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哈特对哈特

周日下午我回家了。我确实想和迈尔斯同居，但这意味着很多的日程变动，还要通勤去城外拜访我现在的客户。这需要计划，可能还需要再雇佣一个人。我可以应付大部分位于城市边缘的客户，而且我还有少数几个不想放弃的客户，但我相信我能把这件事做好。

另一个更大的问题是要告诉妈妈。尤其是昨天刚把海蒂搬走，我很清楚，两个成年的孩子接连搬出去住，这可不是小事。所以我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如果必要的话，用几个月的时间慢慢过渡。

我不想抛弃妈妈，但我也想开始建立自己的生活。一个包括迈尔斯、威尔弗雷德和弗朗西斯王子的生活。如果说我从遇到迈尔斯后学到了什么的话，那就是那些支持你的人，是你最需要紧紧抓住的人。

当我到家的时候，妈妈正从烤箱里拿出一个新鲜的馅饼。她昨天顺便去看了看海蒂的公寓。这是她几年来第一次开车进城。海蒂邀请我去吃午饭，因为她的公寓离迈尔斯家很近，所以我很容易就能加入他们。

“哦！我没想到你今晚会回来。我以为你会和迈尔斯待到明天早上呢。”

“我今晚要去拜访几个客户，明天早上还有几个地方要早点去。”我解释道。

“我本来打算和玛丽一起吃晚饭的。”她的表情有些犹豫，“我应该取消吗？或者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吗？”

我不想让她觉得因为有自己的生活而感到内疚。“没关系。你不用因为我的原因而改变计划。这个周末很忙，所以我会早点上床睡觉。”

“你确定你一个人能行吗。”她似乎还是有些犹豫。

“我会让弗朗西斯王子陪我。”

他小跑着进了厨房，一屁股坐在他的食盆旁边。

“好吧。他确实是个很好的伙伴。”妈妈弯下腰摸了摸他，然后解开围裙，把它挂在钩子上。“海蒂的新家看起来很不错。我很高兴她有你在身边帮忙。”

“确实如此。她很期待这份新工作和住在城里的生活。而且她的公寓离迈尔斯家也不远，这很好。”

“你最近一直和他在一起。看起来事情变得相当严重了。”我看得出来她在试探。

我决定鼓起勇气告诉她真相。“他让我搬去和他一起住。”

她靠在柜台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我在想这件事什么时候会发生。”

“你看起来并不惊讶。”

“那个男孩是一只迷恋的小猫咪。从他第一次来接你的时候就很明显了。而且你们很合得来。这让我想起了我和你爸爸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你们有火花。同居是下一个合乎逻辑的步骤。”

“嗯。确实如此，但这是一大步。”

“你担心什么呢？”

“我从来没有在任何其他地方生活过，除了这里，也从来没有和除了你、海蒂，还有爸爸……在他去世之前以外的任何人一起生活过。”“我从来没有一个人住过。从和家人住在一起到和伴侣住在一起，这是一个很大的转变。”

妈妈点点头表示理解。“每个人的道路都是不同的，而我们的道路也不一定是最容易走的。这样做没有对错之分，凯蒂。如果你想先搬进自己的公寓，你可以这样做。但如果你觉得现在是和迈尔斯同居的合适时机，那你就应该这么做。”

“不过你呢？你将独自一人住在这所大房子里。”这是我最难接受的部分。“海蒂刚搬出去，现在我又给你扔了一个可能要搬出去的炸弹。”

妈妈用她的手覆盖住我的手。“哦，亲爱的，确保我得到照顾并不是你的责任，我知道这是你多年来一直扮演的角色。”她叹了口气。“你爸爸去世后，我觉得……迷失又崩溃。我的心碎成一片一片，因为我的伴侣已经离去，感觉我的灵魂被撕裂成两半。而你就在那里，确保我每天晚上都有晚饭吃，而我当时正努力维持这一切。你确保你妹妹每天都能去上学，没有忘记她的午餐。”

“我们都在悲伤，而你是最难过的。”

她温柔地笑了。“你不需要为我找借口。几年来，我一直不是一个很负责任的母亲。我知道你上的是当地的大学，这样你就能确保海蒂和我得到照顾。你花了太多时间把自己的生活搁置一旁，以确保我们的家庭没问题。在很多方面，你既当爹又当妈。而我一直在努力寻找重新站回那些位置的方法。但现在，为了你，我可以做到。你为这个家庭牺牲了太多，凯蒂。如果和男朋友同居是你想做的事，那么你就应该去做，不用担心除了某人的脏袜子会和你的混在一起之外的其他任何事情。”

“你一个人能维持这个房子吗？”抵押贷款已经还清了，但是靠一份收入来维持一所房子的费用可能不太合理。我不想让妈妈失去与爸爸的这份联系，我也不想让她为了维持生计而工作更长时间。

妈妈点点头。“我已经安排好了。而且我有可靠的消息，说玛丽的住宅区很快就有一套房子要出售了。我真的很喜欢那里。海蒂已经在城里了，当你觉得时机合适的时候，你可能会搬去和迈尔斯同住，所以现在对我来说，考虑缩减住房规模可能是个好时机。这所房子很适合一个家庭居住，但你说得对，对于一个人来说太大了。”

“你会把房子卖掉吗？”我在这里住了一辈子。每一个第一次都是在这堵墙内发生的。也许这就是我没有迈出这一步的另一个原因，因为搬出去就意味着抛弃我的很多历史。

妈妈轻触着嘴唇。“这很难平衡，不是吗？要放弃那些对我们来说有着如此重要回忆的东西。”她双手握住我的手。“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需要回忆的慰藉，但我却让它们占据了上风。我现在明白了这一点。尽管我非常爱这所房子和我们在这里留下的回忆，但它们都安全地藏在我们心中。”她轻轻地捏了捏我的手。“有时候，我们必须放下过去，为更美好的未来腾出空间。”

