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生活
- 重生2012大专也能逆袭
- 来条黄鹤楼
- 2482字
- 2024-08-16 08:00:08
走进小区,绿植不多不少,水泥路面很干净。
虽然没物业,但每年每户五十块卫生费不白交。
早晚有人各扫一次地,下午有人清理一次垃圾桶,都是同一个人。
月工资九百块,高于县城最低工资标准五百六十块。
像是摆了十七八桌的中型饭店,服务员忙碌一天,月工资也才一千二百块。
县城最好的饭店,服务员盘靓条正,月工资顶天两千五百块。
最多的娱乐场所是网吧,网管一天工作十二小时,月工资六百块,应聘的人非常多,因为可以免费上网。
这,就是县城。
柴昊走到楼道口,什么东西都没买。
真敢买东西,看奶奶骂不骂就行了。
拿出钥匙打开楼宇门。
因为奶奶在,家里买的一楼。
对门就是陈甜甜家。
柴昊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上午十点半。
犹豫半秒,果断走向陈甜甜家房门。
陈甜甜爸妈在县城幼儿园上班。
私营的,陈甜甜妈妈是园长,爸爸是保安。
园里有三十多个孩子,白白胖胖的。
不托管,上午十点送走。
差不多十点二十,陈甜甜爸妈就到家了。
柴昊轻敲两下门,安静等候。
顺便心虚地回头看了一眼。
自家老妈肯定听见这边门响了。
丈母娘,快开门啊。
咔嗒一声,房门打开。
“昊昊?你怎么回……”
柴昊不等陈甜甜妈妈把话说完,直接打断。
“阿姨,进去说。”
关上门,柴昊撩开侧腰衣服。
“阿姨,你看臭臭给我掐的。”
“哎呦……”
陈甜甜妈妈眉头紧锁。
“这臭丫头没轻没重的,阿姨给你拿点药。”
柴昊放下衣服摆手:“不用拿药,阿姨,好好说说她,大课间莫名其妙过来掐我一下,跟疯了一样。”
陈甜甜妈妈咬咬牙:“等她下午回来我收拾她……不行,我去接她,在校门口好好收拾她。”
柴昊摇头:“不用接,下午我给她送回来,阿姨好好收拾她。”
“嗯,”陈甜甜妈妈用力点头,“我肯定好好收拾她,臭丫头,反了天了,有这么掐人的吗。”
“得嘞,阿姨,我马上回学校了,走了。”
“吃了饭再走呗。”
“不了不了,我就回家拿点东西,阿姨再见。”
柴昊挥手转身。
陈甜甜妈妈挥挥手,刚想把柴昊送出门,柴昊就走出去,把门关上了。
没等陈甜甜妈妈转身,后方传来低沉男声。
“怎么了,谁啊?”
陈甜甜妈妈转过身,斜眼看着穿围裙、拿菜刀的老公。
“谁?昊昊!你那宝贝闺女,给昊昊腰上掐紫了,臭丫头真是疯了。”
“呃……什么原因?”
“原因重要吗?不管什么原因,也不能动手啊。”
陈甜甜爸爸小声道:“凡事总要讲理。”
“讲理?”
陈甜甜妈妈前走几步,怒气冲冲道:“昊昊腰上的伤,我亲眼看到的,这是不是理?”
“呃……是。”
“抛开事实不谈,臭丫头有没有错?”
“呃……有。”
“臭丫头该不该收拾?”
“呃……该。”
“这不结了,做饭去!”
“哦。”
陈甜甜爸爸刚转身,后背就挨了一巴掌。
“哦你个头哦,给我好好说话!”
“呃……遵旨。”
“哼!”
