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系

“这是本人的先人从一处至少紫色级禁地的海底魔渊里寻到的奇宝，即使以超阶魔法的恐怖威力，也无法将它损坏，只不过这件宝物的功能还有待开发…”健古太二侃侃而谈道，对这颗奇特珠子夸上了天。

“有什么用？”北泽的目光炽热，完全被这颗珠子吸引，迫不及待问道。

“家族几代人的努力，目前总算挖掘出了一些妙用。”

“那就是超越觉醒石数倍的引导作用，成功率高不说，觉醒稀有魔法系的可能性也会提高，小子，今天你在协会遇到我，算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收你三十万…喂！你小子干什么，这宝物不是这样用的！”健古太二双手插腰骄傲地炫耀道，看到北泽直接将手按在水晶球上，惊呼道。

北泽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悸动，确切的说，是玄武戒快要忍不住了，指尖传来的嗡鸣越来越强。

仅一瞬间，玄武戒和这珠子就像磁石与雷印一样产生反应，水晶珠表面便浮现密密麻麻奇异纹路，如同龟甲上古朴晦涩的壳纹，内部晶蓝色的星光漩涡快速游动，好像雷绒电芒般汇合、凝聚、升华。

下一刻，古老的龟壳符文和玄青赤褐光耀化为一股股光流涌入玄武戒中。

青玄色与赤褐色的光华充斥整个空间，在这股神秘力量的注入下，玄武戒如同洗尽铅华般，褪去了古朴与尘霭，激荡莹莹幽光，诡暗而神秘。

早已与玄武戒建立伴生联系的北泽同样发生极大变化，眼睛被青玄色光芒充斥，瞳孔似黑洞，释放赤褐色流光，他的脑海中…不！是精神宇宙中，无尽黑暗里浮现一段波澜壮阔的画面。

那是浩瀚无尽的黑色汪洋，天幕阴沉的好似要坠落下来，波浪翻涌间，碧蓝色的神秘琼浆被海浪扬起，好像这黑暗幕布般的海面之下蕴含无尽宝藏。

随后，一尊巨大的山峰自海中轰然升起，如同山海翻覆、乾坤摩弄，无数海水和碧玄琼桨在山峰间的沟壑间婉转流淌，化为绚丽海溪。

山巅即将触碰天幕时，北泽才看清那根本不是什么山峰，而是一尊巨大生物的背脊，下方是巨大的黑色弧台，因为太过巨大而看不清弧度。

“玄武？”

北泽回想起在祖星系统时空见到的玄武图腾壁画，与眼前这尊巨鳌龟兽极其相似。

但很快，北泽看出这并非圣图腾玄武，因为只有龟身，没有与龟身相融合的神蛟天蛇，在体型和特征上也差距极大。

更重要的是，这尊巨兽虽然身形巍峨，海与天都快要被它撑满，却没有圣图腾级生物那种神性与浩淼，没给北泽带来那种与自然和世界相似的恢宏之感。

在人类魔法文明没有登上历史舞台之前，图腾兽文明才是这片大地的主宰，强大的图腾便是世间神灵，而圣图腾更是其中的神尊真宰。

但北泽可以肯定，眼前这尊巨兽，绝对是一尊古老强大的图腾兽，很有可能就是圣图腾玄武的直系后代！

“鳌父？玄龟？玳瑁？”北泽脑海中浮现种种猜测。

景象散去，北泽眼前再次恢复一片黑暗。

随后他闭上眼睛，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精神世界的时间流速和外界的时间是不一样的，看到了这么多画面，其实外界不过区区十几秒钟而已。

这也是为什么修炼枯燥的原因，魔法师冥修之时，外界时间过去许久，你在精神世界里或只能感觉到极短暂的时间。

只不过，那些异象只有北泽能看到，健古太二距离这么近也察觉不到任何异常，从他的视角来看，北泽一只爪子死死按在宝贝上，然后像石化一样纹丝不动，中二又古怪，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喂，你魔怔了不成？”健古太二忍不住打断道。

北泽终于回过神来。

深深吐出一口气，嘴角咧开一道微笑，这一次实在是太走运了，出门便遇到图腾遗宝，更幸运的还是圣图腾玄武的图腾后裔。

可当他收回按在水晶球上的手掌时，僵住了一瞬！

“完了，好像要有麻烦了！”北泽心中暗道。

与此同时，健古太二也注意到了水晶球的变化，原本幽暗晶莹的水晶球，顷刻间变得黯淡下去，随后出现道道贯穿球体的裂痕，仿佛下一刻就要崩碎。

“啊！”

