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陷囹圄,心冷意灰。铁窗寒锁,愁云难开。日夜悲泣,泪湿囚衣。自由无望,梦断高扉。寒风透骨,苦雨凄凄。四壁无声,愁思如织。岁月漫漫,生趣何觅。前程黯淡,寝食难安。铁锁枷身,步履蹒跚。哀鸿悲鸣,谁悲谁怜。狱中岁月,苦海难安。苟延残喘,度日如年。愁云满狱,心似冰渊。梦回家山,泪湿青衫。家山渺然,希望茫然。狱中悲歌,何时得安。”一个灰头土脸的已经看不出原本样貌的人用手敲着破了碗底边唱着这不知从嘴边屡说了多少遍的韵文唱了又唱。
或许他原来也是一个风流倜傥的读书人吧。
“别他妈唱了!”这人的狱人连滚带爬着从阴冷坚硬到与学校床板竟有三分形似半分神似的石板床上滚下来,以经典力学的方式进行着猛烈的外交博奕,“他妈的,空气都不够吸的了,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个觉?”
“看到了吗?旨?连几个狱囚都在为您造成的麻烦而不时挂在嘴边,今晚时间只剩下五分钟了。”
与世玉谈话的为一位看上去已经尝到了一些岁月风霜的女子,但似乎地位在这一大群人当中不可谓不是地位不菲,这在古代生产力的情况下似乎很奇怪,但毕竟都修仙了,谁还在乎那几个臭染色体呢?与她随行的人大多都是一副规规正正的路人形象,当中也就一个獐子霸气虬鬓的让世玉印象深刻,像是那些自身武徳充沛的谋士。
世玉现在全身大面积烧伤,伤痕一路登上了侧耳畔,造成了服务员辽阔的可怖烧伤,尤其是腰部那一部分,几乎能见到白骨,现在世玉也就头部有个人样了,就像是一个有差评退款的殡仪馆的回头客一样,尽管世玉现在似乎是在某个狭隘的充驰着铁锈味的似是棺材的铁制棺样里。
“其他的都好说,能不能将我从铁娘子里放出来?我亲爱的洛城城主大人?”世玉现在正是在铁娘子当中,已然是被扎成了人工海绵,铁娘子那几乎严实和缝的铁缝不断渗透出些许腥红的血液。
“那当然不行。”洛城城主笑眯眯地说道,“当初你猜为什么我会叫几些凡人来对付你?你要知道,你若是不窒息的话,那一整个街道的人都能让你杀完,就便是修士对凡人,而比现在的你强得多的修士,洛城即使是最困难的时候也不少万人,那你猜,作为坠天王朝首都最后屏障的洛城遇到了什么事吗?”
“把我放出来我就会猜到了。”铁娘子内世玉只能翁声翁气地喊着。
“放心吧,你又死不了,旨的顽强生命力我可比你懂。”
“哦,那这位懂姐,您不觉得这个堕天王朝中二得不得了吗?”
“别想着曲线救国了。”洛城城主随即咐吩:“请给这位旨小姐上些‘敬盐’来,就上些‘鹽邑’。”
世玉先一惊,不过世玉不是惊于城主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而是在于一词一字上,一个是“曲线救国”,另一个则是“请”字上。总不可能坠天王朝上民众编段子自娱自乐时还会有这种段子吧:“‘请尽情命令我,主人。’‘说什么话呢?坠天王朝可没有奴隶。’”可问题是,若是来个坠天共和国还能故且相信,可问题是这是王朝……封建主义下上位者对下人时字典中会有“请”这个字吗?不应该是在上位者的生物学中,上位者与下人是亲缘关系宛如硅基生物与碳基生物一样的吗?毕竟比二者生物关系更远的也就只有霸总与他那基因相似度为零的孩子了,毕竟这两职业选手,再不济也有一个是反物质构成的生物。
几名壮硕的下人扛着一包麻袋便来到,这沉甸甸的袋子里,世玉一想,怕不是全是海盐,可当这袋子一打开,世玉去见袋子里面的“盐”大抵是成淡黄色或灰色的,并且有一些不均匀的颗粒状以及块状物混杂其中,而且气味异常复杂,但毕竟硫磺的味道总是那样的清新脱俗,让世玉几乎一口咬进这东西是硫酸镁。
如果是纯净的硫酸镁,便是如同盐一般的白色结晶或粉末,且无臭,并且有一定程度上的麻醉性,尽管很不多,只能用作诸如神经保护等工作,不过这硫酸镁的杂质含量或许对于世玉所想的有点超标,具体什么效果就不清楚了。
反正世玉觉得以古代生产力来说的话吗,也就硫酸镁比较符合,毕竟总不可能是一堆固态乙醚吧。
“你之前为什么非得要让一群凡人来杀我,甚至是夺我灵根。”世玉眼看的那些疑似是硫酸镁的结晶缓缓倾斜的倒入铁娘子里,别告诉我这是个什么鬼试练,要是真这样的话,小心我绯红之王跳跃时间,让你背后腹肌贯穿了,让你的人生就像波波一样,除了上楼就是下楼,都是团长去沈阳大街——头套给你薅一地。”
“背后的理因很简单,旨小姐,因为我们从未背叛。”城主手心拍着胸脯说道,“不过不是每个人的时间都像您一样充分,所以,恕我们确实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给你解释清楚。”
“那你倒是把能说清楚说清楚呀!”世玉几乎是吼了出来。
这些似是硫酸镁的物质纷纷从铁娘子铸造时特意留的管道中倾倒了近去,它们从世玉身上如鳞片斑的伤势中滑入体内,不过硫酸镁本来就不需要这样,世玉很快就变得嗜睡起来。
“她体内确实没有器官,您为什么猜得这么准?”
“很简单,因为我眼没瞎,正常人谁的伤口会透光?而且那么多伤口,血这么可能没流完。”
这是世玉最后听到的谈话,甚至世玉都无法确保这是不是幻听,但却很有可能是谈论自己。
“旨睡着了吗?那上面可是真的没几口气够人吸的。虽然还是没能让她大致了解目前情况,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城主明显的不高兴,但毕竟窗口期还是太短了。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下次可没有这么长的窗口期。”说罢,那虬鬓看了看桌上一个破碎的龟甲,“按照那人的说法,这个卦象说明窗口期有效时长高达27秒,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