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顾岐林给冷溶穿耳洞

“知道怎么做吗?”顾岐林看着墨竹。

墨竹忙点头,“世子放心。”

“回府。”顾岐林又吩咐一句。

青竹跳上马车驾驶马车回侯府,墨竹留下跟书嬷嬷她们一起回去。

冷溶就这么被顾岐林抱回了侯府。

顾岐林不是一个好人,他修长有力的手指一点儿也不规矩,放在冷溶脸上一直摩擦着,眼神深沉如阴河一样冷暗,渴望,能吞噬人的魂魄一般。

冷溶再次醒来,是在自己屋子里,窗外映着的晚霞十分绚烂明艳。

“书夏?”睡得有些多,冷溶头有点疼。

“她不在。”屋子里,窗沿处传来一道冷沉的声调。

冷溶浑身一僵,看过去,勉强露出一个笑容,“二哥哥怎么在听雪院?”

“你为救沈墨被人打晕,我救的你。”

顾岐林放下手里话本,走到床边,俯视着床上无力的冷溶。

伸出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指,顾岐林将冷溶散落脸颊的发丝挽到耳后,温热指腹摩擦着她圆润白净的耳垂。

“这儿倒是缺一对耳坠子,府里人还没来帮你吗?”

“是。”冷溶身子僵硬酥麻。

她自小由父亲教养,并没有耳洞,十岁那年来到侯府,王夫人面热心冷也没管她。

而今出嫁,确实需要一个耳洞。

奈何帮她筹备婚事的王嬷嬷不甚上心,许多事都还没安排妥当,耳洞的事只怕还得等等。

“嗯。”顾岐林收回手。

正好屋里有针线篓子,他在里头找到一根针,拿起走到床边坐下,手又触碰到冷溶圆润莹白耳垂。

冷溶想起上辈子被历王卖入青楼,老鸨龟公强行给她穿耳洞的痛楚,怕得小脸苍白,柔弱身子缩在床里,想躲开顾岐林动作。

“二哥哥,不……”冷溶怕得双眼氤氲,不停摇头。

顾岐林长臂一揽,将柔弱的冷溶困抱在怀里。

“别怕。”

他知道王嬷嬷不喜冷溶,穿耳洞只会匆匆了事,根本不管冷溶是否疼痛,柔弱的冷溶定然受不住。

他的嗓音低沉喑哑不温柔,却让冷溶僵硬的身子缓缓放松了些。

见此,顾岐林温热指腹捻弄冷溶耳垂,将之变得又软又薄,又从袖里拿出白瓷小瓶打开,抹了药膏在冷溶耳垂上。

冷溶只觉耳垂一阵冰冰凉凉,等回神,耳洞已穿好了。

一点儿不疼,没有上辈子头被人狠狠打一棍一样的闷痛。

顾岐林故技重施,又在她无知无觉之际,将她另一只耳朵穿透,才放下了带药膏的针。

坐在床上,顾岐林将她整个抱在怀里,像抱着孩子一样。

她的手垂下,纤细的腿环在他紧实腰间两侧,坐在顾岐林腿上,头靠着他宽阔的胸膛。

闭着眼,听着顾岐林强健有力的心跳,冷溶只觉得上辈子穿耳洞的疼,渐渐模糊了,愈发清晰的,是顾岐林的耐心安抚与轻柔。

“疼吗?”顾岐林大手在冷溶瘦弱的背上轻轻抚弄,将她一头青丝顺拢,又说:“旁人穿,不如我。”

他的声音晦暗不明,冷溶有些冷,身子忍不住蜷缩,如此,却更方便他抱着她。

将冷溶安抚好,顾岐林叫青竹拿来一对小金坠子,亲手给冷溶戴上,又给她换下衣物,将她放在温软的被子里。

站在床边,顾岐林手紧握成拳迟疑了好久,眼神从阴郁变得狠毒,在冷溶毫无防备之时,弯下腰轻柔吻了吻冷溶耳垂,又不舍的摸了摸冷溶小脸,才离开。

冷溶抬手,触摸着好像还在被人轻柔吻着的耳垂,一颗心伶仃苦痛。

她不知顾岐林怎么了。

上一世一无所有的她,巴巴的想把自己仅有的一颗心给他,他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她。

今生她怕了,不敢喜欢他了,他又几次三番进入她的院子,甚至,为了不让别人弄疼她,亲自给她穿耳洞。

如果是上辈子该多好?

冷溶心口微酸,如果你上辈子对我这般,我就是把命给了你也甘愿了。

顾岐林,顾岐林,你到底怎么了。

可不管你如何,我也不敢再喜欢你了,我不会再喜欢你了。

冷溶闭了闭眼,掩去眼底深处的痛苦,好一会儿才起身下床,书夏与书嬷嬷进来服侍她。

“姑娘,对不起,我去抢小报没注意到你,让你出了事罪该万死。”书夏满脸内疚。

冷溶知道是自己错,不是书夏的错,宽慰了几句书夏。

书夏便又眉开眼笑起来,开开心心的。

一旁的书嬷嬷神思不属,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冷溶问她,她也回答得颠三倒四,多问几遍才清楚了。

“所以是因为我没有跟上姑娘,姑娘才被人偷袭打晕?幸好世子爷及时出现救了姑娘吗?”

书夏总结书嬷嬷的话,书嬷嬷垂着眼,眼眸复杂僵硬的点点头。

“那姑娘岂不要谢谢世子?”书夏笑起来,拿着衣裳往冷溶身上套。

冷溶笑着说已经谢过了。

“啊姑娘,你后颈怎么红红的?还有你的耳朵?!你什么时候穿的耳洞?!”

书夏给冷溶整理衣裳,除了发现冷溶后颈红了一片,还发现了冷溶的耳洞与金坠子,一时震惊奇怪不已。

一旁的书嬷嬷,想起顾岐林摩擦着自家姑娘后颈的指腹,一时白了脸,额头满是冷汗,身体一歪差点摔到。

“书嬷嬷你怎么了?姑娘耳洞也抹了药膏,又没什么事,干嘛吓成这样?”

书夏看着书嬷嬷,自以为她是被吓到了,又问冷溶耳洞是怎么回事?

“方才二哥哥院里的娘子,来给我穿的耳洞。”

冷溶忍住心跳选择说谎,转头,又勉强宽慰书嬷嬷,“嬷嬷,我没事,不要担心我。”

“是,是,是……”书嬷嬷用手撑着桌子慢慢坐在凳子上,壮硕的身体一下子变得虚弱无力。

她这幅萎靡的模样实在异常,两人对视一眼,又关心的问了几句,书嬷嬷勉强笑着,找借口应付了过去。

这件事,她怎么好说?怎么能说?

书嬷嬷看着冷溶微红的后颈,心口一阵酸楚疼惜,她可怜的姑娘啊。

书嬷嬷反应,全落在听雪院屋顶上的青竹眼里。

青竹回去朝晖院跟顾岐林报备,顾岐林拿着一卷书在看,闻言“嗯”了一声,又说:“还算她懂事。”

“人处理干净了?”顾岐林目光从书上移开,看向桌边的青竹。

青竹一僵,“属下去问问罗云。”

“嗯。”顾岐林翻下一页,继续拿着书卷看。

仔细一看,他手里的书卷名叫《江南小札》,书中描绘的大多是江南风景人情世故,作者名唤:烟落,在京城卖得不错。

不一会儿,离开的青竹又回来了,脸色十分难看,甚至不敢说话,引得顾岐林放下手里话本,“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