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恶势力对恶势力

二人利索把鸡血喂下,玄知扶着床塌好阵干呕,青哥轻拍他的背,幕衍撇过头冷声说:“王爷要入宫,你尽快撬开他的嘴。”

转身去了书房,看慕靖有没有要交代的事情。

一碗鸡血下去,玄知紧闭的双眼,被疼痛侵袭忽睁开,双目充血无神,痛苦呻吟:“妹妹,妹妹……”

青哥在旁边安慰他:“别害怕,这是蛊虫受到血感染,正通过食道往上翻,你会感觉头会很痛,身体麻酥疼,是正常反应,你且忍耐吧。”

蛊虫嗜血,在脑子里乱窜,试图找出血的来源。男人受不了,抓紧被子在床塌翻腾,袒露的前胸血脉尽显,似一条条细蛇蠕动,场面骇人。

玄知疼痛中恢复理智,知道眼前男人是在救自己,听他的话强忍着,勾引蛊虫出来。

青哥帮不了他,只能在旁边默默守着。

……

果老太君听说消息,赶来问儿子怎么做,刚进院子,柳树下男人做在轮椅上,狐毛毯子盖在双腿,幕衍推着欲往外走。

看着精气神是不错。

果老太君明白,儿子要进宫面圣,急走两步到切近,拦住去路,略焦急问道:“你可有把握平安回来。”

阳光正暖,斜射在男人侧脸,看不出任何表情。

“母亲,儿子如今手无缚鸡之力,对皇子皇兄没有威胁,若进宫后皇帝有意为难,儿臣还有姨母做主,你放心就是。”

果老太君斑驳的眉峰微蹙,讪讪回答:“你见机行事即可,我会给太后送消息,让她保你平安。”

慕靖点头。“儿子走了。”

幕衍推着轮椅向外走,果老太君讪讪回到自己院子。

云岚与翠香要出门查看铺子,出了王府,转头要上马车,错眼神际,杜语赶着步子往这边走来。

云岚坐上马车,翠香等在车外,杜语看见后明白,小跑到翠香身边,把看到的事情告诉她。

翠香听完吃惊,上马车一五一十告诉云岚。

“王妃娘娘,杜大哥说,今要马氏去了大街,去人伢子那里,要几个壮汉在密谋,雇佣价格不便宜。”

云岚倒是很淡定,掸掸裙摆尘土,吩咐着:“杜语跟着去百花巷,到地方我有事交代。”

“是。”

翠香下车把意思说明白,杜语利索牵过旁边的马,在车后跟着走。

心里暗暗佩服王妃睿智,真如她所想,柳嬷嬷众人一走,马氏就坐不住,起个大早去街市雇佣壮汉,密谋晚上转移嫁妆的事。

晚春阳光极暖,云岚穿水沃色夹袄,坐在车里手心沁出热汗,上身热辣辣的不舒服,小脸蛋也熏红起来。

也就两条街距离,到巷子口,翠香扶着云岚下马车步行,杜语远远跟在后面。

百花巷不准停马车,这是柳家老太爷在时,定下的规矩,说巷子靠河窄,不适宜停靠,影响路人通行,巷子对面有个六进的大院子,做停靠马车的临时所。

小厮将马车停靠到院子里,跟着步子紧随在后。

云岚不做停留,直接去了野社。

野社负责人冯叔,引着几人去后堂说话。

上好茶,云岚拿出玉牌开门见山。

“侧妾马氏霸占我母嫁妆,老太君替我出气,让嬷嬷跟着,要求她归还,马氏说嫁妆充公,我让杜语守在门口,今日他告诉我,马氏怕私藏嫁妆的事暴露,一早雇佣壮汉,要转移我母嫁妆。”

“冯叔,你挑几个好身手的,他们跟着杜语去把我母嫁妆抢回,万不可让马氏转移到别处。”

冯叔是柳家老人,最忠心不过,听罢双目怒火中烧,啪啪直拍桌子,恶狠狠骂道:“妾室最心狠手辣,把主意都打到夫人身上,小小姐,你放心,我保证把嫁妆抢回来。”

向门招呼:“小天,小天!”

不多一时,脚步匆匆进来名,年岁二十多的小伙子,行礼,微笑询问找他什么事。

冯叔走到切近吩咐:“把排名靠前的死士,招呼二十名,见到这里,听候小小姐差遣。”

死士,那可是野社顶尖,在王孙贵族里暗处流窜,用高价收买人命的杀手。

区区一个妾室,怎能用如此人才,死士成群出现,势必会造成市井混乱,到时候办不成事不说,有心可图之人利用这件事,把篓子捅到皇上跟前,柳家,云家,慕家,都会受牵连。

云岚走上前阻止道:“冯叔等等,杀鸡焉用牛刀,找几个精通武艺的打手就可以。我们是去抢东西,不是去报血海深仇。死士成群出现,恐引起动荡,你可要三思啊。”

冯叔思忖片刻,觉得她说得有理,瞪那小伙子一眼,急促道:“愣着干嘛,还不按着小小姐的吩咐去办。”

“是是是!”

半盏茶功夫,十几名壮小伙子出现在门外,个个粗布遮身,麻鞋蹬足,身材魁梧,肌肉线条分明,脸皮都是土红色,可见长时间在阳光下曝晒,皮肤显得结实硬朗。

名叫小天的小伙子,冲他们使眼色,众人齐向云岚行礼问好。

云岚听见声音,把茶盏放下,望向门外淡扫几眼,转头问杜语:“可否盖过马氏风头?”

杜语眸光瞬亮,行礼回答:“王妃,妥妥的。”

云岚点头起身,走到院子里,慢扫杜语几眼,对众人吩咐:“你们要听他调遣,点到为止,不可伤人性命,都可记住了!”

众人拱手齐声:“是,悉听小哥指挥。”

杜语领人退下,云岚回屋与冯叔商讨生意。

文帝在乾穹宫设宴款待,特意把太后皇后请到,几人一起用膳。

幕衍推着男人到桌旁,宫女为他布菜,文帝不措眼珠看着,嘴角有浅浅笑意。

自己这个兄弟,可算是醒了!

他昏迷不醒后的几年里,匈奴开始还能按季纳贡,吉言恭祝自己身体,一年后态度转变,边境常有折子奏明,匈奴搅扰百姓,破坏生产发展。

拨重兵把守,匈奴便会安分几月,日子一长卷土重来,扰乱三军心神,久久拿不下人证。

去年匈奴新帝即位,野心勃勃,派重兵拿下边境好几块城池,三军势气大减,节节败退,过新年时送来战表,几个月后断龙崖决战。

年后匈奴人进城频率增多,怕多生不测,正为此事发愁,战神就醒了,不能打仗也没关系,排兵布阵,军机埋伏,且他最熟悉匈奴,有他在背后出谋划策,一定能战胜匈奴。

文帝想到此处暗叹口气,如今这副身子,能不能舟车劳顿,挺到大庆边境,大帐内指挥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