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易叹道:“皇帝陛下,当断则断,你再拖拖拉拉,说不定我手一抖,你就人头落地了。”
说话间,林易手里宝刀勒紧半分,耶律洪基只感觉脖子处凉飕飕的,一丝鲜血已经从皮肤溢出。
冰凉的痛感瞬间让耶律洪基清醒无比,他立马道:“好!朕答应这个条件。”
林易松开宝刀半分,道:“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皇帝陛下,当着宋辽万千将士的面,对着上天发誓吧。”
耶律洪基右手握拳,高高举起,大声道:“辽宋诸位将士当面,朕耶律洪基在此向上天发誓,朕有生之年,不许我大辽国一兵一卒,侵犯大宋边界。”
林易幽幽道:“再加一句,若违此誓,天人共诛之,不得好死!”
耶律洪基无奈,只得照办,又加上这一句。
林易笑道:“皇帝陛下,下令贵军班师回朝吧!”
耶律洪基反问道:“你现在是不是该放了朕?”
林易将宝刀从耶律洪基脖子处拿开,却并不归还给耶律洪基。
“皇帝陛下,你可以走了。至于这把宝刀,留给我作个纪念如何?”
耶律洪基并不在意,回道:“你喜欢尽管拿去!只要你肯为朕效力,别说一把,千把万把朕也舍得。”
“皇帝陛下雅量非常!哪天我如果真的混不下去了,来投奔陛下也未可知。”
林易如此说,不过给耶律洪基个面子,让他有些许台阶可下。
“朕随时恭候!”
众亲兵将耶律洪基迎回军阵,耶律洪基生平首次距离死亡如此近,双腿战战兢兢,若非亲兵搀扶,便要站立不稳。
一侍卫将耶律洪基的坐骑牵到跟前,他已是全身发软,左脚踏入脚镫,却翻不上鞍去。两名侍卫扶住他后腰,用力一托,耶律洪基这才上马。
众辽兵见皇帝无恙归来,大声欢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耶律洪基回到马上,周身有众亲兵侍卫守护,心情才稍稍平复,但他并未有十足的安全感。
众亲兵侍卫护住耶律洪基回到中军,耶律洪基才彻底心安,他回头见林易和萧峰站在原地,并排而立,心情十分复杂,惋惜、痛恨、羞辱、无奈等,兼而有之。
耶律洪基被林易擒拿,许下终生不得侵宋的重大誓言,才得以脱身,实在颜面无光,大损大辽国威。可是从辽军将士欢呼万岁之声中听来,众军拥戴之情却又似乎出自至诚。他眼光从众士卒脸上缓缓掠过,只见一个个容光焕发,欣悦之情见于颜色,原本低迷之士气竟然高涨。
耶律洪基这才明白,遇到萧峰和林易这样的勇士,堪比战神,简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没有哪个将士愿意跟这样的敌人作战。
耶律洪基心知肚明,即便他不下令班师回朝,这仗也打不下去了。
耶律洪基高声道:“北院大王传令下去,后队变前队,班师回朝,此次南征就此作罢!”
军中皮鼓号角响起,传下御旨,但听得欢呼之声,从近处越传越远。
十来万大军一起欢呼,声威震天。
雁门关上的宋军,前来相助的众群豪见到此幕,也是欢声雷动。
这两天有段誉和林易相助,但普通士兵伤亡也不小,再继续打下去,便是群豪也有陨落风险,毕竟辽宋双方,人数差距太大了,且辽军凶猛,比宋军能打。
这个时代的人,对誓言还是有一些敬畏之心,尤其当着敌我双方的面,对上天发誓。
耶律洪基若自毁誓言,大辽将士和大宋将士都会瞧不起他,名声将会臭大街,必然遗臭万年。
上一个罔顾誓言的是司马懿,他发下洛水之誓,却马上违背,司马家最终自食其果,子孙后代亦被人杀得干干净净,果然是报应不爽。
耶律洪基最后看了林易和萧峰一眼,他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意兴阑珊,拨马调头,随着辽军队伍缓缓离开。
林易和萧峰目送辽军队伍缓缓离去,此次宋辽战争,终于平息。
林易转头对萧峰道:“萧兄,宋辽皆非你栖身之地,随我去天山罢,西域之主,非你莫属。”
萧峰苦笑道:“此次林兄居功甚伟,也算了却我一桩心愿,既是林兄盛意拳拳,不敢不从。”
林易哈哈一笑,“既如此,萧兄便加入鄙派,做一个副掌门如何?如此也好发号施令。非是我不欲将掌门之位相让,实在是已经答应了先师,不能半途撂挑子。”
萧峰道:“我答应林兄,非未权位,只为正义。若去了西域,果如林兄所说,自当尽力而为。”
林易道:“萧兄为人,我放心!我对你所言,无一句虚假。”
两人说话间,雁门关关门打开,段誉出关来迎萧峰和林易。
三人回到关内,与大宋守军和众英雄相见,都是感慨万分,畅诉衷肠。
丐帮吴长风长老一把鼻涕一把泪,缠着萧峰,诉苦道:“乔帮主,你回来领导丐帮吧。没有你,咱们丐帮一盘散沙,江河日下。至于陷害你的全冠清,已被弟兄们乱刀砍死,你尽可以放心。”
萧峰拒绝道:“我一个契丹人,岂能继续当丐帮帮主,你们另选贤明吧。吴长老你来得正好,降龙十八掌你替我传回丐帮。”
吴长风急忙摆手,“乔帮主,我哪有本事学得会降龙十八掌?要是叫人得知我得了降龙十八掌秘诀,恐怕性命难保。”
萧峰一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吴长风的本领,根本保不住降龙十八掌,便不再强求,反正他萧峰还没死,以后丐帮选出来新帮主,他再另行传授。
吴长风见劝不动萧峰,又将目光盯向林易,道:“林掌门,要不你来我们丐帮当帮主吧?你这次独擒辽国皇帝,逼迫辽国退兵,至少为大宋谋得数十年和平,居功至伟,大家伙都服你。”
林易自己逍遥派的事情都没有完全搞定,哪有空去丐帮当帮主,当即就给拒绝了。即使要当,也是以后闲来无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