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希尔芬一直在追寻

“希尔芬，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屋内，或许是因为心神有些动摇，又或许是因为实力确实相对较低，夏恩并未清晰察觉到屋外奥利维拉的靠近。

毕竟这里是比南军事学院，有超凡者来往也很正常。

在艾琳守在外面的情况下，他还真不信有谁能打扰到他和希尔芬。

而眼下，他也必须从希尔芬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什么？”魔女小姐没有去看夏恩的眼睛，反而有些出神，直接看向了门外的方向。

她分明感应到，有位带着神圣气息，强度大约是序列七的超凡者，靠近了房间，然后在房间外停了下来。

而且不知为何，那气息让她有了些许熟悉感。

像是在哪里接触过一样。

可她接触过的神圣气息，或者说圣教的人员……认真来说，要么就是那个圣教的骑士，梅里奇。

要么就是她在时空秘境里遇到的那个无名女教士。

当然，从后续她以艾莎身份从艾琳那里打听的只言片语来看，那个女教士……或许就是奥利维拉。

与夏恩有着极深的纠葛，但好像却没有拿到契约之戒的那位女主角。

老实说，眼下的希尔芬，对于奥利维拉反倒是能够理解些许。

想想她在林斯奥德森林里那疯狂的模样，为了争抢夏恩甚至连性命都可以不要。

但就是这样，她在最后却依旧没获得那象征意义，实际意义都极为重要的契约之戒。

如果换成是希尔芬自己，她自忖如果面对这样的结局，心态恐怕也难免发生些微妙的变化。

不过，夏恩的问题并没有给她继续思考下去的机会，夏恩只是强硬地将魔女小姐压得坐在了座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赤红色地明眸，一字一顿地问。

“希尔芬，我想知道，你是不是觉得，在我身边，你好像显得很……没有用？”

“我……”

“先别急着否认，我不是想说你坏话，也不是想贬低你，至少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夏恩伸手，轻柔点在了魔女小姐的嘴唇上，“也没有必要当着你的面。”

“希尔芬，从基特城开始，你好像一直在尝试着……展现自己的价值。”

迟疑了一下，夏恩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委婉的说法，而是直截了当，“然后，让我离不开你，也让你自己有更合适的理由……留在我的身边？”

房间里的气氛终于凝固。

毕竟这话的意思，就是在说希尔芬是在死皮赖脸地黏在他身边。

话是泼出去的水，连收都收不回来。

但面对希尔芬，夏恩却必须这么表达。

因为在希尔芬的行事手段和风格里面，他分明看到了些许自毁的倾向。

这或许是因为超凡途径的影响，又或许是因为童年至今的遭遇……又或许是因为什么其它的缘故。

可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将这自毁的倾向消解。

果不其然，听到他的话语，魔女小姐原本还能算和缓的情绪陡然激烈了起来。

她原先分散出去的注意力全数收回，都回到了夏恩，和他说出的那句话上。

是啊……明明最开始的时候，是我在“大度”地赐予夏恩生存下去的机会。

明明那个时候，他还要靠我的保护，我的一句话才能生存下去。

但等到时空秘境，等到基特城，等到他和那些曾经属于他的力量一点点汇合之后，我也就失去了“威胁”他的能力。

这份力量对他来说，似乎也变得可有可无了。

他可以只凭一己之力震动工程学院的院长，可以再借势，让军事学院都为他而动。

而我能做到的，最多也只不过是拼出性命，争来一个首席的位置，然后为他拉来一些支持而已……

我确实只是想尽办法，想留在他身边而已。

魔女小姐心中苦涩，可化于外，却变成了带着攻击意味的冷笑，“你是这么觉得的？”

“可以啊，如果你不需要我，我现在就可以离开比南，离开北境，到一个你找都找不到的地方去，永远也不打扰你。”

希尔芬的话语不停，可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出口的话语而不断地撕裂着。

那曾经看起来愈合的伤口，又开始渗出血来，透彻心扉。

她说完话，便低下头去，不再去看夏恩。

无非就是再来一场审判而已。

自己本就不容于比南，不容于北境，如果他也不想要自己留下，那就干脆一点，离开这个伤心地，到南境找个地方停下吧。

和老铁匠的约定也已经达成了，接下来，能做的事情，恐怕也只有把混沌学会那帮家伙，从他身边引走了吧？

他还有好多事情要做，不能被这些小事牵绊。

夏恩看着眼前娇小的少女，几度凝噎。

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希尔芬是因为他的这一句话，几乎就要恢复到先前那种举目皆敌，对周围的所有事情，所有人都要竖起尖刺的模样呢？

她实在太脆弱，也实在太需要一个人给她那份安全感。

她童年所缺失的那份东西，自她有能力稍稍保护自己之后，便一直在追寻。

从未停下过。

所以，夏恩只是蹲下身，张开双臂，将那有些冰凉的身体，拥入自己怀中。

“我先前还不能确定。”感受着魔女小姐明显有些加快的心跳，和她明显有些僵硬的身体，“所以，我刚刚才想着，一定要把这件事情问清楚。”

两人好一会儿都没有动弹。

夏恩嗅着魔女小姐身上传出的独特香气。

而希尔芬则汲取着夏恩身上传来的暖意。

她的身体终于不再那么僵硬，表情也褪去了些许刚才的攻击性。

他是，默许了我留在他身边？

虽然和预想中的有些差别……不对，我又能有什么样的预想呢？

他注定是在为为了改变这个世界而行动。

可我只是个普通的的魔女而已。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像前世那样，不得不成为他的敌人，成为他路上的绊脚……

“希尔芬，就像我先前说的那样。”夏恩的声音响起在她的耳边，轻柔而温暖，亦如他的名字一般，闪耀如阳，“我很想你。”

“我更……需要你。”

“所以，你可以，留在我的身边，履行你的职责，继续保护你的私人财产吗？”

他的声音带上了些许笑意，“这可是你一直挂在嘴边的话，难道现在，你想要反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