下一刻，一声宰猪般的难听嚎叫从健古太二侏儒般的渺小身躯中发出，尖锐到爆鸣。

见势不妙，北泽先下手为强，一招擒拿把健古太二按在地上！

“八格牙路！瓦达西瓦啊拿到古娄斯……”健古太二脑袋盯着北泽的手，用怨恨至极的眼神盯着他，吼叫道。

一串鸟语飘出，虽然听不懂，但北泽能猜到是我要杀了你之类的话！

“实在抱歉，健古太二先生，弄坏了你的觉醒石，这二十万就当是赔偿了，将来有缘再见！”北泽一只手按住健古太二，一只手掏出手机转账，随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八嘎！这是我家族的传家宝物，毁在了你的手里，别说50万，就是500万也休想买走！”健古太二迈开矫健的步伐飞奔追击而去。

但哪里还能看到北泽的身影！

只能急得在原地跳脚怒吼。

北泽知道自己闯了祸，躲得了初一怕是躲不了十五，随即找到唐月帮忙。

毕竟健古太二能在这魔法协会大厦有独立管理空间，身份肯定不简单。

唐月见北泽来找自己帮忙，心头一阵失望，没想到竟然会出这样的事。

“这才多久，你就捅出这样的篓子。”唐月无语道，这小子跟他爸一个德行，能整事。

北泽清了清嗓子，转过头一言不语，硬生生憋住那句“篓子不就是让人捅的，不捅娄子难道捅…啊！”

健古太二的身份有些特殊，唐月也不好插手，无奈去找到了唐忠。

听到唐忠，北泽眼中一亮，唐忠！灵隐寺审判会的审判长，图腾玄蛇的守护一族的后人，也是唐月的伯伯，自身更是一名超阶法师！

可让唐月和北泽都意外的是，唐忠的办公室里，办公桌上坐着一尊小人儿。

正是健古太二，他的身躯像小型雕塑一样，死死瞪着端坐在椅子上的唐忠。

见状，北泽二人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还真不愧是他的儿子！”见北泽和唐月进来，唐忠放下手中的茶碗，无奈道。

“哇呀呀，还我宝贝！”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看到北泽的健古太二立刻飞扑了过去，张牙舞爪。

闹腾一番后，健古太二要求唐忠这老家伙必须给个交代。

“罢了，你之前求我的那件事，我可以为你考虑一下，但能不能成我不敢保证，算是赔偿你那宝贝一事吧。”唐忠说道。

健古太二这才罢休，悻悻的离开了唐忠的房间，关门时还不忘死死瞪了北泽一眼。

北泽无语，不就是你的宝贝被玄武戒给吸成了碎石吗，至于这么大的反应。

“他到底是什么人？”唐月好奇道，早就听说灵隐审判会里有一个奇怪的东洋人，很早就在这里了，按理说华夏的魔法协会里怎么会有东洋人，只不过以她的身份还了解不了其中的秘密。

唐忠没有回答，品了一口茶。

“您许诺了什么给那人？”见唐忠不愿回答，唐月退而问道。

“没什么，他曾求我一件麻烦事，我没有答应，现在为了弥补他，就替他提一句吧，但能不能成我不保证。”唐忠回答道。

见唐忠不愿多说，唐月没有再问。

“你就是北锋的儿子！”唐忠起身走上前来，打量了北泽一番，说道。

“是！”北泽道，眼睛明亮，目光炯炯有神，似有电芒翻涌。

“嗯！不错，虽然错过了最佳修炼年龄，但魔法师的修行道路长远而坎坷，后发先至也未必不能，好好努力，争取早日觉醒，成为一名魔法师。”唐忠没有询问北泽任何事，以一位长辈的语气，对他谆谆教诲。

“您不质问我？”北泽眼中升起一丝疑虑和复杂的感情，问道。

“质问？质问什么？在你眼里，我老头子有窥探别人的爱好不成？更何况健古太二那家伙我还是知道的，他手里能有什么宝物，就算有，能被你一个普通人毁掉的宝物，就绝不是什么宝物！”唐忠笑道。

