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你们都听说了吗?司法局去本来去了九个人,结果回来的时候就变成八个人了。多出来的人,谁也知道……”尼考特拉着哈珀和他的队员,一脸害怕。
哈珀耸肩:“别害怕,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光怪陆离的啊。”
“啊……真是。”尼考特点头,“不过我们今天有必要还来帝社一趟吗?现在不是还在放假阶段吗。”
哈珀递给他了一沓资料。“都得来领一下资料啊。现在失踪的少女越来越多了,光是这个礼拜,特临木区就失踪了三名少女,格罗斯区失踪一名。可不能让她们重蹈覆辙了。巡护队实在是没办法了,我打算把队伍分开,一部分人在帝社调查夜影迪伦,一部分去调查失踪的少女案。还有一周假期就结束了,大家要立刻投入工作。”
“不是……这种事交给洛克烊啊。他门儿清。”尼考特拿过资料给队员分。
哈珀瞪了他一眼。“别这么说。哦,对了,今天还要麻烦你把资料,还有帝社过节发的礼品卡送到洛克烊家里。”
“我不去特临木区……别让我去了。我派个队员去行吗?我去特临木区会过敏……真的。”尼考特认真点头。哈珀拿资料打了他一下:“你以为你是维维啊?你就跑一趟呗……”
尼考特说:“哈珀,你怎么不去啊?”
“……”哈珀表情僵了一下。“薄荷不喜欢我。”他苦笑。
“啊,那你的意思是她喜欢我?我去不也是找死吗……”尼考特当然不想去了。
就在这时,后面突然有人说:“我去好了。”
“艾尼白……”尼考特下意识喊了她的名字。
站在那儿闲聊的人看的艾尼白过来瞬间散了,各自都回家研究了。
哈珀看到艾尼白也是瞬间冷脸。
艾尼白说:“我知道洛克烊家住哪儿。我去吧。”她朝尼考特伸手。前几天远程开会,看到薄荷和洛克烊的对话,就跟一根刺一样在她心里深深扎根,让她坐立难安,心不在焉。
尼考特看看哈珀,把资料交给了艾尼白。
哈珀小声“啧”了一声。“我先走了。”尼考特跟上他,“哈珀你等等我,我也走……”
“干嘛?尼考特,我以为你会跟艾尼白多说几句话呢。”哈珀说。
尼考特尴尬了一下。“我……跟她已经断干净了。我已经很久不约了,我想谈恋爱了。”
“稀奇。”哈珀调笑。
看着两人走远,艾尼白深吸口气,她整理了一下衣领,也从帝社出来上车往特临木区开去。
车子飞速使离白夜。
伸手把车子调成自动驾驶,艾尼白对着后视镜补了个妆。要去找洛克烊她的心里还是或多或少会有几分控制不住的悸动。
就好像回到了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不自觉地,她也想到了薄荷。
她下意识地在心里恳求,洛克烊和薄荷是假的。他更倾向于两人合作,各取所得。
虽然这个希望太渺茫了。
特临木区又从黑夜进入那两小时的白天。
洛克烊熟练地把早饭盛到碗里,拿海苔碎和芝麻拌在一起,挖了一勺到饭上。小小的房间根本锁不住早饭的香味。
「叩叩」
洛克烊停下正在拌海鲜的手,把手上的手套去掉,随便在衣服上擦了擦。
“这么早会是谁啊……”他刚开门就愣了一吓。
“嘿……艾尼白。”他故作自然地跟艾尼白打招呼。
艾尼白利落清爽的短发修剪得很整齐,她的表情冷淡,目光似乎是越过了洛克烊往屋里看。
洛克烊有些尴尬地把围裙去掉,“艾尼白你怎么有空来特临木区啊?”他抓抓头发。刚起来做饭的他有些邋遢,被睡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和稀松的神情不是很精神。或许是因为艾尼白各自高挑修长,相貌英气的缘故,她穿着淡粉色的长大衣洛克烊不觉得甜,总觉得她有几分刻薄,就像他看剧里面欺负人的刻薄女孩。可明明跟她谈恋爱的时候并没有这种感觉啊。
艾尼白轻咳一声,“我……我来送东西。不请我进来吗?外面怪冷的。”
“哦,抱歉。”洛克烊闪身让她进来。
一进房间,艾尼白就感觉到了一阵温暖。“你什么时候交暖气费了?我记得你以前都没有用暖气啊。”这间房子有了“人味”,跟之前她来过夜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东西变多了,还有一种她说不上来的感觉。
“薄崽弄得。啊,她还在睡觉……”洛克烊指了指卧室。艾尼白暗自吃惊。“她在睡懒觉?”
