成了一只飞鸟飞出了林子。一来,他并不想跟南极仙翁照面,不想被这种人惦记上;二来,他比姜子牙到底还是厉害多了,一早就发现了申公豹的踪迹。申公豹压根就不在密林之中,而是在前方的大道之上等着姜子牙呢。吴承天一路飞过申公豹,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待着,静待下一步的发展。
这一边,姜子牙在密林中找了一圈,却发现申公豹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无踪迹可寻。姜子牙只好继续前行,心中充满了警惕和不安。他知道,以申公豹的品性,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的。两人的战斗才刚刚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呢。
夜幕降临,姜子牙独自走在林间小道上,心中五味杂陈。他回想着南极仙翁的话,开始思考如果再次遭遇申公豹的突袭该如何处理。而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那正是申公豹!
申公豹面带微笑,缓缓向姜子牙走来。他一手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一手托着“开天珠”,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
“姜子牙,你准备好了吗?我们的较量才刚刚开始!”申公豹冷笑一声,左手上的“开天珠”腾空飞起,然后向四面八方喷吐黑雾,很快,申公豹的周身就黑气缭绕。对面的姜子牙,见到此景,不由握紧手中的封神榜,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这场最终的较量……
突然,申公豹故伎重施,猛地拔出剑来,一剑斩向自己的头颅。只见一颗头颅在空中盘旋升腾,却并未有鲜血喷出,反而无边的黑气托申公豹的头,绕着姜子牙转起圈来,似乎是想把姜子牙给绕晕。
申公豹的脑袋围着姜子牙一边转,一边还嘿嘿笑着道:“姜子牙,你我同门师兄弟,本应共同辅佐师尊,但你却要助那周室,讨伐我商朝,师弟实在心有不甘啊!”
姜子牙叹了口气,道:“师弟,天数已定,商朝气数已尽,周室当兴。你我皆是修道之人,应顺应天命,不可逆天而行啊!”
申公豹冷笑一声,道:“天数?什么天数?我只知道,强者为王,败者为寇!师兄,你若肯随我一起报纣灭周,烧毁这封神榜,我便将我这一身本领都传于你,绝不藏私!你想想,你在玉虚宫待了这么多年,还是二代弟子,师父可曾传你多少本事?”
姜子牙闻言,忙道:“师弟莫要乱说,那是我天资太差,才智驽钝,学不会而已。万万不可非议师尊!”
“哼!不知你是真蠢还是演戏?你且快烧了手中的封神榜,随我辅佐纣王,我自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不然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申公豹的脑袋向姜子牙飞扑过去,张开一张大嘴像是要把姜子牙给吃掉一番。
姜子牙大惊失色,他何时见过这等诡异的法术。然而,就在这时,南极仙翁的声音又在他耳边响起:“子牙莫慌,此乃申公豹的幻术,不可轻信!”
紧接着,一只白鹤从天而降,叼着申公豹的头颅便飞走了。姜子牙见状,心中稍安,但看着申公豹那丢失了脑袋的身体,渐渐失去生机,他又有些于心不忍。
“南极仙翁前辈,还请手下留情!”姜子牙高声呼喊。
南极仙翁的声音再次响起:“子牙,你心地善良,不忍见他人受难,这是你的优点。但申公豹此人心术不正,若不严惩,必将酿成大祸。不过,既然你开口求情,我便给他一次机会。”说着,白鹤童子重新叼着申公豹的头颅飞了回来,轻轻地放在了申公豹的脖子上。只见申公豹猛地一吸气,头颅便重新接上了脖子,他脸色苍白地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南极仙翁的身影渐渐隐去,只留下了一句话:“申公豹,你好自为之吧!”
申公豹缓过神来,看着姜子牙,眼中充满了怨毒:“姜子牙,你等着!我叫你西岐顷刻成血海,白骨积如山!”
看申公豹似乎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样子,姜子牙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前行。等姜子牙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大道上,一只鸟儿落在了申公豹的肩头,鸟吐人言道:“行了,人都走了,就别演戏了。”
申公豹被这鸟儿吓了一跳,直接从地上蹦起来,举起剑就往这怪鸟身上劈去。怪鸟轻松躲过申公豹这一剑,变回人形,正是吴承天。申公豹见是吴承天,才收了宝剑,悻悻地道:“要不是我为了演戏,没有拿出我擅长的‘雷公鞭’,你早就死了!”
吴承天自然懒得理会申公豹的吹牛,有点好奇地望向姜子牙离开的方向道:“为什么你要配合南极仙翁演戏?是元始天尊安排的吗?姜子牙不是已经接了封神榜,你们演这样一出有必要吗?”
申公豹瞥了吴承天一眼,没理会吴承天的问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准备走人,却又被吴承天下一句话给说得脸色一变,不由得停了下来。只听吴承天又道:“你这次牺牲这么大,怕是图谋不小吧?如果元始天尊知道你也是妖族会怎么想?”
申公豹顿了顿,脸色瞬间又恢复平常,若无其事地回道:“我玉虚宫门规森严,若我是妖族,他根本就不可能召我入门。更何况,若我是妖族,元始天尊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吴承天根本就没有跟申公豹辩解其中的道理,而是直言道:“若是有太上老君为你作保呢?”
吴承天这句话一出,申公豹再也掩饰不住自己吃惊的神色,他下意识地抽出了他的“雷公鞭”,抽出来之后才想起吴承天压根就不是这个世界之人,他戳穿自己的秘密对他的任务也没有任何帮助,才不爽地又将鞭子收起来,恶狠狠地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
吴承天一脸笑嘻嘻地道:“我是过来帮你的啊!我们三人一天没找到袁洪就一天回不了自己的世界,于是商量了一下干脆分头行动,她们俩去辅佐周文王,我就来投奔你了!”
“投奔我?”申公豹虽然也曾向三人发出过邀请,但那只是句玩笑话,想来他们三人也听得出来。毕竟作为后世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封神大战的结局,哪里还有人想自寻死路,来投奔他的?所以,申公豹也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自嘲地道,“我将来是要堵北海海眼的,你确定要跟着我?”
吴承天瞬间又揪住了申公豹的语病,问道:“你看,你自己都知道自己的结局了,还一门心思地玩火自焚,走在赴死的大道上。我怎么能不追随一下呢?”
听吴承天这么说,申公豹第一次认真的打量了吴承天一番后,转过话题来,突然提起了一开始吴承天提到的话题:“姜子牙虽然在玉虚宫四十年,却始终无法修道成仙。元始天尊说他没有仙缘,姜子牙不是傻子,他都投胎转世过一次了,自己有没有仙缘心里还是清楚的。他就是被元始天尊压制了修为与境界,无法成仙而已。他心里肯定是有怨念的,我刚才在跟他的对话中,也在套他的话。不过这小子大智若愚,居然听出了我话里的陷阱。”
“所以,元始天尊让姜子牙下山封神,并且去辅佐周朝,这姜子牙未必真的乐意。就得让我来,一把火烧绝了他的后路。你当南极仙翁一路尾随,真的只是在保护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