北泽轻轻吐出一口气，来之前还有些担忧，唐忠那种级数的人物会不会察觉自己玄武戒的秘密，但自己还是多虑了。

不是说以超阶法师的能力察觉不到什么，而是以审判长这种级别的大人物，是根本不屑于刺探自己一个连初阶法师都不是的普通青年的秘密。

“我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临走前，北泽问道。

“他是个用生命贯彻使命的人！”唐忠沉默片刻，神色肃穆说的出一句评价。

北泽神色一紧，随后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唐忠和他的侄女唐月。

“伯伯，您觉得他身上藏着什么秘密吗？”唐月问道。

“能有什么秘密，有又如何，谁没有秘密！”唐忠道。

随后坐回位子，问道：“月儿，多久没有回村子里？”

唐月知道唐忠说的是什么，眼中浮现一抹从未出现过的复杂情绪。

“玄蛇干系太大，又临近褪皮期，你还是回村子吧。”唐忠道。

“好，明天我就回去！”

审判员要时刻听候命令，不能随便离开，但唐月回答得却斩荆截铁。

“这次蜕皮期，是玄蛇的一道重要关隘，若能平安渡过，就能使它的生命层次得到一次巨大飞跃，可若渡不过……”

唐忠说着，担忧之情表现在脸上，使得那一道道皱纹突显。

“大家伙会怎么样？”唐月急切问道。

“不要多想，好好陪伴大家伙，蜕皮期，玄蛇会很虚弱，对于身边的环境和人产生高度戒备，包括我们这些守护者，当然，除了你。”话音落下，唐忠目光落在唐月身上。

“放心吧，大家伙一定能平安度过蜕皮期！”唐月道，而后朝门外走去。

……

回到家里，北泽将门窗、窗帘全部关闭，房门反锁，不开灯，立刻开始研究玄武戒。

北泽目光炽热的看着玄武戒，戒指上的那颗暗蓝色深邃宝石放出幽冥般的光芒，将他的意识拉扯入内部空间。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悠长的河流，河水缓慢流淌，看不到河的尽头，似乎根本没有尽头。

水也很特别，从北泽的视角和既视感来看，像是全息投影出的影像，处于虚幻和现实之间，诡异和神秘的气氛充斥整片空间。

“冥河？”北泽喃喃道。

莫凡的小泥鳅，也就是圣图腾青龙的伴生器皿，其内部蕴藏乾坤，也有着一条神异河流。

随着小泥鳅吞食越来越多的天材地宝，不断提升品级，那条冥河越来越宽阔汹涌、越来越凝实，使得小泥鳅可以化身最外挂的亡魂器皿，收取妖魔精魄、残魄的效率极高。

“玄武戒和小泥鳅同为圣图腾伴生器皿，两者之间一定有许多相似之处。”北泽猜测道，随即嘴角一抹微笑，还好之前没有选择第一项附赠外挂，毕竟有小泥鳅在前开路，他开发玄武戒有着一个极佳的参考标准。

没有再探寻其他，北泽的目光停留在悬浮于冥河上方的一团幽光，忽明忽暗，虚幻而又明亮。

“这应该就是先前吞噬那图腾遗珠的精华所在。”北泽回想起小泥鳅吞噬各种宝物和妖魔精魄，将其储存在冥河上空的场景，猜想到这冥光就是玄武戒刚刚吃下的一顿餐食所化。

“小泥鳅每吞噬一样图腾宝物，就会反哺给莫凡一股庞大的精纯能量，帮助他突破境界壁垒，提升修为，玄武戒一定也可以。”北泽的精神意识不断靠近那团冥光。

将之握在手心的那一刻，整条冥河动荡起来，本是平静的河面掀起无数浪涛，北泽整个人进入一种奇特的入定状态，好像冥修，也好像不是，但问题是他还没有觉醒魔法系啊。

北泽的精神意识离开玄武戒，来自自己的精神宇宙里，就像宇宙中的大多数空间，没有瑰丽的星云和耀眼的恒星，黑暗和冰冷占据了巨大的疆域。

北泽在那股冥光的指引下，凭借一种虚无缥缈的预感在黑暗的角落搜寻着什么。

魔法师沉浸在精神世界中，对于时间的概念会越来越模糊，甚至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速。

就在无尽的黑暗中，某一个丝毫不起眼的角落，一道光芒引起北泽的注意，此刻的他没有自主意识、完全凭借本能在追逐。

那道光芒闪烁着不同色彩的光晕，有耀眼的紫色星斑，更有掺杂赤韵的幽褐与融入碧光的青玄。

北泽的意识进入那光芒所照之地，各种色彩将他的意识体包裹，化为一片色彩缤纷的星云尘埃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北泽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房间和熟悉的陈设。随后猛地站起身来，观察着自身的变化，但没有任何不同。

