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主婚
- 红楼:刚封狼居胥,又黄袍加身
- 赤龙影
- 2175字
- 2025-01-30 07:00:02
王熙凤见贾母没有接她的话,便知道自己有些急切了,于是对迎春笑道:“琮哥儿封爵,最高兴的就是二妹妹,还不快借着我这东风,给你三哥哥敬酒。”
迎春听到这话,脸红得要滴出血来。
还是探春替她解围,端着自己的酒,带着迎春和惜春,一起敬贾琮。
“三哥哥,虽然我们在深闺做不了什么,也是日日替你担心的,富贵固然是好,爱惜自己的身体更为重要。”
贾琮有些动容,连着喝了三杯:“多谢二妹妹、三妹妹和四妹妹,上次送你们的书可有修练?”
宝钗忙问道:“什么书?”
提到这本书,王熙凤笑得前仰后合:“真真笑死人了,世上竟有教人当老虎,当狗熊,当猴子的书!”
“虎、熊、猴……莫非是《五禽戏》?”
“对,就是画着五个畜牲的书。”
王熙凤不识字,只知道是模仿五个畜牲,她比划了两下就丢到一边去了,现在想起来还乐不可吱。
“那是凤姐姐不识得好,《五禽戏》是养生锻体的良书,神医华佗所著。”
宝玉替贾琮开解。
不料王熙凤横了他一眼:“那你可是练了?”
宝玉同嫌姿势难看,自然不会去练,他扮了个鬼脸:“林妹妹偷偷练着,要不然今年春上,旧疾怎么发得少了。”
黛玉原本抿着嘴听,宝玉这么一说,顿时又羞又恼,低头间,眼泪儿就掉了下来。
宝玉说错了话,不免又愧又悔,若只有姐妹在场,宝玉早就过去赔罪了,现在有贾琮和贾环,他却有些拉不下脸。
原本热闹的气氛就尴尬起来。
贾琮轻咳一声,说道:“既然林妹妹愿练,这几天我沐休在家,就亲自教你其中的诀窍,保管让妹妹远离那些汤药丸子。”
贾母最忧心的就是林黛玉的身体,听到贾琮这么说,不由得拍掌叫好。
“好好好,就这么定了,明儿开始,琮哥儿就教你妹妹。”
宝钗却道:“教一人是教,教两人也是教,林丫头向来怕热怕累,我就一边儿监督着她,一边儿陪着她练。”
探春暗中一掐贾环,贾环没奈何说道:“三哥哥,我也要练。”
贾琮摇头拒绝:“你是男儿,去练拉弓射箭,《五禽戏》让姐妹练就好,二妹妹、三妹妹想练的一起来,四妹妹年纪太小,等过两年再练不迟。”
“那我呢?”
宝玉见姐妹们一起练,心又痒了。
“宝兄弟跟环兄弟一起练骑射。”
“那就算了,我学堂里还有功课。”
贾母点头道:“宝玉身子娇弱,他老子又一心逼着他念书,还是走科举之途为好。”
大梁虽是以武开国,两代之后却重文轻武,满朝站的公卿尽是科举出身,荣宁两府早就想弃武从文,不然何以不让宝玉去投靠他亲舅舅。
贾琮也不多说什么。
正在这时,刘姥姥带着女儿刘氏,及外孙板儿和青儿过来辞行,向贾母、凤姐儿和贾琮分别磕了头。
因她首告有功,朝廷奖励了她们一家百两银子。
贾琮又找曹正南说了些情,让王狗儿去密云县衙当了一个管田量地的小吏,算是全了贾琮当日的承诺。
眼下银子拿到,王狗儿的官身通告也发到了手,刘姥姥、王狗儿便再也住不下去了,带着刘氏和两个孩子家去。
王熙凤因祖上的关系,又见刘姥姥极讨贾母的喜欢,便重重送了一车的礼,连着一头驴,让王狗儿赶着。
刘姥姥与刘氏坐在车上,做梦一般摸摸这匹青纱,再摸摸那匹绸缎,都是些见也没见过的料子。
还有平儿、鸳鸯、茜雪等丫头们送的小锞子、半新的衣服、茶叶糕点等,板儿和青儿没住口往嘴里塞果子。
刘姥姥擦了擦眼睛,对赶车的狗儿说道:“都说积善之家庆有余,荣国府果真儿的好人家,这也是你祖上的眼光好,没白给人家当侄儿。”
狗儿自是满心欢喜。
刘姥姥又道:“你此回当了官,又是管田地的,定要记得三爷的叮嘱,万万不可昧了良心,干董军头那样的事。”
“您老就放心,绝不会的。”
“你没见三爷那双眼睛,毒着呢!庄子里那两条不吃咬断多少人骨头的黑狗,就是三爷杀的,一刀一条,你若是犯事,经得起他杀?”
狗儿听着刘姥姥的唠叨,想起了贾琮那双带着煞气的眼睛,不禁缩了缩脖子。
过了两天,是张瑞与阮香君的大婚之日。
贾琮买了些贺礼,带着茜雪、两个长随,早早来到阮宅。
阮良玉沉冤昭雪,不仅财产归还,朝廷还抚恤了千两银子。
张瑞便替香君买了几个丫头婆子,两个看门的老仆,宅子也休整好了。
张瑞是孤儿,阮家本有些远房亲戚,出事时那些人都躲开了,香君也不通知他们。
因此,并无亲眷前来贺喜,贾琮当了主婚人兼父母高堂,忙碌了几天的汤成当了证婚人,茜雪充当伴娘。
红烛高照,喜服耀目。
张瑞牵着阮香君出来跪拜贾琮。
“三爷,没有你,就没有我们夫妻的今日!”
“三爷之恩,我夫妻永记心中。”
贾琮扶起二人,感叹道:“张瑞,你与阮大人仅是一面之缘,却为他千里送信,又不顾安危替他翻案,这分忠义我以往只在古书上看过,没想到现在亲眼所见,当真是佩服之极!”
“三爷言重了,若是没有三爷,我岳父的案子怕是到死也翻不过来。”
“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以后你们夫妻相亲相爱,永结同好!”
张瑞夫妻大喜之日,也是陈炎流放上路之际。
因陈炎向冯紫雄通风报讯,冯紫雄又向董瑞禀告了贾琮在查密云县侵田案,这才引出了董振邦前去刘家庄灭口,被牛晟和锦衣府抓了个正着。
或许冯家背后是东平王,案子了结时,只把冯紫雄解除职务,赶出京营,冯家子弟不许再入军中。
陈炎却被判了流放永州。
锦衣府同样没有追究孙永泽的过失,就像孙永泽从没找过陈炎一样。
第一声春雷在空中炸响,春雨,下了起来。
启程了。
陈炎脖子上枷着沉重的木板锁链。
孙永泽想为陈炎撑一把伞,却被押解的公人粗暴推开。
“陈兄弟,是我害了你,我不该告诉你的!”
陈炎欲哭欲笑,终究只是叹了口气。
望着陈炎逐渐走远的背影,孙永泽跪倒在雨水里,啪啪抽着自己的耳光。
“为什么?”
“老天爷,这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