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结果（6K）

“噔噔噔！”

下人们在内院里四处搜查，一间间的屋子里都是细细摸了过去，除了老太太与主君主母的房间之外每一寸，每个角落都不放过，十分仔细，就连林噙霜的林栖阁也是没有放过，都进了人去排查。

同时，一拨人更是进了卫小娘的院子里搜了过去。

整个盛家内宅的人除了老太太都在院子子等着结果，林小娘看着主君安排搜查的人朝着卫小娘的院子走去，与周雪娘相看一眼，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见到此景，卫小娘身旁的小蝶倒是心生不忿地小声嘀咕道：“怎么，扣了东西，反而搜到我们院子里来了！”

卫小娘听到小蝶的嘀咕，没说什么，只是目光一直跟随着主君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是很慌。

“咚！”

此刻，在卫小娘院里搜查着东西的女使们突然有了发现，在床头的枕头摸到了一盒银锭，又在床底下发现几袋银霜炭。

银霜炭，因其炭白霜，无烟，难燃，不易熄，故而选择上等以作为内务府掌之用，以供御用，其余者，官宦富户选其中、下等者，贮盆令满，复以灰糁其隙处，上用铜丝罩爇之，足支一昼夜，入此室处，温暖如春，故而广受大户人家之喜爱，为其钟爱之炭火，价值不菲。

数个女使婆子捧着从小蝶房中搜查到的财物，迫不及待的跑到了盛紘等人面前，并且顺势的把卫小娘身边一脸茫然的的小蝶给押了起来。

“嗯？”

盛紘也是心中一愣，敢情忙了这么久，家里的内贼竟就出在了失主的身边，不过他不禁还是有点怀疑。

“你干什么”，小蝶也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端来几袋东西，就把她给押了起来，她可什么事都没做的啊？

“放开我！”

此时，从没经历过这些的小蝶，哪里还有之前抢炭火的泼辣，眼下里，她也只能是被两个膀大腰圆，且浑身散发着“莽夫”气息的婆子给死死地按跪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见到小蝶这般模样，不仅是卫小娘心急，就连小明兰跟丫头小桃这两个，也是心中急得慌！

一直在喊着“小蝶姐姐，小蝶姐姐”。

眼见四周的人还要为这偷盗家中财物的东西所蒙骗出头，刚才搜出财物的女使也站出来解释了一番。

“这些财物都是在她的床底下发现的。”

盛紘看了看放置在地上加起来约莫有十几斤重的袋子，其中尽是些盛府发给各院娘子所用的银霜炭火，另有一个盒子放置了沉甸甸的三枚银锭，约莫着有三四十两的样子，他又抬头看了看被押在地上的小蝶。

“竟有如此多的银两，看来这卫小娘的炭火吃食都被她身边的人吞了。”

下面的人看着这么多的东西也暗暗的议论着，要知道她们这些人经人牙子进入盛府签了死契的价格也不过几两银钱而已。

“这小女使看着像个老老实实的，却能侵吞如此多的财货，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什么！”

卫小娘的院中众人全都是惊骇莫名！

尤其是其中的首重者小蝶，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牵扯到了她的身上！

“这……这不是我的东西！”

“这不是我的！”

小蝶慌了，出声辩解道！

在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见到了这场面，盛紘知道他如果不下一番狠心思，这盛府的下人恐怕人人都要有自己的小心思了。

他本来有的怀疑也被一个狠狠惩治的心思取代了，毕竟如果不是这小蝶做的，那还要继续大费心思的找人，万一查到了林小娘的身上，为了一个小小的丫头而伤了这他和林小娘的情分，实在不值。

有时候真相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决断者心中的价值有多少？

于是只见他面无表情的说着，不含一丝的感情的说着：“我家还真出贼了！”

听到盛紘这般说话，林小娘和周雪娘也知道她们今日的谋划算是成了，见此，周雪娘就不知不觉间站在卫小娘的身旁，开口就是直接定死了这件事情，想要给这件事添把火。

“你这个贼贱女！”

