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废稿只能说一般般,甚至有的改动,明明好好的一个阵图被她搞得四不像,效果也大打折扣。
林素真没动小太妹面前的几张,等着她跟自己解释。
小太妹秒懂,将三张草稿图递到他面前。
“我有一点点思路,但是不知道怎么摆出来,总觉得改几个符文就行,可是越改越奇怪。”
小太妹涩声开口,声音里满是对未来的浓浓担忧。
“我试了几百遍,又一步步推演,只有这三种勉强还可以的东西,还请大人指点。”
林素真拿起纸张,扫了两眼确实没有太大的破绽。
柜台旁边还放着一个砚台,里面还有一点朱砂,旁边胡乱放着几支毛笔,有的笔上朱砂已经半干,有的却还没有动。
林素真挑了其中最细的一根,蘸着朱砂将阵图描绘出来,又运行了一遍。
他并没有立刻做评价,而是又将另外两张也推演了一遍。
期间朱砂没了,他去添了一些朱砂,又将自己之前修改过的阵图画出来。
四个阵法都被催动,像突然点了四个小瓦的灯泡,只是光是浅黄色的。
小太妹被他一系列的举动弄懵了,然后很快明白过来他是在做比较,选出最合适的那个。
她的心跳突然快了半拍,有些迫切地想要知道林素真会选那个作为最终方案。
林素真确实在比对这几个阵图的好,他觉得自己低估了这孩子的天赋,有些手痒,这是一个资历丰富的老匠人看到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才有的激动。
他突然想尽快搞完这些事,将这个崽收到自己身边,又像把她扔出去好好磨炼磨炼,看她还有怎样的惊喜。
不过林素真毕竟老谋深算,这个时候很是端得住。
“你这个,”他沉吟一瞬,然后扫了眼面前四个阵图,好像在着重盯着某个阵型,却又好像将四个阵图全都收入眼底。
见小太妹急得抓耳挠腮,连打定主意不掺和的红秀都目光炯炯盯着他,林素真才满意,不再吊人胃口。
“我觉得你这组改的最好,威力差不多大,却减少能力的消耗。”
他指着颜色比其他阵图深一点点的阵法,用看到的语气说。
小太妹眼前一亮:“那是不是可以说,这次的改阵图,我做得很好?”
小姑娘眼巴巴求一个夸奖,林素真瞬间心软了。
“做的不错,下次再接再厉。”
解决了契约的问题,明天就可以着手画阵图了,地方已经看好,就是那座放映室,林素真把它包了半个月。
想起要取血,林素真难得良心不安起来,带着小姑娘去吃顿好的,还买了很多补身体的药膳补品。
“这些要按时吃知道吗,多补补身子。”
林素真一个死直男还不忘了买阿胶红枣,小太妹有些尴尬,瞪了林素真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没有感情的直男林素真笑笑,没再说什么,带着红秀出了寿材店的大门。
红秀从刚才起就很沉默,林素真看了她两眼,没说话,走到门口又看了她两眼,见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才再次开口。
“要不要回永夜会所看看,白姐应该也很想你吧。”
说起白姐,林素真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被遗忘的杜建国:mmp)
不过能被遗忘的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林素真也就不再多谢,看着红秀,等她的回答。
红秀的眼神有些空茫,过了好一会儿才聚焦,然后落到林素真的脸上,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确定林素真在说什么,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
林素真觉得有一点奇怪,此时的白姐有点怪怪的。
他没有放过这点感觉,右手在身后掐诀、结印,然后若无其事拍了红秀一下。
“嘿,想什么呢,和你说话啊,别跟个木头人似的。”
他的右手印的是驱邪的决,要是红秀身上不对劲就会有烈火灼烧之感。
什么都没有发生。
红秀仿佛真的被林素真“拍”醒:“去去去,别在这儿挤着。”
她又变得和刚才一样,仿佛刚才奇奇怪怪的红秀只是林素真的错觉。
“没想什么,你手干嘛呢?拿开。”
“没事,走吧。”
林素真若无其事收回手,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两人到了永夜会所,还是一样的金迷纸醉、人来人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素真总觉得旁边站着的服务人员有些奇怪,具体怎么奇怪又说不出来。
红秀有段时间没回永夜会所了,之前和她关系好的人不免抱怨:“红秀,有了男人就不回家了吗?”
说话的是一身绿身姿窈窕纤细的女人,她对着红秀说话,眼神却毫不避讳地打量着林素真。
要不是林素真已经事先隐藏了自己一身炽烈阳气,他都要以为对方是馋自己身子。
哦,对方可能真的是“馋”他身子,就是不知道是怎么个馋法了。
红秀靠近那个绿衣女人,状似很亲近的样子,挡住了她看向林素真的视线。
“哪儿能啊,这不就带着相好回来了吗?”
她看了看绿衣女人,又看了看她旁边一个奶油小生一样的男人,故作惊讶地“咦”了一声。
她并没有接下去,某种彼此心知肚明的意味不言而喻。
女人咬牙,暗暗瞪了一旁的男人一眼,男人面上有些尴尬,却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后退一步,垂着头。
红秀这才满意,像打了胜仗的女王一样得意洋洋看了林素真一眼,往里走。
林素真挑了挑眉,没多看两人一眼,快步跟了上去。
到了大堂,红秀走得并不快,好像专门在等林素真。
林素真快步走到她旁边,没有说话。
红秀一直在等他问,却一直没等到林素真开口,最终还是自己先忍不住了。
“你不问我刚才是怎么回事?”
她问,声音压得极低,嘴唇只是小幅度蠕动几下,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这不重要,我相信你。”
林素真也学着她压低声音说话,他专门练过,嘴唇不动也能发声。
别问,问就是,那些年,我在天一派摸鱼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