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什么。你的意大利语很让人惊艳。没想到言先生身边的管家都如此多才多艺。”亚历山德罗说道。
“感谢您的的夸赞。您要的早餐这就为您送上楼。”
沈夜梦礼貌的点头微笑。
……
夜幕刚刚笼罩,老格兰瑟姆伯爵就已经准备好出席。
按照邀请函的要求,所有宾客都要穿着以黑色为主的穿着。
他这次来伦敦是为了去银行协商贷款事宜。
毕竟不善打理生意的他已经濒临破产。
这位老伯爵快要失去自己的庄园了。
一个没有住处的伯爵,恐怕会成为全英国的笑柄。
他本无意参加这场没头没尾的邀请。
亚历山德罗是谁?在他看来顶多是个富有的意大利商人的儿子。
只是邀请函上特意备注了,多位银行家和与银行关系匪浅的富商也将前去观看演出。
这让留连伦敦几天都徒劳无功的老伯爵看到了一点机会。
老伯爵踏上马车,一路颠簸,终于来到伦敦东部的莱姆豪斯。
东城区遍布着贫民窟和船坞。即使只是路过,也有刺鼻的味道钻进车内。
“哦,真是像臭水沟一样。我再也不会来第二次这种鬼地方了。”
老格林瑟姆伯爵十分嫌弃地用手绢捂住鼻子。
这种情况在进入华夏社区才有所好转。
街道的两侧被统一刷上青色的油漆。
商铺的牌匾是统一制作的,旁边还有一些古朴的简单花纹进行点缀。
一时之间老伯爵的心情还算放松了一些。
穿过华夏社区,马车缓缓停止。
一位穿着讲究的华夏男人正拿着一块书写板在路口迎接。
正是周老板。
“请问车上是哪位贵客?”
老格兰瑟姆伯爵探出头来。马车上的车夫回复。
“是格兰瑟姆的伯爵大人。”
华夏男人有礼地做了一个脱帽礼。
“伯爵大人,欢迎您。”
随后向身后还在忙碌的伙计招呼。
“阿昌!领去二号车位!”
马车开始移动,缓缓向仓库面前的巨大空地驶去。
原本空地上杂七杂八堆放的各种货物被搬运一空。坑洼的地面被细沙补平。地面上规则地打着几十根木桩,用缆绳相连,围出一个又一个矩形“停车位”。
格子内用白灰洒出数字。
有些位置早已停好了汽车或马车。
马车缓缓停在2号位上,是离正门很近的位置。
老伯爵缓缓走下马车。看着井井有条的空地,老伯爵难得的露出一丝微笑。
“这个安排挺有意思。”
老伯爵整了整衣领,向正门走去。
言先生正站在门口,衣装笔挺的他很是惹眼。黑色的西服上点缀着用金丝绣上的竹子,让不少来看表演的贵族小姐都为之侧目。
“伯爵大人,感谢您的到来。”
“你是?”老伯爵看了看这个年轻人。
“我是言,这场表演的联合组织者,华夏醒狮商会的会长。”言先生礼貌地回答。
“哦。”这两个头衔对老伯爵来说都没什么吸引力。
言先生也不在意,引着老伯爵向里走去。
“伯爵大人,我们为了表示欢迎,精心为您准备了十分优秀的服务。包括您刚才看到的停车位,身份越尊贵,号码越小。您是二号,可以直达正门。”言先生提着灯在前方引路。
“哦?那一号是谁?”
伯爵跟在言先生背后四处张望。这个仓库和普通的大型货运仓库没什么区别,只是货物堆放地更整齐罢了。
“一号留给了一位十分尊贵的大人,说起来您还认识。不过请允许我先留个悬念。您一见便知。”言先生微笑着将老伯爵引到一扇小门旁边,打开铁门,掀起天鹅绒的门帘。
“请吧,伯爵大人。”
言先生始终笑意盈盈。
老伯爵略作犹豫,迈步走了进去。
复行一步,豁然开朗。
月光沿着头顶的玻璃窗洒下来,为舞台撒上一层银色的光晕。墙壁用天鹅绒点缀着被粉刷成蓝黑色底色又星星点点喷上金色油漆的墙壁,使人仿佛置身于梵高的星空之中。
一条长长的T型台从远处延伸而来。舞台的两侧是罩着灯罩的木质灯笼。里面的灯泡被刻意调低了亮度,微弱的光刚好映出台下观众席的道路。
“伯爵大人,很高兴见到您。我是亚历山德罗·加图索。”
金发的亚历山德罗穿着笔挺的燕尾服出现。
“感谢您应邀参加,不胜荣幸。请让我领您到座位上。”
言先生向亚历山德罗点点头,回到外侧继续迎接客人。
老伯爵跟着前方这个拿着提灯的魁梧的男人沿着墙边的台阶拾级而上,来到了仓库的二楼。
二楼原本是一个小房间,朝向舞台的一面被彻底拆掉,可以对整个表演一览无余,而一楼的人则无法看见黑暗中二楼的具体情况。
这里一共只有四个沙发座位排成一排。其中中间的两个早已坐着两个寻常打扮的夫妇。
墙角有两名女仆端着酒水等在一边。
老伯爵犹豫了一下,坐在了男士的旁边。
“愿您尽兴。”
亚历山德罗微微鞠躬,退出了二楼。
“温世顿,好久不见。”
夫妇中的丈夫率先问好,倒是让老伯爵一阵犹豫。
老伯爵略微凑近仔细看,差点惊呼出声。
“威尔士亲王……”
老伯爵一时手足无措,差点从沙发上滑下来。
“嘘,温世顿,不要声张。”亲王拍拍他的手。
老伯爵一时之间冷汗直冒。
“嘿,温世顿~”
亲王旁边的美丽妇人向他摆了摆手。
“向您问好,玛丽王妃。”
老伯爵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两位竟然出现在这里,着实让老伯爵意想不到。
这对穿着朴素的夫妇是大英帝国名副其实的王储和王妃,是国王爱德华七世的第一顺位王位继承人和夫人,乔治五世和爱丁堡公爵的女儿玛丽郡主。
乔治五世对着老伯爵摊了摊手。
“是玛丽拽着我来的,说这是她的好朋友克莱斯小姐的处女秀,一定要捧场。”
旁边的玛丽害羞地微笑,恬静而优雅。
看得出来,亲王和亲王妃是真心实意的伉俪情深。
这时,第四位贵客也终于缓缓上楼。他的脚步十分犹豫,仿佛是要上刑场。
“亚历山德罗,你确定这样真的好吗?”老人回头问。
“没有比这再合适的安排了,毕竟您是我的父亲,在我心中您和王储一样尊贵。”
老人正是加图索家族的领头人,诗歌和手段同样高明的教授。
老人有些拘束地来到玛丽王妃这一侧。
“尊贵的各位大人,能否允许我的父亲和您同坐呢?这位老人抚育我长大。我想为他安排一个看演出的好位置。”
亚历山德罗对着座上的人鞠了一躬,缓缓说道。
“当然可以,请坐吧,这位老先生。”
乔治五世十分亲民,温和地示意教授可以坐下。
“万分荣幸,亲王,亲王夫人,伯爵大人。”
教授缓缓就坐,手紧紧地握着自己的帽子,彷徨的放在自己的腿上。
“哦,上帝啊,这可能是我离国王最近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