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孩子，难道一点也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么？
卡卡西深吸一口气：“你们有没有想过，这次放弃了，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当忍者了。”
鸣人耸了耸肩：“我知道，但我是为了同伴自愿放弃，没什么大不了的。”
佐助咬了咬牙：“他们什么都不懂！不如让我……”
小樱：“你俩打一架算了。”
鸣佐：“……”
卡卡西身旁的带土幻影饶有兴致道：“这些孩子明明磕磕绊绊，却愿意为了彼此牺牲自己，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卡卡西不禁心中叹息：“但有一点鸣人说对了。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用我自己换你一命。”
“带土，你是我所珍视的同伴啊。”
他身边的带土身影缓缓消失，只剩一缕青烟。
卡卡西严肃看向三人：“你们可以放弃，这是你们的权利，但如果全都放弃就没有意义了。”
“选吧，你们打算让谁退出？”
一旁的小樱没有轻易发言。她明白，接下来的回答会非常关键。
但不知为何，她想看看鸣人能整出个什么活。
佐助立即想要开口，但他的嘴巴张了又张，如鲠在喉。
鸣人看了眼佐助，又看了眼小樱。
咋滴，待会儿说错话我来担责？
那我不客气了哈。
“我建议，我们三个全部放弃。”鸣人笑道。
小樱、佐助、卡卡西皆是一愣。
鸣人顿了一下，缓缓道：“大伙不觉得忍者这个职业没什么意思吗？”
卡卡西看向他：“为什么这么说？”
“为了高效完成任务，我们要压抑情感、违背人性，甚至同室操戈。这样的忍者，不做也罢。”
鸣人的音量陡然提高：“佐助，你昨天说你的梦想是重振家族，完成复仇。可你要是为了完成委托任务牺牲了，那你还复仇个der啊！”
“小樱，我见过你的父母，他们不是伟人，不是英雄之后，但是却要像伟人一样把自己的女儿送往前线，图个啥，图吉利么？”
“我呢，我只是想像一个普通人活下去罢了。可村里人鄙视我，周围的人看不起我，然后我还要吭哧吭哧地热脸贴冷屁股，努力超越火影让大家认可我，什么狗屁道理？！”
说起来，前世的鸣人曾因为被同事看见在崩铁抽卡流萤而周围人贴上了‘私斋’的标签。
不仅如此，在他们看来，玩原神就是原批、看番就是迷恋纸片人、玩JOJO梗就是魔怔、买谷子就是人傻钱多、讨论漫画剧情就是不务正业……
这些不友善的言论还会不断发酵，最后变成简单粗暴的贴标签，于是“哥布林”、“鼠鼠”等称号应运而生。
后来，作为社畜的他忍无可忍，一怒之下怒了一个下午。
“我想让大家认可我，可如果代价是抛弃队友、是溟灭人性，那不这样做也罢！”
“不是只有做忍者才能得到认可，做其他事也可以！”
“佐助，难道只有成为忍者才能复仇吗？我可以从今天开始陪你一起操练，我们去图书馆学忍术，去练武场对练，去找强者比武切磋。”
“小樱，我愿意陪着你做一切你想做的事，先打跑村里的所有下头男、装逼男，再把玩弄女性的男人尽数阉割，让他们永远无法直立……我除外。”
小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鸣人没有受到影响，又看向神情逐渐呆滞的卡卡西：“头儿，我愿意抽空就帮你跑腿，买最新的《亲热天堂》，电影版也可以！”
小樱面无表情：“信不信我跟木叶高层举报你未成年搞黄色？”
“Sorry，嘴瓢。”
佐助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鸣人，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啊~”鸣人笑道：“如果忍者这个概念是脏的，那就不必成为忍者；如果这个世界是扭曲的，那就去改变这个世界。”
“按照这个世界扭曲的规则走下去，永远没有出路，不如改变它，走出一条全新的路。”
“可是，”卡卡西不禁打岔道：“这条路，会不会过于艰难了？”
鸣人淡淡一笑。
他身旁，一位白袍黑发人影静静伫立，剑眉斜插入鬓，双眸狭长深邃，一头乌黑长发在风中肆意飘动，举手投足间尽是危险和强大。
若是在抖阴，此时大概会响起一阵强劲的音乐。
那位活在净网时代的人轻笑出声：“一个人的坚持，会有多难？”
鸣人朝天大吼：“一个人的坚持……能有多难！！”
仓有余米，胸有锐气！
有道是：
春秋蝉鸣逆世途，霸业雄心未肯伏。
智计百出蛊中圣，笑看苍生谁不服？
四周鸦雀无声，只剩下几人粗重的呼吸在空气中有节奏的打鼓。
佐助心潮澎湃，胸中的少年意气满溢，似是要当场跑到鼬的面前和他打一套莫欺少年拳。
小樱难掩笑意，只叹火影世界没有手机，不然高低把这段录下来发送虎扑，让鸣人和水友亲切讨论族谱。
卡卡西震惊之余，笑了、叹了、心中多了一丝丝欣慰。
“那你们呢？”他看向佐助和小樱。
小樱摊手：“我怕鸣人真去跟下头男对练去了，我得拦着他。”
佐助先一愣，旋即冷哼一声：“我不需要忍者的名号，我也做不出背叛同伴的事。”
卡卡西点头，心中感慨万千。
没什么要说的了。
“那么，这次的任务……”卡卡西看向三人：
“……你们，都合格了！”
佐助直接瞪大眼睛。
“合格了？”佐助忍不住开口：“为什么？这次任务我们不是失败了吗？”
“你们没有失败，”卡卡西摇头：“的确，忍者的本分就是放下自己的情感，高效完成任务。”
他顿了一会儿，又说道：“但如鸣人所说，为了抛弃队友完成任务，这种人，连垃圾都不如。”
卡卡西认真看向鸣人：“我很喜欢你的理想，但我还是希望接下来你能以忍者的身份活动。”
“鸣人，这个世界有很多不公。但只要有人在，世界的不公就有机会得以弥补。”
卡卡西深吸一口气，将眼睛眯成弯弯的月牙：
“在你们改变世界前，我会保护好你们。”
佐助听罢，心中了然。
鸣人微微一怔，目光跟着柔和下来。
卡卡西依旧是那个卡卡西。
他不会因为剧情走向的改变而改变，他永远都是那个一心为了同伴的亚撒西老师。
可惜，你心心念念的土哥要为你师父的死负责。
卡卡西的承诺，并不会因为他的温柔而变得坚固。
卡卡西：“之后，我们会以第七班的身份正式接取来自火之国的委托，那么，解散！”
……
铃铛任务告一段落。
小樱和鸣人去了趟一乐拉面解决吃食，随后找了个无人的地方。
“说说看吧，”小樱后背靠墙，认真看着鸣人。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不按剧情走，强行嘴遁卡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