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芙蓉噩耗

天色渐暗,乌云如墨汁般在天空中肆意蔓延,将那明亮的苍穹遮蔽得严严实实。西雍城城主的心腹匆匆赶来,神色慌张,将一封染着血迹的信件交到张毅桐手中。张毅桐展开信件,目光扫过,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只见信上寥寥数语,却如千斤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芙蓉镇遭魔教与玄武派突袭,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张毅桐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李家众人的面容,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与恐惧。他心急如焚,转身望向张敬臣和鲲鹏,眼神中满是决然:“芙蓉镇有难,我必须回去,李家于我有恩,我不能坐视不管。”张毅桐的眼神中似有火焰在燃烧,那是对亲人朋友安危的深切担忧,也是对敌人暴行的愤怒。他的双拳紧握,指节泛白,仿佛下一刻就要与那邪恶势力展开殊死搏斗。

张敬臣微微点头,神色凝重:“桐哥,我与你一同前往,此等危急时刻,怎能少了我。”他脸上带着坚毅的神情,目光坚定地与张毅桐对视,传递着无尽的支持与信任。

鲲鹏亦振翅高飞,发出一声嘹亮的啼鸣,似在表明它的决心。那巨大的翅膀扇动起来,带起一阵狂风,仿佛在向世间宣告,它将与张毅桐并肩作战,不惧任何艰难险阻。

张毅桐和张敬臣骑在鲲鹏的背上,向着芙蓉镇的方向飞驰而去。一路上,狂风呼啸,飞沙走石,仿佛天地都在为芙蓉镇的劫难而悲叹。张毅桐心急如焚,心中不断祈祷着李家众人能够平安无事。狂风如刀割般划过他的脸颊,他却浑然不觉,脑海中只有芙蓉镇的惨状和李家亲人的身影。

很快他们赶到芙蓉镇外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震惊得停下了脚步。只见芙蓉镇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昔日繁华的小镇如今已化作一片废墟。断壁残垣间,横七竖八地躺着尸体,鲜血将大地染成了一片刺目红色。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与焦糊味,令人作呕。张毅桐的双眼瞬间变得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被他强行忍住,化作了满腔的怒火。他怒吼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冲进镇中,那声音仿佛要冲破云霄,宣泄着他内心的痛苦与愤怒。

张敬臣和鲲鹏紧随其后,他们小心翼翼地在废墟中前行,警惕着四周可能出现的危险。张敬臣手持长剑,目光如炬,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鲲鹏则在空中盘旋,锐利的眼睛扫视着下方的每一个角落,为他们预警可能的突袭。

三人身法鬼魅,眨眼之间,就来到了李亮家的门口。门楼已被拆掉,碎砖烂瓦,扔了一地,站在破烂的院子门口,就能见到客厅的大门也被拆掉了,不知去向。院子就像虎口,择人欲噬。破败的景象让人不寒而栗,仿佛能看到当时敌人的残暴与肆虐。

他们在门楼房没有停留,轻身渺步,已到院内。张毅桐大声叫道:“爷爷、阿母、琼儿,你们在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充满了恐惧与期待。山风吹来,过道风吹着尖锐的口哨,大摇大摆地停留,跑过去,扬起他们的衣角和黑发,飘飘扬扬,没有人回答他们。那风声像是死神的嘲笑,让人心底发寒。

客厅内,东西被扔得到处都是,有些已经成为了碎片,散洒到各处,后堂也是一片狼藉,处处透着寒气。“爷爷、阿母、琼儿,你们在吗?”张毅桐内心酸涩,颤抖着喊叫,声音凄厉,闻者落泪。他的眼眶通红,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沉寂,依然是死样的沉寂。张敬臣望着鲲鹏,心中凄然:“大概桐哥的亲人都不在了吧!不知道桐哥该怎样痛心啊!”张敬臣悄然泪落,脸上满是悲伤与同情,他深知张毅桐对李家的深厚感情,此刻也感同身受地体会到那份痛苦。

他们紧跟张毅桐骤然,来到厨房,厨房内的锅碗瓢勺被扔在地上,有的成为碎片,所幸锅灶前面的柴草还完好地散放在那里。张毅桐匆忙移开了柴草,地下室的石板赫然在目。移开了石板,露出地下室的入口。地下室内,虽然昏暗,但他们都能暗中视物,如在白昼。一到地下室,就发现了两张床上都有人。张毅桐一个瞬移,来到一张床边,床上两个人,鲲鹏认出是李亮的阿母淑玲和小妹李琼,不用说另一张床上两人一定是李亮的妻子高梅和她的女儿李瑶了。

但见淑玲和李琼面无血色,双目紧闭,如同死了一般。张毅桐把手放到淑玲的鼻端,发现她竟有十分微弱的呼吸,再把手放到心口之上,他能够感到她心跳十分微弱,要不是她修为高深,估计这些微弱的生命特征就会被忽视了。张毅桐的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紧张,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小心翼翼地感受着淑玲的生命气息,仿佛稍一用力就会将那微弱的生机掐断。

李琼、高梅和李瑶的处境差不多,看来她们在这里经受了怎样的提心吊胆的折磨,可能是因为食物用尽,体力不支,才陷入昏迷的吧!要是不及时解救,就会有生命之忧的。他来得正是时候!

