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矢困局,慧心破局
寝殿内,空气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凝滞,寂静无声,邬夏金桂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回响,一下又一下,如同沉闷的鼓点在耳边敲击。
她端坐在雕花木椅上,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那杯沿的触感有些凉,指尖划过之处仿佛能感受到木头的纹理。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殿内的一景一物,每一处雕梁画栋的精致纹理,每一幅字画屏风上的细腻笔触,在她眼中都仿佛潜藏着危机,那些色彩和线条像是随时都会化作危险的陷阱。
绣着金线的软垫散发着淡淡的熏香,香味丝丝缕缕钻进鼻腔,却无法掩盖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那气息沉甸甸的,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
殿外偶尔传来几声鸟鸣,那清脆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更衬托出殿内的死寂。
她深吸一口气,冷空气猛地灌入肺部,努力平复着内心的不安,却感觉一股寒意正从脚底慢慢向上蔓延,那寒意如同冰冷的小蛇,顺着小腿缓缓爬动,让她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哟,这不是夏贵人吗?”尖锐刺耳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宁静,那声音像是一把尖锐的锥子,猛地刺进这寂静之中。
邬夏金桂抬眸,只见华妃带着一众妃嫔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华妃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那笑容像是画在脸上的面具,眼神中却满是恶意,目光像冰冷的箭一样射向邬夏金桂。
齐妃紧随其后,手里端着一杯茶,她的手有些微微发抖,茶杯中的茶水也跟着轻轻晃动,神色慌张,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听说夏贵人近日得皇上恩宠,真是好福气啊。”华妃阴阳怪气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嫉妒和嘲讽,那声音像是带着刺的藤蔓,缠绕在空气中。
邬夏金桂冷冷地看着她们,没有说话,她的眼神冷若冰霜。
她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这些人是来找茬的。
“夏贵人,这杯茶……”齐妃颤抖着声音,那声音像是风中的残烛,将手中的茶杯递到邬夏金桂面前,“本宫…本宫发现这茶水…”殿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杯茶水上。
茶水清澈,表面漂浮着几片茶叶,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泽,看起来并无异样。
“这茶怎么了?”邬夏金桂不动声色地问道,声音平静得如同平静的湖面,但心中却已翻江倒海,像是有汹涌的海浪在胸腔里撞击。
齐妃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颤抖着说道:“这茶……这茶里有毒!”此言一出,殿内顿时炸开了锅,周围的妃嫔们窃窃私语的声音像是一群嗡嗡叫的苍蝇,邬夏金桂的心猛地一沉,一股怒火涌上心头,那怒火像是燃烧的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烧。
她知道,这是有人故意陷害她。
“哦?是吗?”邬夏金桂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冷笑像是冬日的寒风。
“齐妃娘娘可要看清楚了,这可是污蔑的大罪。”齐妃脸色一白,眼神闪烁,不敢直视邬夏金桂的目光,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华妃见状,连忙站出来打圆场:“齐妃妹妹也是关心夏贵人,一时口误,夏贵人莫要怪罪。”她说着,又转向齐妃,“妹妹,你可要看仔细了,别冤枉了好人。”齐妃连连点头,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邬夏金桂的目光在华妃和齐妃之间来回扫视,心中冷笑,这些雕虫小技还想骗过自己,前世在宫中历经无数阴谋诡计的她,这点小把戏一眼就看穿。
她端着茶杯,目光如炬,像是能透过茶水看到背后那些人的丑恶嘴脸。
前世在宫中多年的经验,让她对各种毒药的特性了如指掌。
她轻轻晃动茶杯,茶水随之旋转,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幽蓝光泽。
这光泽极其微弱,若非仔细观察,根本无法察觉,那幽蓝光泽像是隐藏在黑暗中的一丝危险信号。
“齐妃娘娘,”邬夏金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一抹笑仿佛是对那些陷害者的无情嘲笑,“这茶水的确有问题,但却并非有毒。”她将茶杯凑近鼻尖,轻轻嗅了嗅,一股淡淡的清香钻进鼻腔,“这茶里,加了凝露香。”凝露香,一种极其珍贵的香料,香味清淡雅致,却会与某些特定的药物发生反应,产生类似中毒的症状。
“凝露香?”齐妃一脸茫然,显然从未听说过这种香料。
“齐妃娘娘有所不知,凝露香遇热会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与某些毒药的气味相似,容易让人误以为是中毒。”邬夏金桂解释道,目光却转向了站在华妃身后的一个小宫女——小荷。
