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侯府风云,锋芒初现惊众人

谢锦瑟屏息凝神,足尖轻点地面,身形如鬼魅般靠近屏风。

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那是常年习武留下的薄茧,此刻因为紧握而微微泛白,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茧子与皮肤摩擦的感觉。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淡淡的檀香味,这香味幽幽地钻进她的鼻腔,与她房间里常用的熏香截然不同,让她心中的警惕更上一层。

屏风后,细微的翻动声传入耳中,那声音就像老鼠在啃噬着纸张,窸窸窣窣的,仿佛有小爪子在她的耳膜上抓挠,令人不适。

她猛然出手,一把掀开屏风,眼前的情景让她的怒火瞬间窜上心头。

一个穿着粗布衣裙的丫鬟,正弓着腰,手忙脚乱地翻找着她梳妆台上的首饰匣子,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惊慌和贪婪,就像一只偷食的野猫,那眼神中的慌乱和贪婪清晰地映入谢锦瑟的眼帘。

“你在做什么!”谢锦瑟厉声喝道,声音清冷,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这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撞击着每个人的耳朵。

那丫鬟身子一颤,手里的东西“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那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突兀。

她慌忙转身,一张陌生的脸庞映入谢锦瑟的眼帘,那是继母李氏身边的贴身丫鬟,杏儿。

杏儿脸色苍白,连滚带爬地跪在地上,嘴里不住地求饶:“大小姐饶命,奴婢什么都没做,奴婢只是,只是来给您送点心……”

谢锦瑟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寒光,那丝寒光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冻结。

送点心?

她的房间,何时轮到继母的人来送东西了?

而且还跑到梳妆台翻东西?

她的手指紧紧地掐着自己的掌心,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里,一丝疼痛传来,那疼痛从掌心蔓延开来,让她更加清醒。

“来人,把她给我绑了!”谢锦瑟的声音掷地有声,不容置疑,声音穿透空气,直达门外。

随着她的一声令下,门外立即涌进来几个丫鬟婆子,将杏儿五花大绑,杏儿吓得脸色煞白,不住地哭喊求饶,那哭喊声尖锐刺耳。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脚步声由远及近,李氏带着庶妹谢婉柔走了进来,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这是怎么了?锦瑟,为何如此大动干戈?”

李氏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杏儿,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她掩饰了过去,那一丝慌乱还是被谢锦瑟敏锐地捕捉到了。

她故作镇定地走到谢锦瑟身边,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丫头是新来的,不懂规矩,你何必跟她计较?想必是她拿错了东西,你放了她吧。”

谢锦瑟冷冷地看着李氏,心中冷笑,演技真是炉火纯青。

她捡起地上的小瓷瓶,这瓷瓶入手有些微凉,在手中的触感熟悉而又亲切,每次摸到它,就仿佛母亲温柔的手轻抚着自己。

这是母亲留给她的珍贵之物,不容许任何人侵犯。

她把瓷瓶递到李氏面前,声音冰冷:“二娘,这可是我娘留给我的东西,杏儿,说说是从哪里找到的?”

杏儿瑟瑟发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李氏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那青黑色蔓延在她的脸上,像一块难看的污渍。

“二娘,看来这杏儿不只是拿错了东西那么简单了,你说,是吗?”谢锦瑟目光如炬,直视着李氏,语气中充满了嘲讽,那目光仿佛能看穿李氏的内心。

李氏一时语塞,被堵得哑口无言,周围的丫鬟婆子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杏儿的话音刚落,整个房间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李氏的脸瞬间失去了血色,她那伪装的镇定如同被击碎的瓷器,一片片剥落。

谢锦瑟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胜利的光芒,她就像一位凯旋的将军,冷冷地看着自己的敌人。

谢锦瑟环视四周。

“二娘,好戏还在后头呢。”谢锦瑟轻声说道,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谢锦瑟不再理会面色铁青的李氏,转头看向门口,声音清冷而坚定:“父亲,女儿房里出了这等事,还请父亲前来主持公道。”

不一会儿,谢父匆匆赶来,他看到跪在地上被绑着的杏儿,又看了看脸色不佳的李氏母女,眉头紧皱,显然对眼前的情况感到不悦。

“锦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责备,看向谢锦瑟的眼神也带着几分不信任。

李氏见谢父来了,立刻上前哭诉:“老爷,这丫头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可能是不小心拿错了东西,锦瑟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她一面说,一面用帕子拭泪,那帕子在脸上轻轻擦拭的动作显得娇弱无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谢婉柔也在一旁帮腔:“是啊,大姐姐,杏儿姐姐平时很老实的,她一定不是故意的。”

谢锦瑟冷笑一声,心中对这对母女的惺惺作态感到恶心。

“父亲,这瓶子里装的是我母亲留下的秘制香料,是她最珍爱的东西。杏儿在女儿的梳妆台上翻找,难道只是‘拿错了’这么简单吗?”