随后北泽再次沉浸心神进入意识空间，与上一次进入不同，之前的精神宇宙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望无际的黑暗，空旷、寂寥、冰冷，一片虚无。

但这一次，能看到三道不同的光芒静卧于黑暗的宇宙，黯淡到仿佛下一刻就会被黑暗吞噬，但又似不灭灯烛，无比纯粹。

“星尘！魔法星尘！”北泽反应再迟钝也知道那是什么，那是象征着魔法的星尘，打开初阶魔法之门的钥匙，是踏入魔法师世界的通行证。

“可为什么是三片色彩不同的星尘？”北泽疑惑着自言自语问道。

魔法师一次只能觉醒一个魔法系。

四大魔法系别：元素魔法、次元魔法、黑魔法、白魔法，每一个魔法系都拥有独一无二的星尘色光，三片不同色彩的色光代表的是三个不同系别的魔法！

下一刻，一个念头在北泽脑海中炸裂！

“难不成，我觉醒了三个魔法系？！”北泽震惊的同时欣喜无比，魔法师一次只能觉醒单个魔法系，即使是禁咒法师也只能拥有5个魔法系。

坐落在阿尔卑斯山脉下的圣城，作为现代魔法体系的推广和维护者，也无法打破这一定律。

这就像玄幻世界里的天道规则一样，无人可以打破！

唯一打破这一规则的，只有天生双系的莫凡，每次魔法觉醒都能觉醒双魔法系，这也是莫凡最大的倚仗！

莫凡那个挂逼天生双系，可自己这是什么情况！

“天……天生三系？”北泽哆嗦着说出这个厚颜无耻的猜想，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谁家好人初阶觉醒，一上来就是三个魔法系，这让辛辛苦苦修炼到高阶才拥有三个魔法系的魔法师情何以堪！

跳楼还是上吊？

面对北泽这种情况，莫凡来了也要大骂把他诓到这个世界的后山老人，凭什么自己只觉醒双系，凭什么！！

“玄武戒，你这是给我带来了多大的惊喜啊！”眼前所发生的，即使是N刷全法的北泽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至于到底是真的天生三系还是圣图腾玄武戒的缘故，只能以后慢慢寻找答案了，眼下则是好好享受胜利果实！

第一团星尘是紫色，纯粹而耀眼的艳紫，充斥着紫色电芒、雷绒激荡澎湃，散发狂暴的毁灭气韵，毫无疑问这是雷系！

元素魔法七大系：雷、火、水、风、土、冰、光。

魔法系没有强弱之分，要看魔法师的修为和不同魔法系之间的克制关系，然而雷系魔法在元素魔法中例外，称一句老大哥不为过，有着最狂暴的毁灭力和破坏性。

同时也是每一个初阶魔法师最渴望觉醒的系。

莫凡当初之所以能绝杀宇昂，就是隐藏着雷系魔法的底牌，才能一举成功。

北泽很满意自己的第一系，有了最暴灭的雷霆魔法，在危机四伏的全法世界总算不是小菜鸡了。

只是让北泽有些头疼的另外两团更加璀璨的魔法星尘。

其一是带有些许墨色的青玄星尘、其二是隐藏一抹赤红的褐色星尘。

四大系别魔法系都有对应的魔法光芒色泽，这算什么？

唯一能确定的是，觉醒这两个特殊魔法系的原因在于那图腾珠，再追溯一番，便是来源于圣图腾玄武。

因为这两种复杂神秘的色彩，北泽曾在祖星系统空间的那副圣兽玄武图腾壁画上见到过。

青色是元素魔法风系的色彩，可这青玄星尘，萦绕一股明亮的墨韵…

第三星尘，褐色算是比较区分的，正是元素魔法中的土系。

“魔法系也能变异？”望着精神宇宙中的两个杂色系，北泽感觉自己这个全法万事通就是个傻叉，啥都不知道！

可这乱写的原著里没有啊！

但是转念一想，也对，乱就是个码字写网文的，他懂什么是全法？

随后脑海中浮现着各种猜想：

我的专属天生天赋？

圣图腾玄武的专属魔法系？

受圣图腾影响变异后的风系和土系，类似斗罗里的变异武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