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听了一下,这个小东家果然不简单,听说在雍州的时候结识了一个将军,跟着这将军混了不少军功。”钱文渊凝着眉头,小声的提醒道。
“还有这等事?”李碧涛的脸色不由的一沉。
若是洛凡真的结识这等人物,那他们就不好办了,至少不能明着利用官坊的人打压洛凡。
“白虎堂那边怎么样了?”钱百万凝着脸色。
“情况也不好,那青龙帮突然多了几十号人,打的白虎堂节节败退,这些天伤了百十个。听他们说,有个大个子出手特别狠,全都打断了手脚。”
“什么大个子?”李碧涛鼓着眼睛:“就是洛凡身边的憨大个。”
他们已经用尽了手段,无论是官场上的,还是山匪,就连白虎堂这群地痞都找了。
可是依旧挡不住洛凡在阳城起势。
李碧涛最为恼怒,他家主要是最酒水上生意的,受到的冲击最大,一族几百人,每月都要几千两银子的花销。
这个月的盈利还不够他十几个儿子去花坊寻花问柳的。
“告诉白虎堂的人,让他们多招些人,凡是用洛家庄酒水的酒楼,都给我砸了。”李碧涛气急败坏的吼道。
他誓要把洛凡赶出阳城。
钱文渊瑟瑟发抖的站在一旁,他虽然是钱家的人,不过也是四大家族雇佣的幕僚,帮着出谋划策的,最近接连在洛凡的手上吃瘪。
那几个老家伙已经不信任他了。
“我倒是有一个法子,或许有用。”钱文渊小声的说道。
李碧涛沉着脸::“有屁快放。”
钱文渊身子一顿,也不敢动怒:“江州那边正缺人马,我们可以花些银子,让他们去洛凡的庄子上抓壮丁。”
“抓紧壮丁,又不能将他逐出阳城。”李碧涛沉声道。
“李叔有所不知。”钱文渊谄媚的笑道:“这洛凡和庄子里的人都是共患难的兄弟,他绝对力保庄人不去边关,我们可以趁机发难,逐他出阳城。”
李碧涛听到钱文渊这番话,脸上不由的浮现一抹阴笑。
……
“东家,官坊的布告又换了一轮,这次要求中户大户都要交人,给银子都不行。”马良怒气冲冲的说道。
“钱家那边都已经交人了,官坊很快就会来我们这边要人。”
洛凡神色微凝,起先抓难民,之后抓村民,现在就连大中户都要强迫交人了。
按照官坊的布告,大户需要交十个人,中户交五人,小户交一人!
而洛家庄在阳城官坊登记的就是中户。
钱家那边他们自然不心疼,大不了给家属多些银子。
可洛凡不同,庄里的人都是跟着自己从边关走来的,全都是患难的兄弟,即使刚入庄子的十人,也是对自己忠心耿耿。
让他把这群人交出去,洛凡做不到。
不过想也知道,这是四大家族故意为他定的规矩。
“东家,怎么办,若是不交人,官坊就要强行抓人了。”马良面色焦急。
张虎已然是满腔怒意,从床底下拿出那柄巨斧:“这群烂透了的官儿,他们若是敢抓人,我就一斧头劈死他们,大不了卷着银子落草为寇。”
就连张虎都对阳城的官失望透顶了,可以说阳城官比永安城还要更甚几分。
上梁不正下梁歪,可能边关官场的那些坏水,就是跟着这繁华之地的官学的。
永安县官场虽烂,但都是明着的。这阳城全都是笑里藏刀,嘴里全是圣人之言,干得全都是男盗女娼的事。
“别乱说话。”洛凡凝声对张虎说道。
若是在边关还好,最起码可以潜入大山,当一个割据一方的山匪头子。而这阳城都是小丘陵,连藏身的地方都没有。
洛凡也不希望带着庄人四处逃窜,过着入丧家之犬的日子。
庄子里的人本来就不多,若是被抓走五个充军的话,基本上庄子就不用开了。
一个新来的庄人,咬牙说道:“东家,我去充军,你帮我照料好家人!”