“昧下自家主子的东西，还说要是我们家小娘的。多亏主君主母英明决断，拿出断案的本事，否则非得让我们家小娘冤死不可！”

此时，一旁的林噙霜也是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天可怜见！紘郎，妾身总算是没有辜负你！”“沉冤昭雪”的林噙霜，一边拭泪，一边“发表着自身的获奖感言”。

不过，见到了这一幕的卫恕意却是开口了，作为小蝶的主子，相处了这么多年，她自然是了解对方的为人，她也敢肯定这件事情绝不可能是小蝶做的！

“这绝不是小蝶干的！”

卫小娘上前一步，直接回护道。

盛紘看到卫小娘出头也没什么反应，他早已下定了心思，无论是谁办的，今日都必须是这小女使干的，省得再闹出更大的动静和牵连和更多的人。

王若弗坐在座位上也没什么反应，总归是两个妾室之间的争端，于她来说，她巴不得看得她们狠狠的斗，这样她的地位才稳固呢？

趁着众人关注那个小蝶的时候，周雪娘暗地里使了个眼色给一旁的小厮，示意他可以出来指证了。

“噌！”

场中的角落里，突然有一个小厮走上前一步，弄出了些响静。

“你做什么？”

见到自己安排好的“演员”已经准备好了，周雪娘又来了一次抛砖引玉，“语气不善”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噗通！！”

这小厮当场跪下，十分慌张，怕是什么错事会牵连到他，吞吐着说道：“我……我前日给她开了角门！”

“我看见……”

“看见……她拖着一筐子炭出去的！”

这两句话，却是直接就证明了小蝶的罪名！

不过，对于这话，卫恕意却是不认，她直接一针见血，戳破了其中的问题所在。

“你是主君奉墨小厮，又怎么会去开角门的啊？”

这一句也可以看出，卫小娘在这盛府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至少这盛家各方各院大大小小的人员她是清楚的。

周雪娘在卫恕意发问之后，生怕他露出什么马脚，误了大事，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地解释道：“前日里他打翻了徽墨，受罚去的门廊！”

“爹爹！”

见到小蝶姐姐的罪名好像就要定死了，小明兰心中顿时就是急了！

于是，她赶紧迈出小步子，跑到了盛紘的跟前，带着些哭腔地道：“爹爹！是我叫她去拿那些浓烟炭去换些灰花炭的！”

灰花炭，是一种档次远远低于银霜炭的炭火，为经商富户家厨房烧灶中常用的一种炭火，虽可以御寒，但会夹杂着许多烟雾，会使人中毒昏迷，不能久用，也只有那些稍微富裕的平民农户才会用它取暖，可见这卫小娘被逼成了什么样子。

“不然您到我们屋里，那是一口火都没有的！”

“爹爹~”

小明兰满怀希望地盯着端坐在位子上的盛紘，想要她的爹爹相信她说的话，相信她的小蝶姐姐是无辜的。

对此，盛紘的面上却依旧只是无动于衷，让人看不出他的想法来。

林小娘生怕主君被这小明兰的一声声爹爹喊得变了心思，于是她赶紧走到小明兰的身边，拉过她道“好孩子！”你这是被她欺瞒惯了！”

林小娘此时在盛紘继续维持着她的“善良”人设，牵起盛明兰的小手，轻轻的说着：“她今天拿了这么多东西，你怎么能一件件都知道？”

“不是！”

“这些东西我从来都不认识！”

“我从来都没见过，真的不是我拿的！”

小蝶被人压着跪在了地上，声嘶力竭地喊着自己冤枉。

“不是他！”

见状，小明兰也是气恼的从林小娘的手中狠狠的抽出了自己的小手，根本就不愿意和这个冤枉她小蝶姐姐的人接触。

“偷盗主人财物，污蔑上亲，应该拖出去打死算数！”

就在此时，一旁等待良久的周雪娘也终于是忍不住了，立即就是不阴不阳地开口了，仿佛是生怕这件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般，赶紧一口定死，说着当今众人心中最朴素的观念。

