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提

鲜活的生命

我看着你流逝

奔赴山海,扑向云端

短暂的生命

我看着你消失

或无所为,或尽你所能

冷漠的生命

我看着你无能为力

伸出五指,闭上眼睛

无可捉摸的生命,遵循轨迹的命运,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反正最终都是虚无,知道的只有后人,你将消失,带着所有的记忆,死亡。

何以为生死,生就是死前,即短暂的存在,长久的消失,每个人都仅可领略人类乃至生命历程的微毫部分,消失后筑起世界,等待后来人的挖掘,而他们挖掘的部分,叫历史,不被挖坟刨骨的发现叫纪念,死亡不只意识,消亡不只生命。

恐惧死亡的人,有两种拯救自己的方式,一种是想办法苟延残喘,一种是想办法留下遗产,而我是后者,或许还有更为艰难但伟大的方式——像史铁生一样去想生死,要知道看透自然规律是一件多么违反自然规则的事,像清楚了,你将无畏,想不清楚,你将被永远困于虚无主义的牢笼,时常想起时常恐惧,我依然是后者,超脱世俗成为圣人的事我做不到,所以我写,留下遗产,留给生命的遗产。

史铁生思量死亡用了四十年,而我尚且年轻,经不起自己毫无下限的解读和思考,这件事情在我心中转了十年不止,或许是从三年级起,这样的难题起于一天夜里,于是就永无止境,焦虑也缠上来,这一切的原因我心知肚明,是我不尽人意的童年生活,它不是彻彻底底的坏,就像我说的,只是有些不尽人意,有些曲折,有些磨难。

不过好在依然是活到了现在,多亏于我的家人,朋友和最重要的我自己,在此期间,我改变了很多,就像是重新认识一个人,你要了解这个人的心性,掌控她,接纳她,过程自然不易,从开始蜕变到结束,我用了整整三年,也就是我最难度过的初中时期,它给我的创伤,是痛苦到结束了很久也缓不过来的后劲,一道巨大而深的伤口,无论如何安养都不能再回到原来的样子,我会想这一切的源头,却发现越揪越深,越扒越苦,从前不懂时总是感叹那些批判揭开伤疤的矫情,直到这样的海浪冲击到自己,我究竟该怎么办呢。最终硬抗下来却也已遍体鳞伤,那我又该怎么办,我跑出去,也躲起来,终于靠着夏天支了口气,于是残缺着进入高中,发誓不再让悲痛重演。

我成功了吗,目前进行到这个阶段都在我美好的计划之中,也有足够的勇气不让未来走偏,只不过依然过的很苦,令人高兴的是,这样的苦些许是有意义的,高中有盼头在于令人憧憬的未来和能望得到头的牢狱之灾的末尾,于是我记录,黎明前的这段时光,将来不忘记走过的路,也支撑自己活下去,我所期待的和所恐惧的最终都将迎刃而解,就在我手下,就在不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