“对啊。这不是放假吗。随她睡去吧。”洛克烊嘴角不自觉扬起。艾尼白把手里的资料放到桌子上,“这是帝社发的资料,这一段时间又有女生失踪了,大多是未成年女生。基本都是你们特临木区的。”
洛克烊顺手拿过资料:“为什么……又出现这种事了?嗯……一切等放完假吧。等放完假我就去调查。”别的他可以做到不管,但这种事太让他无法不闻不问。他不想看着跟桃兹一样的女孩子们被打入深渊无法翻身。
“还有别的吗?”洛克烊问。
艾尼白把帝社发的节日礼品卡放到了桌上。“没了。”
“好、”洛克烊点头。“啊,你是不是好久没吃我做的饭了?吃早饭了吗?我做的生腌可以吃了。”
“你早上吃生腌?”艾尼白接过洛克烊递来的茶。洛克烊一笑:“薄崽想吃。我们俩口味挺重的,是挺不健康的,但我俩不需要活这么久。”他从茶几上拿过放牙套的盒子,打开把他的牙齿保持器戴上。艾尼白目光奇怪地看着他。
洛克烊看到她看自己,解释道:“哦,我的牙有些没长齐,薄崽带我去配了个牙套……戴上有些不适应,我晚上睡觉会去除……”艾尼白没有说话,她从来没注意过洛克烊牙齐不齐。低头喝茶,她瞟到了桌子上的彩报,旁边是从彩报下剪下的优惠券。洛克烊循着她的目光看到了桌子上的彩报,他连忙蹲下整理:“啊,薄崽最近迷上了收集优惠券,她喜欢打折的感觉。因此我还给她买了个夹子让她方便收集……这崽子剪完了忘收起来了……”
“打折……你们过得很不好吗?需要这样生活?”艾尼白有些心里不适。
洛克烊说:“过挺好的。她就是以前没弄过,一时新鲜……”
刚说完,卧室的门开了。
薄荷揉着眼睛,头发乱乱的从房间里走出来。“老公谁啊?大早上的吵死了……”虽然话语的意思责备,但薄荷的语气软软的,又嗲又糯,像是在撒娇。
“艾尼白来了。崽崽。”洛克烊说。
低头看到沙发上的艾尼白,薄荷明显有些错愕。眼睛都瞪大了一下。
“……你来干什么?”薄荷无语。她的小脸猛地黑了。洛克烊看到她这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没敢出声。
艾尼白咽了口唾液。她看着薄荷穿着洛克烊的旧卫衣,锁骨处和大腿内侧还有不规则红斑。她也是个女的,知道薄荷昨晚肯定很晚才睡。她身上都是洛克烊的痕迹,从她衣服上的黑色发丝,到她身上焦油很重的烟草味,无一不在无声说明他和她最近的距离不到零点一毫米。
洛克烊说:“艾尼白来给我送个资料,今天提风队开会,我没去。”
“送完了,你可以走了吧?”薄荷拢了一把头发。“你这种人真的烦死了。非要在别人休息的时候给别人递工作吗?”她表情不耐烦。
艾尼白从位子上站起来,“洛克烊,那我不在家吃早饭了。”
“??阿烊,你留她吃饭?你怎么不去死啊。”薄荷骂道。洛克烊站在那儿不说话。
艾尼白看了一眼洛克烊,转而对薄荷说:“薄荷,你最近能睡得着了?”她还记得,薄荷最不爱睡觉,她会做噩梦。
薄荷迈着长腿踱步过去开冰箱门,“结婚之后爱睡觉了。不是,这关你什么事啊,你问的也太多了,出去出去——————再不出去我动手了——————”
洛克烊眼神尴尬地看向艾尼白。
不得不说,艾尼白被这个眼神给扎到了。这个目光太过于同情,还带着几分替她尴尬的感觉。这种感觉太让她难受了。
艾尼白只是说了句:“看来你们过得不错啊。薄荷你能忘掉埃迪森,我真没想到。”洛克烊心口一紧。
“我没忘了他。只是不再爱他了。”薄荷拿过姜葡萄味汽水拧开就喝。“快、滚……”她的要烦死了。艾尼白竟然还敢进来。
本来想说不要让她喝凉的,看到她厌恶的眼神,好像是艾尼白自作多情了。她起身离开了房间。
“靠,你让她进房间还要让她在家里吃饭?你有病吧?”薄荷擦擦嘴冲洛克烊大骂。
洛克烊认错:“我就觉得……毕竟谈过一场的,我不想把关系闹得这么僵嘛。崽儿啊,我真没有跟前任老死不相往来的习惯。我分手了一般都能当朋友。”
“那你跟我分个手,我让你尝尝啥叫老死不相往来的前任——————”薄荷掐着腰瞪他。洛克烊声音猛一大:“说什么呢?!!你认真的吗?结婚证就在珂里桉那儿,我现在就去烧了——————”
“……”气鼓鼓地看着洛克烊,薄荷不说话了。
洛克烊抓了一下头发。“我他妈的就是犯贱……我就不该让她进来……”
“我去洗漱了阿烊。昨晚要吃的生腌做好了吗?”薄荷问。她的语气平静了下来,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洛克烊沉默了一刻。“……咳。嗯,你洗漱完就能来吃饭了。”
“哦。”薄荷把汽水递给洛克烊,开门进了浴室。
看着她的背影,洛克烊稍微松了口气。
不得不说,他耍了个心眼。
不过薄荷这个态度他就放心了。故意让艾尼白进来,故意说一些大度的话……
而艾尼白何尝不是每句话都在隐藏她的心思?