小荷脸色煞白,身体微微颤抖,眼神闪烁,不敢与邬夏金桂对视,像一只被猎人盯上的小兽。
“小荷,”邬夏金桂的声音如同寒冰般刺骨,那声音像是能穿透人的灵魂,“这茶,可是你沏的?”小荷吓得瘫倒在地,浑身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体像是风中的落叶。
“这……”华妃脸色微变,没想到自己的眼线竟然被邬夏金桂识破。
“华妃娘娘,”邬夏金桂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那目光像是能割破人的皮肤,“这凝露香,可是你赏赐给小荷的?”华妃脸色铁青,却无法反驳。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像是沉闷的雷声:“怎么回事?”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雍正皇帝大步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像一片即将降下暴雨的乌云。
“皇上……”华妃连忙上前,试图解释。
雍正却径直走到邬夏金桂面前,紧紧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温暖而有力,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邬夏金桂摇了摇头,眼眶微红,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暖流像是涓涓细流,在心中流淌。
雍正的目光温柔地注视着邬夏金桂,柔声道:“朕相信你。”周围的妃嫔们见状,嫉妒得咬牙切齿,那嫉妒的神情像是扭曲的鬼脸。
雍正转头看向华妃,眼神冰冷,那眼神像是能把人冻结:“华妃,你最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华妃脸色苍白,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辩解。
“皇上,臣妾……”
“够了!”雍正打断了她的话,“朕不想听你解释!”他说着,拉起邬夏金桂的手,转身离去。
寝殿内,一片寂静。
华妃和齐妃脸色难看地站在原地,一个不起眼的太监悄悄溜出了寝殿,消失在夜色中……
华妃回到翊坤宫,狠狠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碎片四溅,那破碎的声音像是她愤怒的宣泄。
“可恶!这个邬夏金桂,竟然如此伶牙俐齿!”齐妃吓得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出一声。
华妃怒气未消,“本宫就不信扳不倒她!”
与此同时,太医院内,邬夏金桂面对着被收买的太医,心中焦急如焚,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太医言之凿凿地指认她曾索要堕胎药,周围的宫女太监窃窃私语,投来异样的目光,那些目光像是一道道刺人的针。
太医院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那药味刺鼻而浓烈,混合着紧张的气氛,令人窒息。
“夏贵人,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皇后厉声问道,目光如炬,仿佛要将她看穿。
邬夏金桂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那口气吸进肺里有些凉凉的。
“臣妾冤枉!臣妾从未索要过任何堕胎药。”她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却带着一丝坚定。
就在这时,温实初站了出来。
“皇后娘娘,臣有话要说。”他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药材使用记录,“臣仔细查阅了近期的药材使用记录,并未发现有任何堕胎药被领出去的记录。”温实初的话音一落,周围的宫女太监们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看向邬夏金桂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畏,而皇后的目光也从怀疑转为了欣赏,那名被收买的太医则在众人的注视下,越发地瑟瑟发抖。
邬夏金桂心中燃起一丝希望,连忙补充道:“臣妾自入宫以来,从未服用过任何药物,更别说堕胎药了。臣妾可以请太医为臣妾诊脉,以证清白。”
温实初的话给了邬夏金桂启发,她想起这名太医曾经提到过给她开过一味名为“益母草”的药材,说是可以调理气血。
益母草虽有活血化瘀之效,但却并非堕胎药。
“这位太医,你刚才说曾给臣妾开过益母草,可有此事?”邬夏金桂步步紧逼,目光锐利地盯着那名太医。
太医额头上渗出冷汗,那汗珠一颗颗冒出来,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臣……臣……”
“益母草性温,可调理气血,并非堕胎药。”温实初在一旁解释道,“这位太医,你身为太医,竟然连药材的功效都搞不清楚,实在令人失望。”
真相大白,那名太医被当场拿下,严惩不贷。
华妃和齐妃的阴谋再次破产,她们的脸色难看极了。
邬夏金桂在众人面前更加光彩照人,她的智慧和勇气赢得了众人的钦佩。
然而,她心中却隐隐感到不安,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当晚,邬夏金桂听到一个冷宫的传闻,说是那里每晚都会传来婴儿的哭声,那哭声像是从地狱传来的幽咽,令人毛骨悚然。
一股不安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决定亲自去冷宫一探究竟。
夜色笼罩着皇宫,邬夏金桂怀着忐忑的心情,一步步走向冷宫……
“小允子,你拿着灯笼,跟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