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
建阳城内,一道人影,好似鬼魅,在屋顶上跳跃飞驰,几个腾挪间,来到了一处人家。
这人身材瘦高,好似竹竿,好似对自己的实力十分自负,大晚上的穿着一身白色夜行衣,手中握着跟纯钢锻造的四尺长的鹤杖,悄无声息的跃入了院中。
汪……
这家人养了一条黑狗,在白衣人落入院中的瞬间便要叫唤。
然而,不等黑狗交出声,白衣人屈指一弹,一颗飞蝗石射出,击碎了黑狗的头骨,黑狗顿时瘫倒在地,没了气息。
白衣人没理会黑狗,将手掌按在窗棱上,内力吞吐,窗户上的插销顿时被震断。
然后,白衣人推开窗户,翻身而出,窗户又无声无息的闭合起来。
一个时辰后,白衣人又自窗户翻出,离开前,还不忘将肥大的黑狗带上。
等到日上三竿时,这家主人见自家女儿还不起床,顿时恼怒,来到院中骂道:“你这好吃懒做的丫头,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床,赶明嫁了人,到了婆家还这样,你家男人非把你打死不可,还不快起来,收拾院子。”
“糟老头子你骂什么骂?自家闺女什么样子你还会不知道,哪天不是勤勤快快的,今天兴许是有什么事情,让闺女多睡会怎么了?”
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反骂中年汉子,维护着自己女儿。
“能有什么事情,我看就是懒,我早摊都出完了,她都不起床,你还护着她……”
中年汉子嘀嘀咕咕,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可是,半晌过去,房间里依然没有丝毫的动静,眼看着日头都快到晌午了。
中年汉子心中不由咯噔一下,预感着好似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急忙将老婆叫来,道:“老婆子,你去看看闺女,都快晌午了,怎么还不起,会不会……”
“别瞎说!”
中年妇人拍了汉子一下,急忙来到了门前,啪啪啪的拍着木门,叫到:“闺女,该起了……”
然而,房间内无人应道。
这下这对老夫妻慌了神,妇人继续叫门,而汉子推门推不开,又去推窗户,窗户一下开了。
“老婆子,快去那张凳子,窗户开着呢。”
等妇人拿来凳子,中年汉子要从窗户翻进房间,可他头刚探进房间,便惊呼出来:
“闺女,我的闺女啊……”
整个人直接从窗户上踹了下来。
“老头子,你没事吧?”
妇人搀扶起中年汉子,见汉子猛地冲向房门,她急忙追问:“老头子,闺女怎么了?”
中年汉子也不搭话,用力撞开房门,整个人却顿在了门口,不敢进去。
妇人抢到门口,本来还想问汉子,可随着她的视线落入房间,顿时整个人凝固住了,几个呼吸后,顿时哀嚎起来。
“我的闺女啊,你这是怎么了?那个挨千刀的把你还成了这样?这可叫娘怎么活啊……”
妇人扑到床前嚎啕大哭起来。
床榻上,躺着一个赤|身|裸|体,颇有姿色的少女,只是,少女下|体一片狼藉,而她这个早已死亡许久。
原来,昨夜那个白衣人是个采花贼,他不仅玷污了这家女儿,临走时,还辣手摧花,做出了杀人灭口的行径。
……
建阳城中出现采花贼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一字慧剑门一众高层的耳中。
“四师弟,那家人已经安抚好了?”
付天林问道。
“已经安抚好了,那对夫妻正在处理后事。”
钟于震道。
“你勘验过现场,可有发现?”
付天林又问。
钟于震摇了摇头,道:“那个采花贼手段老练,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一时间还不能确定凶手到底是谁。”
“这样看来,是个惯犯了?”
旁边的孟思仇皱着眉继续道:
“江湖中,有名有姓的采花贼有白莲花、花蝴蝶,还有飞天灵蛇,这三人行踪不定,但都没有在福建一带作案的记录,到底是谁呢?”
“无论是谁,他只要在建阳城里犯了事,就一定要将他缉拿归案,一来还那惨死姑娘一个公道,二来没有人能在我一字慧剑门的一亩三分地上胡作非为。”
付天林声音很冷,显然是动了杀心,他又对钟于震道:
“四师弟,这件事就交由你处理了。”
“好!”
钟于震点头应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别让我逮到他,否则,一定先将他阉割掉,再送去象姑馆里,让他尝尝被人操|弄的滋味!”
钟于震领命,去城中寻找采花贼的线索去了。
百恶淫为首!
江湖之中,最令人看之不起的便是夜入闺房,坏人清白的采花贼,此等行径,最令人不齿。
当前这个世道里,被坏了清白的女子,只有死路一条。
而建阳城里的这个采花贼更加可恶,他不仅坏人清白,还杀人灭口,简直丧尽天良,如何让人不恨?
钟于震恨不得将其杀之而后快!
……
“城中出现了采花贼?”
房间里,卓不凡是刚刚听到有关采花贼的消息。
“是的,大师兄,那个采花贼太可恶了,不仅坏人清白,还把人家姑娘给杀了,真是该死。”
付雪莹现在还小,虽然不是很清楚“清白”的具体含义,但也知道是对女子很重要的事,对采花贼恨的直磨银牙,她继续道:
“大师兄,要不我们去帮四师叔,到城里搜寻采花贼,给那姑娘报仇?”
“别胡闹!”
卓不凡轻声喝止,又道:
“采花贼都是穷凶极恶之人,而且,大多都实力高强,否则,怎么可能逍遥法外?我们贸然过去,不仅帮不了忙,反而会添乱。”
“知道了,大师兄,你不要凶人家,我只是太气了而已。”
付雪莹讪讪解释道。
大师兄平时很好,可板起脸来,还是挺吓人的。
“嗯,这段时间,你们不许离开宗门,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卓不凡叮嘱道。
“难道那采花贼还敢夜闯宗门不成?”
文卜宇不可置信的反问。
“这谁知道。”
卓不凡有些担忧,自打开辟剑脉,领悟剑意之后,他灵觉大涨,可以模糊的感知到一些恶意,他隐约感觉到,这个采花贼就是冲一字慧剑门来的,采花贼既然敢在建阳城中作案,未必就不敢对一字慧剑门动手。
不过,这些猜测他不能告知几小只,便道:
“总之,我们保护好自己,就是不给师长们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