从洛克烊家出来后,艾尼白接到了帝社的通知。
提风队联合司法局已经盘查帝社的人员了。看来夜影迪伦是非得抓住不可了。
艾尼白低头点了根烟,发动车刚开出了这条街道,路旁突然冲出了一个女孩撞到了艾尼白的车。她吓得猛踩刹车。
“喂……你??”艾尼白一头雾水地把头探出车窗。早上的特临木区灯光寥寥,她所在的这条街道没有其他人。
女孩伤痕累累,她语无伦次,好像精神失常了。“后面……”
艾尼白跟着她手指的方向转头去看。
“??我靠……”艾尼白骂了一句倒霉。
路边的矮房上站着一个黑影,黑影像是男人的身形。艾尼白能看得出来,他没有穿机甲。应该不是夜影迪伦。
她作势要冲上去抓人,却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是平时的便装。她没有带任何武器。
就在她退缩的时候,那个人跑了。
地上的女孩昏倒了。
“……”深吸几口气,艾尼白上车离开了。
假期结束后,哈珀把提风队分为了两边,他带着尼考特等人配合司法局调查帝社的每个人;洛克烊和剩下的人在特临木区寻找失踪少女的踪迹。
格里芬接到的秘密任务是紧盯普利顿和李查普曼等人。
“我说你啊——————”约书克拉压了压帽子对薄荷没好气地说:“你能不能好好的做任务?”他坐在度假山庄里的咖啡店,看着的对面李查普曼在餐厅里优雅地用餐看报。
薄荷扎着双麻花辫,戴着帽子推了推眼镜。“嘘……”她戴好耳机。
珂里桉在通讯器那边说:「我让我的情报组织(喂的小鸟)去魔法社得到的情报是,你带回来的图纸里面有几张是人类的组织,就是人类的人体构造……」
“啊?烛龙神研究人类的人体构造吗?为什么?”薄荷单手点烟。
约书克拉盯着她。
「还有你照的一些照片。卢科林教授已经翻译出来了一小半了。不过大部分都是在说这个世界在烛龙神到来之前的事的……哎,你别说,还真被你说中了,我们就是被烛龙神带来的,在之前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人类的记载。不过奇怪的是……异种兽的记载也很少。而且这个世界的很多空间都是不能生活的,烛龙神生活的空间人类并不能生活。嗯……我的情报员听说,这句话大家有歧义。一部分说这句翻译的意思是,人类不能在烛龙神所在的空间生活,一部分人说,这句话的意思是,人类不能生活在这个世界……啊,还有……」通讯器那边的珂里桉在废品站舔舔爪子翻情报页。「啊!还有记录说,那些你们遇上的干尸,是不会被杀死的。除非遇上同类。薄荷,这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同类,我也不懂。」
“好我知道。珂里桉辛苦了。我这边再研究研究。”薄荷挂掉了通话。“干嘛啊长官。这种眼神看着我。”薄荷拽了拽她的短裙。他俩现在都打扮成了跟平时大相径庭的风格,不相符的气场让两人的模样显得有些滑稽。
约书克拉说:“不是笑话你。是我……我也听说了你从荒原窟回来的事。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人类真的是烛龙神带来的囚徒吗?”
“我也不想相信啊。但这不是我定的。是时代和命运定下的。”薄荷说。约书克拉回忆:“不过当时去荒原窟那一趟还真吓人,我们都险些翻车了……刚才听你说的那些干尸的事……那可真是吓人。”
“!!”薄荷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猛地站起来,“那些干尸是不会被杀死的……除非遇见同类……同类……”
“啊??什么意思啊?”约书克拉刚想问,他突然一个激灵,一把拉住薄荷:“李查普曼要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