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这高大汉子的眼神也一下子变了,和他强壮的肌肉一样,他的感官明显也很敏锐。
他意识到了谷黎阳眼神的变化。
“好声好色的劝你一顿,没把你从死路上劝回来,反而让你觉得我好欺负了,是不是这样?”
这高大汉子似乎有些愤怒,虽然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稳,但是周围的所有人都能从他的话语中听到他的不忿。
谷黎阳摇了摇头,他不打算和这个高大汉子过多言语了。
无论这家伙对他的态度究竟是善意还是恶意,这都不重要,因为谷黎阳既然敢进这里,那他自然就有他的底气。
无非是把自己手里的底牌暴露出来而已。
心里想明白了之后,谷黎阳也就不愿意和这个家伙再过多纠缠。
而这个汉子明显也看出来了谷黎阳的不耐烦,他的脸色开始变得越发的阴沉了,皮肤也变成了一种可怕的惨白色。
他猛地一捏手掌,几乎是同一瞬间,就像刚才他身影突然出现时的古怪速度一样,他的身体立刻变成了一种仿佛用白泥捏成的一样的毫无生气的感觉。
四周的人群中也立刻发出一片惊呼。
“是白狮,狮虎居然一开始就用了这一招,看来这个家伙真给他说生气了!”一个仆从眉飞色舞的说着,他大概率之前见过这高大汉子用这一招,于是一时间开始变得颇为兴奋。
谷黎阳的面色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抬眼看着面前的高大汉子,仔细的观察着他有可能的一举一动。
四肢每一次轻微的变化,每一条肌肉的轻微发力,都会影响他接下来的出手,谷黎阳要观察的也正是这些。
“我还是不准备杀了你,但是你刚才弄得我很生气,所以我改变态度了。”
和谷黎阳预想中的这汉子会再一次使用他高超的速度,忽然间突袭过来不同,他已经鼓足了浑身的气势,却莫名其妙的又开了口。
谷黎阳确定这高大汉子一定已经对他极其不耐烦了,这家伙的眼神中直接露出凶狠的光芒,但他依然没有出手。
有些太墨迹了!
谷黎阳心里面想着,他并没有回答这个汉子的话,在双方已经即将要交手的情况下,谷黎阳根本就懒得搭理这个汉子。
这汉子眼看着谷黎阳不理他,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只是不知为何,他还是忍了下来,并且再一次开口说着。
“你就不好奇,我会怎么样对你吗,其实原本我是打算给你留下一具完整的身体的,我都不准备严重的伤害你,因为你这样无知的人,实在是太可怜了……”
“狺狺狂吠!”
谷黎阳扬手一拳轰出,他的身影几乎比刚才这个汉子出现的时候还要快,眨眼不到的时间,就已经把漆黑的拳头轰到了这个汉子的面前。
哐!
拳头落到这汉子的身上,听起来不像是血肉之躯相互碰撞,反而像是直直的砸在了一块钢板上。
谷黎阳并没有感到有多痛苦,在出手攻击之前他就已经用气包裹住了自己的拳头。
让他有些惊讶的就是这高大汉子的脸色同样也一如既往的平静,他就像完全没有遭受过攻击一样。
防御力居然如此夸张!
谷黎阳一时间不由得也有些惊讶,刚才看着汉子一直哆哆嗦嗦的,他有些轻视这个家伙的实力了,没想到居然能够直接挡住他的突然一拳。
“你居然偷袭!”
汉子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火气了,他狂吼了一声之后就向前猛地冲来,整个人的身形犹如鬼魅一般,和他高大的身材完全不相符。
令人惊讶的防御力,犹如鬼影一样的速度……
谷黎阳可不想挨这家伙的一拳头,更不想用自己的身体去尝这家伙的拳头究竟和不和他的其他方面一样优秀。
呼……
谷黎阳转身躲过这高大汉子的一拳头,他身体周围的风几乎变成了一场小风暴,把他的衣襟都吹的哗哗作响。
好大的力气!
谷黎阳一时间也不由得有些惊讶了。
这个名字叫做狮虎的武师现在表现的完全就是一个无懈可击的水桶,攻击防御和速度,他都表现的无懈可击。
这么一个人物怎么会出现在了方家里面,而且还仅仅只是一个考验其他入门之人身手的普通武师。
越来越不对了。
谷黎阳面色凝重,在略有些艰难的躲过这高大汉子的一击之后,他瞅准这汉子旧力使尽、新力未生的关头,直接扭转身体一拳打在了这个汉子的关节上。
哐!
依然是和上一次一样的钢铁碰撞之声,高大男子的身形抖了抖,然而他甚至没有往后直接退一步。
谷黎阳抓住他受击的关头向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也正是在拉开距离之后,他清楚的看见这个高大汉子的肤色已经开始变得更加恐怖了。
刚才彼此缠斗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定睛一细看,这家伙几乎成了一具不知道埋在土里多少年不见阳光的干尸。
他的肤色已经苍白到了一种极其可怕的程度,这样的皮肤颜色绝对不应该出现在一个练武之人的身上。
有古怪,而且是很大的古怪!
“我倒要看看你能维持这个状态多久!”
谷黎阳人体里的气急速运转,看着面前即将要扑过来的高大汉子,他一时间居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了,只是身上翻滚的热气把四周空气都带的有些滚烫了。
但是这种空气的细微变化四周的普通观众当然看不出来,他们只是惊讶的大呼小叫着,并且已经不约而同的认为是这个叫做虎狮的武师赢了。
在他们眼里谷黎阳已经被吓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了,估计一两个呼吸之后就要被狼狈的打倒在原地,他哪里还有什么翻盘的希望?
但是四周原本藏在人群中的那几个身影却忽然间面色大变,原本变得越发明亮的眼睛也开始增添了几分之前没有的情绪。
这是一种叫做愤怒的情绪,同时还夹杂着一些不可置信和惊讶。
“这家伙是怎么看出来的,他应该看不出来才对,他可不是个聪明人!”
场下一个衣着平平无奇、仆从打扮的男子忍不住轻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