“对,我也去!”
几个汉子挺身而出。
望着眼前熟悉的面孔,洛凡不禁摇头:“我说过,凡是庄子里的人都是我洛凡的家人,若是阳城待不下去,我们弃了庄子去别处,我偏不信这四大家族的手能遮住整个大盛的天!”
听到洛凡的话,眼前十几个青壮皆是双目通红。
“将庄子里的东西都收拾好,若是不信,咱们就离开阳城。”
“我先去阳城一趟,若是成了就留下,若是不成我们另投他处。”洛凡眸中掠过一抹肃杀。
“若是有官差敢抓人,不用等我发话,那便悄悄的杀了。”
“我不是不让你们杀官,最是要留余地,可以杀,但必须做的密不透风!”
言罢,洛凡取了一百两金子,让张虎踹在怀里,两人骑着战马进了阳城。
杀官,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洛凡才会选择去做。
洛凡不会是一个人,他需要养活一个庄子的人。
尽量避免风险。
庄子里一共就几十个人,若是杀了官,定然会被营兵围庄。
即便庄子里的人能征善战,可面对数千营兵,还是无能为力。
进了阳城,便一路进了官坊。
那官坊的老官吏在看到洛凡的时候,脸上不由的浮现一抹冷意:“洛坊主,你过来作甚?”
在老官吏的身边还端坐着一个体型高大的校尉,身披铁甲,眸子凝着冷冷的杀意。
这校尉便是负责阳城抓壮丁的,今日刚到阳城就被四大家族请到了家中。
洛凡面色平静,向着那校尉抱拳:“官爷。”
那校尉面色凝重,冷彻的目光落在洛凡的身上,沉声问道:“你就是洛坊主?”
洛凡含笑道:“没错。”
那校尉眸子微冷:“按照阳城的公文,凡是阳城大中小户必须出人前往边关,四大家族都已经交人了,就差你们庄子了。”
洛凡的目光落在校尉的身上,那铠甲和手中兵刃的样式均是江州守军的。
“校尉可曾是雍州守军?”洛凡沉声问道。
他校尉听到洛凡的话,脸上不由的浮现一抹疑惑:“你怎么知道?”
“校尉什么的铠甲样式,和我一个故人身上的一样。”
“故人?什么人?”那校尉眉头一皱,警惕的问道。
当初在洛家庄的时候,李牧山也是校尉,身上的铠甲样式和眼前的小校尉一模一样。
“校尉可识得李牧山?”洛凡凝声道。
洛凡虽然不想利用李牧山这层关系,但事关紧急,也只能如此了。
那校尉听到洛凡的话后,脸上蓦然一变:“你和李将军什么关系?”
“生死之交。”洛凡平淡说道。
生死之交?那旁边的老吏心头不由的一颤,旋即怒声斥道:“尔等村野酿酒紫之徒,竟敢妄言识得李将军?在干胡言乱语,就休怪本吏轰人了。”
不过那校尉却冷冷的挥手制止老吏,谨慎的开口:“可有凭证?”
洛凡面不改色:“校尉可听说过永安县洛家庄?”
听到这番话,那小校尉顿时身子一颤。他身为李牧山的部下,可不止一次听李牧山提及过洛家庄的壮举。
这也是李牧山最引以为豪的一战,洛家庄的小东家带着一庄妇孺青壮,射杀了八百戎狄骑兵!
还斩杀了一个戎狄的千夫长!
“你是洛家庄的小东家?”那小校尉有些震撼的开口。
“洛家庄,洛凡!”
洛凡平静的说道。
“洛家庄怎么了?”老官吏一头的雾水。
小校尉神情有些激动,沉声道:“洛家庄小东家,在边关带着一百多庄子,射杀了戎狄八百骑兵,斩杀千夫长一人!立下赫赫战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