谢父看着那熟悉的瓷瓶,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杏儿,你说,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拿的?”谢父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丝威严,那低沉的声音仿佛带着压迫感。

杏儿见状,知道瞒不过去了,身子抖得更厉害,最终还是吐露实情:“是……是二夫人……二夫人让我来找的……”

李氏脸色瞬间苍白,她没想到这个蠢货竟然会当场承认。

谢婉柔也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谢父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他看向李氏,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怒意:“李氏,这又是怎么回事?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李氏见事情败露,再也装不下去了,她指着谢锦瑟,尖声反驳道:“老爷,您别听她胡言乱语,是她故意陷害我!”

谢锦瑟丝毫不在意李氏的狡辩,她看向谢父,目光清澈而坚定。

“父亲,女儿今日所说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甘愿受罚。二娘若真是清白的,何必让一个丫鬟来翻找我的东西?又何必如此慌张?”

谢父的脸色阴晴不定,他看着谢锦瑟,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杏儿,最终叹了一口气。

一旁的谢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如此能干,欣慰地笑了。

她紧紧握着谢锦瑟的手,手心传来的温暖让她心头一热,那温暖从手心传遍全身,眼中的骄傲之色溢于言表。

谢锦瑟回握住母亲的手,感受到母亲传递过来的支持,心中充满了力量。

“此事我会查清楚,你们都退下吧。”谢父疲惫地挥挥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谢锦瑟知道,父亲已经对李氏产生了怀疑,这便是她今日的目的。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明艳动人。

“二娘,好戏才刚刚开始。”谢锦瑟轻声说道,转身离开,留下李氏母女在原地,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谢婉柔看着谢锦瑟离去的背影。

“哼,走着瞧!”她心中暗暗发誓。

女红比试如期而至,谢婉柔眼波流转,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她趁人不备,将一盒特制的绣线塞进了谢锦瑟的针线篮里。

这些绣线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容易断裂,绣出的图案也会模糊不清,是谢婉柔特意命人准备的。

她仿佛已经预见谢锦瑟出丑的场景,心中暗自得意。

谢锦瑟拿起绣线,指尖轻轻摩挲,一种异样的粗糙感从指尖传来,让她心生警惕。

她不动声色地换上自己准备的绣线,坐在绣台前,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眼睛紧紧盯着她手中的绣线。

谢婉柔站在一旁,脸上的得意之色毫不掩饰,仿佛已经看到谢锦瑟出丑的惨状。

谢锦瑟不慌不忙,拿起绣线的瞬间,眼神变得锐利无比,手中的针如闪电般穿梭,绣布上渐渐浮现出栩栩如生的百鸟朝凤图。

那凤凰的眼睛仿佛活了一般,闪耀着灵动的光芒,那光芒闪烁着,仿佛要冲破绣布。

百鸟围绕着凤凰,姿态各异,每一只鸟的羽毛都仿佛在微微颤动。

周围的人发出一阵惊叹声,那惊叹声此起彼伏,有人甚至忍不住鼓起掌来。

谢婉柔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而谢锦瑟则轻轻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那自信的神态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

几日后,侯府迎来了一位身份尊贵的贵客——当朝皇后的妹妹,宁安公主。

继母和谢婉柔盛装打扮,试图在公主面前展现自己的才华,博取好感。

谢锦瑟则不慌不忙,一身淡雅的衣裙,更衬得她气质出尘。

在与宁安公主的交谈中,谢锦瑟谈吐优雅,应对得体,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皆有涉猎,展现出大家闺秀的风范。

宁安公主对她赞赏有加,赏赐了她不少珍贵的礼物。

继母和谢婉柔在一旁看得眼红,却只能强颜欢笑,心中嫉妒不已。

是夜,月色如水,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谢锦瑟的房间里,那清冷的月光照在身上,有些凉意。

她正准备就寝,翠柳却突然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信。

“小姐,这是有人偷偷塞到奴婢手里的。”翠柳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那紧张的情绪仿佛也传递给了谢锦瑟。

谢锦瑟接过信,拆开一看,信中只有一句话:“侯府将有大祸,速速离开。”她的脸色骤变,指尖紧紧地攥着信纸,骨节泛白,能感受到信纸在手中被捏得有些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