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
云城的夏日,微风轻拂,带来丝丝凉意。街边绿树成荫,宽敞的道路上车水马龙。
街角处,一座装潢沉稳的律所静静伫立。透明的推拉门后,是开阔的空间,视野明亮宽阔。
江寻身着精致套装,从里面走出,抱着一摞资料匆匆走出,跨上崭新的奥迪A6。她表情严肃认真,此刻,她心里只想着新的一轮审判。
一路上,车辆平稳前行,原本一切正常。
江寻不经意间瞟了一眼后视镜,一辆奢华贵气的保时捷映入眼帘。那车牌号似曾相识,可一时又想不起来,便没再多想。
她低头看了看表,九点整,而九点半一审就将开始,时间紧迫。
她下意识用手轻轻敲打方向盘扶着方向盘,指尖因用力微微泛红。
每当她陷入焦急或者是沉思,都会敲打食指,仿佛内心情绪的表现。
一审时间9点,可按照现在的车速,半小时内根本无法到达京城人民法院。
江寻满心懊恼,平常7点准时醒的她,今天竟然睡过头了。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江寻行驶在正常车道上,右侧一条原本平静的道路,突然冲出一辆重卡。“砰”的一声巨响,奥迪车被猛烈撞击,瞬间失控,在空中翻滚一圈后重重落地。
下一秒,“碰”的一声,奥迪车被撞翻。在空中旋转一圈,咣当落地。
碰撞的瞬间,剧烈的摩擦声响彻天际。
一时间,整个世界仿佛都停滞了。
“嚯嚯~”车俩后方的车流,紧急采取紧急制动,刺耳的刹车声接连响起。
紧接着,“刺啦”的一声巨响,玻璃破碎,像晶莹剔透的碎冰一样,支离破碎。车头浓烟滚滚,焦黑的汽油一滴接一滴往下流淌,整辆车黑雾笼罩仿佛随时都要爆炸被死亡的气息笼罩。
重卡的前窗玻璃已破碎,一侧的车灯处凹瘪,留下醒目的刮痕。
周围的目击者纷纷探出头来,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呼吸一滞,大气不敢出。
约莫一分钟,车门脱落,江寻抱着电脑,一个身纤细高挑的女孩,抱着电脑包,艰难的从车内钻出,她身材高挑仿佛用尽全身力气,却摇摇欲坠,下一秒身体不堪重负瘫倒在地。
视线的尽头落在女孩身上,这一刻是异常的惊。
她满身是伤,身上的血渍,鲜红点点,血珠殷红赤目,触目惊心。
‘她死了吗?’围观者心中暗自揣测。
出于好奇心和怜悯心驱使人们纷纷下车。
将江寻围在中间,有人上前探了探她的气息,还有呼吸,惊喜的喊到喊:“还有救,赶紧拨打急救”
一位年轻小伙迅速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滨江路,车祸,一人昏迷,身上多处擦伤,出血。”
“还有一人…陷入昏迷,麻烦快点来”
………
这时,紧跟在车后的保时捷车窗缓缓降下落下,露出一张干净,英俊的脸庞却满是焦虑。西装革履的温久,面色凝重,大步冲进人群。看到倒在血泊中的江寻,他瞳孔紧缩,毫不犹豫的伸手想要抱起她。
“哎…小伙子,伤者不能轻易挪动,以防出现其他危险”一位老奶奶急忙劝阻。
“等不及了”温久心急如焚,顾不及许多,一把抱起江寻就往车边跑去。
围观群众心中一紧,变的恍惚,确实不能等了女孩伤势危急,多等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老大上车”程汇早已将车开到跟前,温久轻轻将江寻轻轻放在后座。自己也钻了进去,急切的喊到“调头,去仁济医院”
“是”程汇应了一声,脚下油门一踩,车辆如离弦之箭般飞驰而去。车渐渐驶远,人们的视线渐渐模糊。
一路上,温久盯着怀中气息微弱的江寻,心急如焚:“加速”。
一声令下,程汇作答
程汇从未见过老大如此在意一个女孩,他能感觉到他害怕失去他自己怀中的女孩
但他作为他的助手,他自当要做出某些牺牲。
“要扣分了,我的无扣分记录要没了!”程汇在心里哀嚎,无扣分记录不能保持了。
虽然心中暗自叫苦,担心自己的无扣分记录就此泡汤,但还是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一次次闯红灯,向着医院疾驰。
与此同时,在她们离开十多分钟后,急救车和警车就到了现场。
警察迅速封锁事故区域,疏散无关人员。就在搜索工作结束后,奥迪车突然发生爆炸,“轰”的一声,瞬间化为一堆废铜烂铁。
很快,一条新闻登上了热搜,标题为:‘江氏大小姐车祸’
与此同时,肇事者被拉到医院进行检查,结果显示。只是胸口肋骨骨折,头皮擦伤并无其他大碍。处理好伤口后立马进行酒精含量检测,结果显而易见,酒精含量达80Ml(毫升)为酒驾。
事后,肇事者被送至公安局醒酒,他满心懊恼,请求看望受害者。
在仁济医院急救部内,江寻经历一系列抢救,虽经过一次休克,但最终成功脱离生命危险。由于头部受到撞击撞,所以有轻微脑震荡,肋骨也骨折了,需要在EICU观察几天,等待苏醒后才能出院。
温久没有通知江父江母,怕她父母担心,于此同时也没联系她的死党陈姒,只告知了她的哥哥江遇。
他将程汇打发走,自己守在床边,连午餐也没有顾上吃,直到实在熬不住了,才稍作休息。
仁济医院住院部二楼。
温久坐在桌前一边吃饭一边批改文件,一坐就是两三个小时。
这时“嗒…”的一声门开了,进来了位帅气的男子,他的眉目与江寻神情相似,神情悲痛,径直走到床边,摸摸握住江寻的右手。
温久的外套搭在病床头。
“怎么会这样,好好的为什么会出车祸”。
江遇声音哽咽,低沉,满心都是自责。
“意外出了车祸”温久回答,顿了顿手中的钢笔,又重转动速度更加快了些,笔锋更加有力,欲要将纸渗透。
“……”江遇一愣了几秒,沉默不语,深邃的眼眸,附上一层晶莹的泪水。
没听到江初遇回话温久就接着继续说:“昨天从平城回来,路上遇到了江寻”
当时他正坐在车内休息“轰”的一声,他被震醒,往车外望了眼,就认出了她,立马带她开车送往医院。
虽然当时背对着他,他看不见她的脸,但凭直觉判断出是她。
没想到真没认错。
“警方怎么说”
温初遇猜到警方已经来过。
“对方闯红灯”
“酒驾…,负全责”
温久停下手中的笔,起身走到窗边,望向窗外,不语。
江寻被推进急救室后,随后警方就联系了他记录笔录。
不久后,肇事者来到医院。他头上缠着绷带,走到江寻床边,二话不说就朝病床上的人,深鞠躬。神情悲伤,声音沙哑,“我错了…,我对不起患者,对不起你们”。
江遇看着病床上的江寻,心里五味陈杂。他虽心想肇事者也不想这样,但还是冷冷的说:“一切都按程序来”
江遇转过身背对着他,不让人察觉,肇事者听完后,哭的更厉害了。悔不当初,“对不起,我接受应有的惩罚”。
随后,温久从警察那里得知,肇事者常年在外拉货,奔波,很少回家。出事当天早上,他接到母亲去世的消息,得知母亲因癌症不想拖累家人,选择投井自杀。他心里悲痛万分,借酒消愁,在赶回家出殡的路上闯了红灯,因此酿成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