张毅桐不再犹豫,把右手放在淑玲的胸口要穴之处,轻轻地输入灵力,随着他灵力输入,就像给她的心脉安装了一个激活器,很快,昏迷的淑玲就有了反应:心跳渐渐加强了,身体微弱地动了动。张毅桐全神贯注地输送着灵力,眼神专注而坚定,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与死神争夺着淑玲的生命。

张敬臣和鲲鹏高兴得掉了眼泪。张毅桐急忙推宫过血救治其余三人,并把碧桃运用挤出其中的液体,输入几人口中。

淑玲终于悠悠醒来,慢慢睁开了眼睛,当她看清楚面前站着之人是她日思夜想的张毅桐时,不禁潸然泪下:“桐儿,你终于回来了!”淑玲的声音微弱而沙哑,却饱含着无尽的欣慰与思念。她的眼神中满是慈爱,尽管身体极度虚弱,仍努力抬起手想要触摸张毅桐的脸庞。

张毅桐跪在床前,抱着淑玲哽咽道:“都是我不好,害得你们受苦了!”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泪水打湿了淑玲的衣衫。张毅桐被淑玲的母爱感动了,这世上,母爱竟然是这样纯真和伟大。试想,淑玲一家因为张毅桐而罹难,公公和儿子被抓,女儿、媳妇和孙女生死未卜,她不仅对张毅桐没有怨恨,而有的竟是这样一个母亲的担忧和牵挂。

母子二人抱着痛哭了一会,方才作罢。这时候,其他三人也已经醒过来。李琼睁开眼睛,看到张毅桐,虚弱地唤了一声:“哥哥……”一头扎进张毅桐怀里,呜呜地哭,泣不成声。她的小脸苍白如纸,眼睛红肿,身体还在微微颤抖,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高梅则抱紧女儿李瑶,眼神中仍有余悸,但看到张毅桐时,也露出了一丝感激的神色:“桐弟,多亏有你,不然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的声音疲惫不堪,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整个人显得狼狈又憔悴。

张毅桐站起身来,看着她们,坚定地说道:“阿母,琼儿,阿嫂,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救出爷爷和亮哥,让那些恶魔付出代价!”他眼神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那股决绝的气势让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他的决心。

“桐儿,你千万要小心啊。”淑玲担忧地说,“玄武派、魔教都不是好惹的,他们实力非常强大。而且,这次来袭的,不只是玄武派和魔教……”淑玲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与后怕,她缓缓道出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天空中乌云密布,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沉甸甸地压在芙蓉镇的上空。突然,一阵阴森的号角声打破了夜的宁静,那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紧接着,一群身着黑袍的魔教教徒如鬼魅般出现在镇口,他们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口中念念有词,周身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邪恶气息。护卫队的箭弩对他们几乎没啥作用,你给留下的猎枪和手雷虽然杀伤力大,给了他们毁灭性的杀伤,但他们的人实在太多了,而且修为高深,护卫队的防御还是被他们突破了。一进入镇子,他们便挥舞着手中的魔刃,见人就砍,一时间,鲜血四溅,惨叫连连……”

淑玲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夜晚,“就在我们奋力抵抗魔教的时候,玄武派的人也从镇后杀了进来。他们身着黑衣,手持长剑,剑法凌厉,配合着魔教的攻势,将镇子的防御彻底摧毁。玄武派的一群高手,直扑镇中心。他的身上散发着强大的灵力波动,每一剑挥出,都带着呼啸的风声,仿佛能将空间都撕裂开来。”

“而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刺史府的官兵也参与了这场袭击。他们本应是守护百姓的力量,却在此时与魔教和玄武派勾结在了一起。那些官兵们骑着高头大马,身披重甲,冲进镇中,肆意践踏百姓的房屋和生命。他们的头头王猛,一脸横肉,挥舞着长刀,大声吆喝着士兵们进攻,那狰狞的模样,如同恶魔一般。”

“在三方势力的夹击下,芙蓉镇的镇民们毫无还手之力。你的爷爷把我们送进这地下室,便加入了保护镇子的战斗,虽然咱们拼死抵抗,但终究寡不敌众,被好多人还是玄武派的人抓走了。我们躲进地下室,才勉强逃过一劫,但也被困在这里,食物和水很快就用尽了,好像不是你及时赶来,我们恐怕……”淑玲声音渐渐哽咽,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张毅桐听着淑玲的讲述,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他的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阿母,您放心,无论是魔教、玄武派还是刺史府,我都不会放过他们。我定要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他声音低沉而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此时,地下室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众人的命运仿佛被一层浓重的阴霾所笼罩。但张毅桐的眼神中却透着坚定的光芒,那是他对复仇的渴望,也是对守护亲人与芙蓉镇的决心。

张敬臣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张毅桐的肩膀,说道:“桐哥,此去必定危险重重,我们不能盲目行事。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

张毅桐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敬臣,你说得对。我们先了解一下他们的兵力部署和关押爷爷与亮哥的具体位置。鲲姐,你速度快,可先行去打探一番。”

鲲鹏振动双翅,应道:“好,我这就去,你们且小心在此等候。”说罢,它便从地下室入口冲天而起,瞬间消失在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