主人家便是最重要的，无论如何都不能背主，同时也是在暗暗的提醒着主君这下面的人可都还在看着呢？

卫小娘闻言也是深吸了一口冷气，她可不能生生眼生生的看着这小蝶因为遭受别人的诬陷就死了，而且她知道，若是在此刻不说话，她在这盛家可真的就要让人手捏把掐了。

此时的她无比的霸气，再也不是众人心中那个最是不争的形象，一字一句的说着：“她是我院子里的人！”

之后她转过身，看着周雪娘一字一顿地道：“有你什么说嘴的地方！”

这事情的发展离不开这周雪娘的推波助澜，说不定幕后黑手就是她，就算不是，与她也绝脱不了关系。

迎着卫恕意充满杀意的眼神，周雪娘心中一颤，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就连一旁的小蝶见到自家小娘如此不同的一面，也顿时觉得自身有了依靠，眼泪簌簌的流着，让人听着同情。

“小娘，你救救我！真的不是我···”

“小娘~”

“我得忍住~”

看着到现在还未发一言的大娘子，卫小娘知道此次救小蝶的希望就在她的身上了，他是知道主君的为人，向来不愿意因小失大，而且就他刚才说的话来看很难说没有下心思直接处理了小蝶。

她上前走到了前面王若弗的跟前，道：“主母！”

“小蝶对我，从来都是忠心的，伺候我也是很周到的，莫非……是另有别情？”

“大娘子聪慧心善，定能查明真相！”

昨日老太太亲自发了话，还了大娘子的管家权，这几日大娘子的娘家人还在这里，而且主君在大姐儿华兰的事情的确理亏，如果大娘子愿意出面的话，主君也一定会妥协的。

不过，大娘子对此也没什么反应，想当初她把你卫小娘买进府里来是为了帮她对付那个贱人的，你卫小娘进了府倒是装起了鸵鸟，隔岸观火，如今出了事倒想起了她这个大娘子了，之前把她当做啥了，摆设吗？

于是，场面就是一时之间有些沉默。

见到主君还有大娘子二人没有什么反应，卫小娘心下一沉，只得再次请求道：“求主君，还有主母，查明真相！”

害怕事情拖的久了，出了什么变故，也害怕万一大娘子真的下定决心要彻查一番林噙霜赶紧开口。

“卫家妹妹！”

林噙霜上前两步，似乎是认定了事实般劝道：“你是个心软的，她今儿敢偷了屋子里的东西，敢来攀诬大娘子，明儿个还指不定要怎么对你呢！”

“你房里少了做事的丫头，明儿个起，我拿两个三个来赔你！”

“你胡说！”

看见林噙霜颠倒黑白，跪在远处的小蝶直接就是大声的叫嚷开来。

“我对我们家小娘，从来都是忠心耿耿！”

“你们冤枉我……”

“冤枉？什么冤枉？”

周雪娘上前一步，指手画脚道：“塞住她的嘴，省的惊扰了主君主母！”

见主君主母不肯出手，一旁又有林小娘火上浇油，卫小娘也是逼到了绝境，于是的放声道：“各执一词，说不清了！”

“报官吧！”

大娘子见到这卫小娘也是被逼到了绝境，明白自己也该出手了，毕竟这卫小娘是她买进府来的，不听话，教训教训让她涨涨记性也就罢了，要让她知道这盛府谁才是当家大娘子，自己该站在哪一边？

而且凡是那林小娘厌恶的，她王若弗就要支持，这贱人如此大费心思栽赃这卫小娘房里的人，也说明这卫小娘是有着价值的。

“报官？”

王若弗心中一动，索性顺水推舟地道：“官人，报官也好啊！”

不过，盛紘却是极不乐意！

“我就是官！报什么官？”

怒视了一眼有看热闹嫌疑的王若弗一眼，盛紘不高兴地道：“我家出了贼！”

“反而要倒霉的唱响了，好让一里地的人都知道？”

很明显，盛紘并不想报官，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他，盛紘可不想在全扬州的人面前丢了脸面，哪怕是昨天丢了今后也决不能再丢。。

