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人渣(已修改)

“你们俩闻闻,里面香不香,能闻出来李婶儿家今天吃什么不?”

“我闻到了焖豆角儿的味道!”

“我闻到了馒头的味道!”

“还有菜汤的味道!”

“对,都对,你们俩真是聪明的孩子!那你们想不想去吃啊?”

“想!”两个孩子异口同声道。

“想吃饭得怎么做?娘亲是不是教过你们?”

于是,两个孩子十分熟练的学着牛红花的模样,趴在门板上用力的敲打,然后扯着嗓子在喊。

“李婶儿,我们好饿啊,求求您行行好,赏我们一点吃的吧!”

“李婶儿,我们就是两个小孩儿,我们吃的不多的,求求您发发善心!”

“我们真的好饿啊,快要饿死了,求求您,给我们一口饭吃吧,好人会有好报的!”

李秀才村的村民们可以忍受牛红花的敲门声,就当做听不见,却没办法对稚嫩幼童的哭喊声置若罔闻。

自诩为秀才之乡,不同于寻常村子,这里的村民们道德感颇强,最终还是没能忍心听门外的孩子们哭到嗓子都变哑了。

李婶儿最终还是无奈的打开了门,将手里满满的一碗饭菜递给牛红花。

牛红花也不在乎李婶儿的态度不好,那碗是直接扔到她怀里的,碗的边沿甚至撞到了她的胸部,有轻微的痛感。

笑嘻嘻的接过碗,牛红花对着李婶儿阴沉的脸说道:“谢谢李婶儿心善,一会儿两个小崽子吃完了,我就把碗放在门口,李婶儿您记得收走,不浪费您家的碗,嘿嘿嘿。”

这就是牛红花,利用自己的儿女哭求别人施舍,吃了别人家的饭却连碗都懒得洗干净再还回去。

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

李婶儿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个什么德性,懒得跟她说话,砰的一声关上门。

蹲在李婶儿家门口,牛红花左手端着碗,右手捞碗里的饭菜往自己的嘴里塞。

牛红花早已习惯了不用筷子吃饭,毕竟没有哪户人家愿意给这样的人一双筷子,因为嫌脏。

让牛红花碰过的碗,大多数人家就算洗干净了也是会单独存放,不会跟自家用的餐具放在一起。

吃掉了碗里四分之三的食物后,牛红花才终于舍得放下碗,递到儿子的面前让他吃一点。

女儿不敢跟母亲牛红花抢饭吃,却敢抢弟弟的饭,两个孩子的头挤在碗的边沿,你推我我推你,却并不是姐弟间嬉笑打闹的亲切,而是恨不得你死我活的凶狠。

“你个下贱坯子就知道跟弟弟抢吃的,你是猪啊,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怎么不一口饭噎死你算了!”

牛红花很讨厌女儿蛮横无礼的模样,舔干净右手每一根手指头上的饭菜汤汁,然后用沾满口水的手使劲儿拍打在女儿瘦弱的背上。

就算被打得踉踉跄跄,女儿也不忘跟弟弟争夺碗里仅剩的几口饭菜。

当碗里的食物吃得一干二净时,三个人谁都没吃饱。

把碗放在门口,牛红花又拍了拍门,大声说道:“李婶儿,碗放门口啦。”

里面无人应答,牛红花习以为常,带着饥肠辘辘的一双儿女继续在村子里闲逛,寻找下一个要饭目标。

在村子里逛了一圈,都没有再找到一家可以讨饭的,最近讨饭是越来越难了。

牛红花会去上门讨饭的人家是大有讲究的,必须得是在门口能闻到饭菜香味的,才会去敲门。

只因为之前敲了好几家的门,结果人家为了防备牛红花,提前吃过饭了,本来是装作家里没人不准备搭理,没想到牛红花不依不饶敲了好久,吵得人火冒三丈。

最后那户人家是举着坨烘干的牛粪,一坨原本用来当燃料的牛粪,狠狠地砸在牛红花的脸上,砸得她鼻尖额角都出了血,唇边还沾染了些许牛粪,被她不小心舔到了嘴巴里,恶心的直呸呸。

