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树口,。
听到有人呼唤,三人身形一滞。
陈二牛和王大眼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把手向腰间伸去。
眼下是在敌人的地盘上,要是让人认出来可就麻烦了。
谢恒上前拍了拍二人的肩膀道:“别太激动,先弄清对面的来意再说。”
说完转身应道:“在下谢无迁,不知老丈唤我有何事。”
那老头走到谢恒身前说道:“我见壮士在这转悠半天,是有意要买田吗?”
“哦,老丈此话怎讲?”谢恒疑惑问道。
一边心中也警惕了起来,这种地方突然来个人问他是不是要买田,实在是过于诡异了些。
那老头走到谢恒身旁低声道:“壮士若是想买地,老汉这有低价良田出售,有兴趣的话可随老汉我去看看。”
“多谢老丈好意,”谢恒摇头拒绝道:“在下只是路过而已,并无买田之意。”
等干掉回民军后这里的田都是他的,买田,买个屁!
没想到那老汉却是不依不饶的继续说道:“壮士不要急着拒绝吗,老汉这的田质量上乘,价格也远低于市价,错过了后面可就买不着了。”
谢恒继续拒绝道:“不必了,在下财疏匪浅,再低的价格也买不起,再说了那良田你自己怎么不留着种,还会拿出来卖不成。”
说罢便要带着二人离开。
那老头见状急忙走到谢恒身前说道:“唉唉唉,壮士别急着走,老汉若不是家中有急事也不会出此下策。”
“您不买也成,实在不行,老汉就住在这,您要哪天改主意想买了,再来找老汉也成。”
“行吧行吧,我哪天有兴趣就来找你。”谢恒随口敷衍后,便迅速转身离去。
他带着两个腰垮兵刃的壮汉可不能在这呆久了,要是被发现可就麻烦了。
三人快步离开,跳到船上。
“老郑,不用看了,咱们先回去吧。”谢恒走进船舱内说道。
进来这么久了,再呆下去就有被发现的风险了。
不过这么久也够了,该看的也都看到了。
就是最后出现的那个老头有点不对劲,这地方好田都让军头给占完了,这老头哪来的田卖。
谢恒越想这事越不对劲,十分得有九分不对。
苦思冥想半晌后,谢恒突然一拍大腿。
好家伙自己差点让人诈骗了!
他就说嘛,这种军头林立的地方哪来上田卖。
估计卖田是假,想把他骗过去绑了要赎金才是真。
这老东西,应该是看到自己出门还带着两个保镖,把自己给当成大鱼了。
这种事情在明朝末年也算是常态,毕竟连年大荒,有些吃不饱饭了,自然就弄些歪门邪道出来。
这其中最为常见的便是仙人跳,一个老汉带着女儿驾船摆渡,等人上船后便借口离开,等到两人正激烈时便迅速折返,然后勒索钱财,威胁不给便去官府告他,然后这时也恰巧会有一个官人突然出现。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基本就怂了,乖乖将钱财交出,若有强硬的也无妨,一刀砍翻送去做肉包子便是,反正横竖是不能亏的。
总而言之,这种诈骗行为自古有之,区别只是形式不同而已。
谢恒感到有些无语,自己还是江湖经验少了点,这种钩直饵咸的把戏都没马上看出来。
以后还是得多注意些,作为曾经的渔(黑)帮老大,要是栽到这种事上可就丢人了。
不过,这件事不也都是坏事,那个老头说不定能反跳他一下,但具体怎么弄他还得再好好想想。
……
邹溪铺码头。
谢恒跳下船随手扔给老郑二两银子:
“这是来往的过路钱,多的就当辛苦费了。”
这个时候想去白洋河打探情况自然得出些成本,不过那群人倒也不算贪心,来去只收了区区一两六钱银子。
对比有些地方来说,这简直是惊爆价,实惠到没边了好吗。
老郑收过银子,千恩万谢的走了,跟着帮主干就是好啊,每次出门都能拿些银子。
谢恒带着二人走到码头边。
因为谢恒造反的缘故,码头这会船只稀少,不复之前的盛况。
之前烧毁的货栈,只重建起了一半,剩下的得等秋收结束后再继续修建。
谢恒找到一个看守问道:“李毅去哪了?”
昨天整了一出朝令夕改,今天来说几句总是好的。
谢恒可不想让属下觉得自己是那种犹豫不决的君主。
守卫见谢恒前来急忙躬身回道:“帮主,咱们堂主上午就去宅院那找您了,这会还没回来呢。”
谢恒抽了抽嘴角,得,这还说啥啊,属下这是已经开始不信任他了。
“行吧,“谢恒摆了摆手道:“你们先忙去吧。”
“是。”守卫见状只好得退回原处。
他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但具体哪说错了他又有些弄不清楚。
谢恒说完后便带着几人离开了,人家都找到自己那去了,他还留在这就没必要了。
……
谢恒站到衙署门前,叉着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这衙署条件是不错,但是距离还是太远了些。
三人走了近一个时辰才走了回来,天天这么干便是铁人也受不了。
谢恒揉了揉酸胀的双腿,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弄个马车驴车啥的做个代步工具。
说到这有人可能会问渔帮帮主怎么不坐船呢?
实际上些谢恒一开始便想过这么做,但奈何实际条件不允许。
衙署这边虽有水路,但是要绕很大一个弯,真论起来倒比走路快不了多少。
思来想去,唯一能行的便只有畜力工具。
但问题又来了,常德地处南方,压根不产马,加上时局动荡,便是想走私都不成。
驴子也是同理,大部分存在于北方,南方很少能见到踪影。
这两个都排除后,剩下能选的便只有牛车了。
但这玩意也挺难搞,先不论谢恒想不想文艺复兴,就说牛在古代的特殊农业地位。
农耕社会,一头牛是极其重要的生产工具,而现在又正是苦难行军的时候,他这么干恐怕会遭受不小的非议。
“算了,就这样吧,后面再想办法去。”谢恒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先搁置这个事情。
这个时间点,他可不能干这种事,孰轻孰重他还是分的清楚的。
想到这谢恒淡然一笑,直起身子,带着二人向门内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