陈甜甜妈妈掐着腰去客厅看电视了。
外面趴在防盗门上偷听的柴昊,抖着肩膀笑。
陈甜甜妈妈看着柴昊长大,跟丈母娘看女婿一样,越看越顺眼。
慢慢的,也就开始偏心了。
黑状一告一个准,根本不会审,直接宣判,全是冤假错案。
每当发生这种事,陈甜甜就会找柴昊妈妈告状。
然后两极反转,柴昊妈妈收拾柴昊。
根本没有婆媳矛盾。
这种情况让柴昊怀疑,孩子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两家,当年住在同一病房时,会不会抱错孩子了。
咔嗒,柴昊身后传来门锁打开的声响。
“臭小子,干嘛呢。”
柴昊连忙转身:“妈……没干嘛。”
“又告甜甜黑状了。”
“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怎么现在爬回来了。”
柴昊前走两步,推着老妈进屋,锁上门后,压低嗓音。
“妈,我做了个梦,不太好,寻思回来看看奶奶。”
柴昊妈妈恍然,没问具体什么梦,转身往客厅走。
“去吧。”
柴昊按照肌肉记忆,打开鞋柜拿出拖鞋,换完朝奶奶卧室走去。
“我爸没下班呢?”
“快了。”
柴昊点头,穿过客厅,推开奶奶卧室房门。
空调正在工作,温度适宜。
阳光透过窗户撒了半张床。
奶奶靠在床头,戴着老花镜看电视。
旁边桌上放着一杯冒热气的水,还有一盘切成小块的水果。
床尾的墙上挂着台平板电视,屏幕不大,正在播放奶奶爱听的戏。
看见柴昊进门,奶奶愣了下,然后拿起遥控,直接把电视关了。
接着冲柴昊招手。
柴昊关上门,挂起微笑朝奶奶走去。
等他站到床边,奶奶拉起他一只手紧紧握住,然后用另一只手盖在上面,轻轻搓了搓。
“瘦了……”
柴昊瞬间红了眼。
“奶奶,我没瘦,胖了好几斤。”
“咋回来了……”
柴昊坐到床边,轻声跟奶奶聊天。
一字一句饱含思念。
虽然前天做梦跟奶奶聊了半个下午,但现在的奶奶,是真的。
聊多久都不够。
时间来到十一点。
柴昊妈妈看了眼关着的卧室门,从客厅沙发起身,去厨房做饭。
自从她生下柴昊,奶奶就一直跟他们生活。
柴昊爸爸那边,有三位哥哥,一位姐姐。
当年为了争夺柴昊奶奶的照顾权,差点打起来。
最后每家住两个月,挨着轮换。
但当年纪最小的柴昊,凭“独苗”身份降生后,奶奶选择住这里,哪都不去。
三位哥哥没办法,下一辈全是独生女,只能没事就来这里看老娘。
一位姐姐虽然生的是儿子,但不姓“柴”。
老一辈比较传统。
奶奶把孙女们还有外姓人全照顾到两岁半,直接就不管了。
然后一把水一把饭将柴昊照顾大。
柴昊跟奶奶的感情,深到无以言表。
从柴昊往上数两辈,姥姥在他不记事的时候离去,上小学时,姥爷去找姥姥了。
爷爷走的时候,柴昊爸爸才四岁。
在柴昊爷爷年轻时,兵荒马乱,救了一位重伤人士。
最后由于放心不下家里人,没选择跟伤好的那位走。
等一切尘埃落定,那位成了最开始管理煤矿业务的矿长。
柴昊爷爷成了光荣的煤矿工人。
为了多挣点工资养家,没选择坐在办公室里吹风扇,而是去了井下,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活。
后来染上尘肺病离开。
柴昊奶奶不想让自家儿子们留在井下,于是找到了矿长。
几十年下来,柴昊大伯成了矿区质监部门二把手。
二伯成了矿上消防科科长,主管消防类验收。
三伯成了矿上水文队队长,主管水环境检测。
柴昊爸爸去了部队。
退伍后,进入一家倒腾建材的私企。
千禧年成了总经理,一个月为了业务,请客吃饭能花整整两万块。
可惜被最亲的朋友设局,骗走了企业三百多万巨款。
企业老板原地升天。
要不是赶上那阵咳嗽,还有家里人出力,柴昊爸爸肯定会去里头住一段。
好在仅仅是转账操作不当,没被认定成从犯。
就算真没人管,顶多住两年半。
柴昊清楚记得,他九岁那年,爸爸永远挺直的脊梁,忽然弯了。
长大后才明白,爸爸肩上有两个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