后来村民们都有了默契,要是自家没在吃饭的点却被牛红花骚扰,那很有可能就会用些“好东西”招待她了。

牛红花没脸没皮却有脑子,很快就摸清楚了规律,自此只认准屋子里传出饭菜香味的人家去骚扰。

李秀才村的村民们既然能攒出闲钱只为了给村子改名,大部分村民的生活都还算过得去,每户人家每天挤出一点饭菜其实并不困难。

尤其是村子里有个傻子,二十来岁的人行为处事却和三岁小儿一样,面对这个人,全村是每天轮流会照顾他一天饮食,确保他不会饿死。

这是一个追求精神满足、普遍具有高道德感的村子,村民们从不吝啬于救助他人。

但前提是,牛红花是值得被救助的人。

一个有手有脚能干活,却偏偏靠卖身跟不同男人睡觉,导致两个孩子都生父不详,生了孩子后又利用子女博取同情整天要饭的女人,会是一个值得救助的人吗?

至少在李秀才村的村民们看来,牛红花死了那就是老天开眼。

就是牛红花的一双儿女有些可怜。

要不到饭的牛红花摸着肚子,毕竟是刚吃了大半碗饭,这会儿肚子并不瘪,但她就是觉得饿。

好饿,饿到后悔刚才竟然还留了四分之一的饭菜给两个小崽子吃。

早知道刚才就该把饭菜全吃光的。

好饿啊。

饿到没力气走路,牛红花此时已经走到了村尾,眼前的破茅草屋就是她家。

虽然只有几步距离就可以走到家里,躺在比地面稍微高一点点的芦苇床上,牛红花依然懒得走,直接坐在地上,岔开双腿,揉着肚子不停地喊饿。

这幅形象非常丢人,牛红花已经丢习惯了,她就等着有体面人看不惯她的这幅作态,再送点吃的过来。

然而嚎了半天却没有人经过,明明之前每天都会有人路过她家去后边的田地里干活。

牛红花所有的智慧都用来坑骗乡邻们的饭菜,没有脑子去思考今天的情况有什么古怪之处,没人经过那就继续嚎叫,总能嚎到有人出现的。

最不济也会有村长过来看看。

担心牛红花会把两个孩子给活活饿死,村长每天都会过来瞧一眼,确保两个孩子还活着。

要是牛红花真敢只喂饱自己,却把孩子饿死,那一定会被村长给赶出去的。

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牛红花才会大发慈悲分出四分之一的饭菜给两个孩子,毕竟出了这个村子很难保证再遇到这么多心地善良的好人了。

牛红花的儿女们对于自家邋遢的老娘躺在地上不断嚎叫的景象习以为常,两个人在破茅草屋附近玩泥巴。

倒也不是单纯的玩,从小就是饿着长大的孩子,饿极了就会吃土,甚至吃出了经验。

比如能分出哪种土更好入口,吃多少份量可以随着屎拉出来,而不会堆积在肚子里导致肚胀难受。

不光是金山银山会被坐吃山空,光吃不干活,就连土都能被吃光,茅草屋附近好入口的土如今是越来越难找了。

但是牛红花的女儿今天运气不错,竟然挖到了一个大土块,就是模样有点怪,隐隐约约竟然有张人脸的模样。

这要是被当官的看见那能乐得找不着北,纯天然的祥瑞啊,尤其是人脸模糊不清,更是可以随便往达官显贵们身上瞎扯,说这玩意儿长得像谁都行。

可惜挖出这玩意儿的是一个饿肚子的小女孩儿,还是一个会吃土的,因此挖出来之后她只是把它举得高高的,然后往地上砸。

毕竟那么一大块土可不好啃,还是得弄成一块一块的,才方便入口。

随着人脸石块在地上撞击之后,并没有完全的四分五裂,只有头部损伤了些许,正好导致一只眼睛没了,并且随着掩盖在五官上的尘土摔落,那张人脸变得更加清晰。

“小骚蹄子你在干什么呢?”