“俗语说，家有北厨房，别怕厨子肥！”

“就算这揩油的厨子，也不敢把这油全喝了呀！”

王若弗神色淡淡的，意有所指地道：“我瞧这事挺蹊跷的，若责问清楚了，我家就未必有贼！”

王大娘子话音刚落，盛紘就表示反对！

“袁家悉数留居在这院里，若是再让差役给搜了院子，那好啊！”

“明儿阖家上下呀，都不用见人了！”

盛紘绝不允许！显然他还觉得他盛家固如金汤，密不透风，一点消息都传不出去，却不知道这样大的动静早早的便惊动了袁家的人。

卫小娘深知盛紘的性格，不是如此的话，怕是按照盛紘的态度，怕是小蝶的这件事情就得要盖棺定论了，对此，卫恕意自然是不愿意的。

于是，她便开口哀求道：“求主君彻查清楚此事，再来定夺吧！”

“家中清净多年，从未出过此事！”

“小蝶这件事，疑窦丛生……”

“疑窦什么呀！”

盛紘猛地加大音量，怒喝了一声，现在他只觉得十分厌烦，一点点小事，处理个签了死契的小女使，你好我好大家好，以后盛家还是个合家欢睦的样子，这不好吗？

“是不是你那儿少了东西？”

“是不是她那儿多了东西？”对此，卫小娘也只能是泪水在眼睛里打转，一句话也说不出。

经历这么长的时间，盛紘也是疲累厌烦的紧，只想尽快的结束，敷衍地说道：“是你要做苦主，说没了东西用！”

“现在赃物都在这儿了，你这个苦主，反而要来算我的不是！”

“这院里，出了这么大的笑话，都是因为你！”

越说越气，盛紘索性直接斥责了卫小娘一句！想着或许也太过委屈了这卫小娘继而，他又瞥了一眼身旁的王大娘子以及林小娘，补充了一句。

“还有你们！”

“管家不严，才会出现这样的事儿！”

颐指气使，俨然是一副不知自己黑的老乌鸦了。

“是！”

“主君责骂得是！”林小娘紧应和着，如今这局面她是大获全胜，她只想快点处理了就好，可别出了什么波折。

盛紘在这狠狠的发着自己的牢骚，不过大娘子可不怕他，提到这“管家不严”她倒是也有气想撒一撒了。

“笑话？什么是笑话？这是笑话……”

王若弗宛若火山爆发，将压抑了很久的怒火直接宣泄了出来。

“我才是笑话！”

“小点儿声！”

“我是整个扬州城最大的笑话！”

“谁家大娘子，做成我这样？”

“谁家做妾，做成这贱人模样？”

“这盛家！”

“整个盛家，宠妾灭妻，早就已经是扬州城的笑话了！”

王大娘子伸手指向一旁还在装着可怜的林小娘，恨不得一指头就摁死她！

“大娘子……”

“大娘子……息怒！”

林小娘还在维持着自身温顺柔弱的人设，还在故意的往着大娘子的身边凑着。

“大娘子，奴婢仰慕主君！”

“主君……主君，也只是可怜我家破人亡，继而投靠老太太，无路可去才……”

“大娘子……”

果然，王若弗一听到这些，她就来了气，不仅是对宠妾灭妻让她全扬州城笑话的盛紘，连着那个老太太也暗暗的恨上了，要是没有他，她王若弗的日子过得不知道要多么惬意呢？

“啊？”

王若弗看着这贱人都嫌恶至极，更别说让这贱人伸手来接触自己了。

她猛地掀开了林噙霜的手臂，一下子站了起来，而林小娘也顺势的倒在了盛紘的怀中，好一幅柔弱的样子。

“你们长枫这个小畜生！险些把我家华兰害死！随随便便打两下板子就当交代了……”

“泼妇！”

王大娘子话还没完，就听到盛紘回护道：“你真是泼妇！”盛紘他是最听不得自己的庶子这样被区别对待的，因为这总会让他想起自己以前的样子。

或许盛紘维护并不是盛长枫和林小娘，而是曾经的他自己和生母春小娘。

“她都快要活生生地把枫儿给打死了！难道，你还要咱们的儿子，去给一个畜生抵命是吗？”