石块扔在地上的声音被牛红花听见,她正好这会儿也嚎累了,就过来看看女儿在干什么,随后就发现了石块上那张英俊的人脸。

用身体跟男人交换食物,既是她的生存之道,也是她寻求快乐的一种方式。

然而随着年纪变大,常年饥饿导致的瘦骨嶙峋,牛红花早已不像年轻时候那般能勾引男人了。

牛红花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男人的滋润,她觉得浑身都好痒,虽然这很有可能是因为她好几个月都没洗过澡了。

就算是在牛红花最年轻最水灵的时候,也没跟这么英俊的男人睡过,她忍不住将石块搂在怀里,左左右右上上下下使劲儿摩擦。

牛红花沉浸在陶醉与满足之中,黢黑的脸都能看出透出几丝潮红的模样。

隐匿在一旁看戏的谢深,则是脸色黑沉沉的。

人类有时候,比邪神都变态。

牛红花的女儿捡起碎成小块的石块慢慢的啃着,这玩意儿不能吃太快,不然容易噎着,家里可没水喝,要是噎到了那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牛红花的儿子也发现了姐姐正在吃土,他知道这玩意儿是能吃的,赶紧冲过来也从地上抢走了一块,还拿了一块塞怀里,避免自己不够吃。

两个孩子都沉浸于吃土后慢慢带来的饱腹感,对于母亲抱着一个石像发出奇怪的呻吟声,丝毫不在乎。

反正也不是没见过这种场景,以前还见过两三个男人一起跟母亲发出奇怪的声音呢。

要是真男人就好了,毕竟每次有男人跟母亲玩过游戏,家里就能吃顿好的,吃到饱。

至于母亲跟石像说话,那也没引起他们的注意,因为每次其他男人跟母亲厮混的时候,也是会说话的。

“好宝贝,嗯,你好硬啊。”

牛红花抱着怀里的石像还在摩擦,并且眼见着越来越投入,石像的被她逐渐往下挪。

就在石像触碰到牛红花的腹部时,它开口说话了。

毕竟再不开口制止,真的很有可能会碰到不可言说的部位。

那也太可怕了。

“我是愿神,是专门帮助你这样的可怜人获得幸福的神仙,你可以向我许一个愿,只要付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愿望,就能实现愿望,你不尝试一下吗?”

对于石像会说话这件事,牛红花很轻易就接受了。

至于天上不会掉馅饼只会掉陷阱,警惕邪神淫祀的蛊惑,以牛红花的智商是想不到这些的。

石像虽然英俊,却只有一张脸,终究不如真男人可以更好的满足她。

牛红花不假思索的说道:“那我要一个勇猛能干的男人,干完之后给我很多食物,让我吃到饱!代价就是那个小骚蹄子好了,随便你怎么处理她。”

听到牛红花要把自己送给别人,被叫做小骚蹄子的女儿一点也不害怕,她只在乎一件事。

“那我以后能每天都吃到饭吗?”她甚至不敢奢求吃饱。

被砸坏了一只眼的石像发声:“愿望成立。今夜子时,会有男人来敲门,你可别睡过头了。”

牛红花发出怪异的笑声,说道:“好啊,好啊。”

将石像随手一扔,牛红花扭着屁股就往河边跑,她要去洗个澡,好好接待久违的男人。

石像跌落在地,咕噜噜的滚了一圈,又滚到了牛红花女儿的面前,她手里的石块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这会儿正在舔手指上的灰。

“你还没说呢,我要是跟着那个男人走了,以后可以每天都吃到饭吗?”

把手指都舔干净了,摸了摸肚子,还是饿,可是不能继续吃土了,再吃下去明天就要拉屎拉不出来了,拉不出屎的滋味可太难受。

石像没有说话,牛红花的女儿等了许久没有等到回应,就懒得继续蹲在这儿,准备上床睡觉去了。

根据经验来看,多睡觉少动弹,可以饿得慢一点。

洗完澡回来的牛红花身上依然是一股臭烘烘的味道,气味的来源是那身黑色的衣服,沾染了水汽的部分触感是黏糊糊的,干燥的部位则是硬邦邦的触感。

牛红花对于自己身上的气味浑然不觉,躺在地上睡觉的两个小孩儿也闻不出母亲的身上有什么异味。

屋子里的那张床还是村子里的好心人家淘汰后送给牛红花的,本以为她至少有一点为人母的良心,会把床留给两个孩子睡觉用。

可实际情况却是牛红花一个人霸占了整张床,孩子们只有在她不睡觉的时候可以躺一会儿。

想到子时就会有勇猛的男人过来拜访,牛红花的心正在怦怦得跳,自然不会让两个小混蛋躺在床上,打搅一会儿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