王大娘子立刻就是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了，毕竟，她是嫡母，无论如何也就是盛长枫名义上的母亲，这一句话把自己也骂了进去。

“今日之事！”

见到压下了对方的气焰后，盛紘方才是环顾了一圈，最后便是将目光注意到小蝶的身上，厉喝道：“都是因为她！”

“不是我！”

小蝶可怜巴巴地面对着盛紘的怒火，怯生生地小声辩解着：“真的不是我！”

“主君，真的不是我！”

见着盛紘发火，周雪娘害怕事情还有什么转圜的余地，赶紧开口道：“快把这个背主偷窃，污蔑上亲的贼妇人，拖出去打死！”

“别脏了这个院子！”

“小娘，不是我！”

小蝶真的怕极了！双眼不住的流下眼泪。

卫小娘也是心中一痛，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蝶死去，她知道小蝶肯定是被冤枉的。

可是在这个局面下，主君已经下定了心思，就连大娘子都没办法，如今只能承认罪名，或许从轻发落，保下一命，这再多起一点争端，小蝶活着的希望就少一分。

最好的办法就是承认罪名，息事宁人。

于是卫小娘走到盛紘的面前，一下子就跪了下去！

“主君，她虽做错了事……”

“小娘，这真不是我！”

远处，见到自家小娘也“不相信”自己，小蝶当真是恨不得以死来证明己身的清白！

卫恕意话音一顿，却也只能是继续开口求情道：“她……虽做错了事！”

“可老太太病刚好……”

“而昨日大姑娘也才刚过纳征之日，我又怀孕在身，打死她事小，冲撞了老太太和大姑娘事大呀！”

“有道是好生之德，家有余庆！”

“求主君看在各位贵人的份上，不要打死她，将她赶出去便是了！”

卫恕意只能尽量拉起大旗，为自己的侍女增加几分生机。卫恕意跪在地上，哀求着盛紘。

“爹爹！您别打杀人！”

这时，机灵的小明兰也是拉着小桃一起跪了下来，求情道：“我害怕！”

盛紘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卫小娘，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他哪里猜不出这小蝶是被冤枉的呢？

要知道那个指认小蝶的奉墨小厮当初就是处处为林小娘打听他的事，忘了主次，才被他打发出去的，只是大局更重要啊！

此刻，王大娘子上场了！

“我说袁家怠慢我们，你偏不听！要他们把聘礼卸了！要不是安哥儿及时赶到，”

“可如今，这袁家还在这院里，纳征手尾都还没完，你就要在华儿这大喜的日子里，打打杀杀！”

王若弗撑着椅子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指着盛紘破口大骂！

“天下有你这样做父亲的？”

“你怕笑话，我不怕笑话！”

现在他内里掌握了管家权，外则有着娘家人的帮助，王若弗可是什么都不怕了。

“报官！”

“快去报官！”

王大娘子怒声大喝，直接当着盛紘的面儿，作出了决定！

“报官？报什么官？”

盛紘急了，他真的是急了！真相事小，面子事大！

家丑，可万万不能随便外扬！

就在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了一道小厮的声音。

“主君，快报官吧！”

“滚！”

正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的盛紘顿时就是丢出去了自己的暖手炉，一点儿也没有平日里自诩是君子般的风度，怒喝道：“滚！”。

前来说话的小厮躲了一下，却又马上转了回来，原来他正是跟着王弃疾，盛长柏他们三人的随从，遇到刺客，他便被派了回来，寻求支援。

“主君！”

方才的小厮灵活地一闪，直接躲过了主君的大礼——暖手炉，大声禀告道：“咱家二哥儿和王家的郎君遇刺了！”

“什么？”

没人管该怎么处置这小蝶了，毕竟这事比起柏哥儿和安哥儿的事情可一点都不要紧。

······

也许就这样，小蝶逃过去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