她把我拉过来拥抱，我感受到她的爱，像药膏一样抚慰我的心。我们都在向前走，抛下过去的伤痛，这样我们才能拥抱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我们流了几滴眼泪后，我把妈妈送到门口，告诉她好好享受和玛丽的夜晚。她离开后，我扑通一声倒在沙发上，拿出笔记本电脑。弗朗西斯王子加入了我，所以我把笔记本电脑移到了旁边的垫子上。弗朗西斯王子用他锋利的爪子揉捏我的腿，直到我变得柔软，然后他蜷成一团躺在我的腿上。他穿着一件我确信是我妈妈用旧婴儿衣服为他做的运动衫。

当我的电脑就放在旁边时，查看社交媒体很尴尬。我现在每隔几天才这样做一次，但我很感激它不再像模因事件后那样让我害怕了。人们仍然喜欢分享他们的感受，而且他们并不总是掩饰，但我已经学会了在这样做之前穿上迈尔斯所说的我的乐高盔甲：一种我可以在需要时穿上或脱下的临时盾牌。我提醒自己，总会有人喜欢互相拆台，当这种情况发生时，我会休息一下，让一个与我的观众没有同样情感联系的人来处理。有时候，一个公正的旁观者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先查看新的标签，感谢人们并评论帖子，然后再切换到我的电子邮件。我从最旧的邮件开始看起，安排回复在早上第一时间发出，这样我就不会在周日半夜收到回复了。

有好几封新客户电子邮件。这显然是命运在告诉我们，你应该搬到城里去，我们注定要住在一起。”迈尔斯吻了我的太阳穴，然后沿着我的脸颊一路吻下去，直到吻上我的嘴唇。

“在我去面试之前，先别急着去掸你水晶球上的灰尘。”他吻上我的嘴，吻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想说的其他想法都淹没在我的脑海里。

半小时后，我和迈尔斯在他的客厅沙发上坐着，经历了两次极致的愉悦。此时，威尔弗雷德和弗朗西斯王子就在附近，依偎在威尔弗雷德的床上，那也是弗朗西斯王子的床。这些天它们俩几乎形影不离。在我们不在迈尔斯这里的晚上，弗朗西斯王子总是闷闷不乐，好像很想念它四条腿的好朋友。

“在你去面试之前，我可以暂时不正式计划你和弗朗西斯王子搬来和我还有威尔弗雷德同住，但这份工作听起来非常适合你。”迈尔斯把我的腿放在他的大腿上。

“确实很适合。”我昨晚给迈尔斯打了电话告诉他这个消息，之后他就开始用谷歌搜索有关这家公司的所有信息。然后他创建了一个关于接受这份工作而不是继续发展“猫咪语者”的利弊电子表格。他还创建了第三栏，列出了在不让自己精疲力尽的情况下继续同时做两份工作的可能性。

“如果你想两者兼顾，你可以做到，而且如果这是你的目标，“猫咪语者”还有真正的扩张潜力。我敢打赌，如果你把这个问题摆到桌面上，他们甚至愿意与你合作。凯蒂，你是一种无价的资源，他们显然看到了这一点。你的面孔出现在他们的试点项目上，将对项目的成功起到很大的推动作用。明天告诉他们你想要什么，告诉他们你不想放弃你已经建立起来的事业。如果你喜欢他们提供的工作，那么请他们帮你找到一种方法，让这一切都能奏效。”

“几天前我还在日复一日地工作，现在我在这里，面试一份新工作，可能会搬到城里去。这就像我的整个世界以最好的方式被彻底颠覆了。”在最初的恐慌之后，我开始质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够坦然地面对生活抛给我的所有变化，于是我打电话给我的妹妹。

她重复了我母亲的话。然后她让我去楼上站在她的卧室里，告诉我我看到了什么。自从她搬走以后，这里什么也没变，但一切都变了。那些曾让这间屋子成为她房间的东西，已经随着她搬去了城里的公寓。的确，这里仍然是一间卧室，但曾在这里生活的气息已经消失了。那些能勾起回忆的小东西都不见了。

无论我们是否呼唤，变化都会发生。我可以选择拥抱它，或者与之抗争，但无论如何，它都会向我袭来。所以我拥抱了变化。全部的变化。从面试到搬去和迈尔斯同住。我开始往他衣橱里放了几套衣服。

第二天早上，威尔弗雷德用它那臭烘烘的狗嘴把我们叫醒。

“待在原地别动。我来照顾这两个，然后再来照顾你。”迈尔斯从床上爬起来，弗朗西斯王子和威尔弗雷德跟着他进了浴室。他们坐在门前，尾巴一致地摇晃着，等待他解决内急，然后继续去厨房给它们喂食。

我从床头柜抽屉里的一卷薄荷糖中拿了一颗果味曼妥思，然后脱掉了睡衣。我们终于弄清楚迈尔斯对什么过敏了。显然，他小时候对任何薄荷味的东西都有一种奇怪的反应。他的舌头会发痒，嘴巴会脱皮，所以他一直避免所有薄荷味的东西。几个星期前，我吻了他，之前我喝了一杯薄荷热巧克力，他的嘴唇就稍微肿了起来，但吃了抗过敏药后，它们又恢复了正常，又可以亲吻了。

接下来的一周，我给弗朗西斯王子买了一个含有猫薄荷的玩具。迈尔斯出现了严重的过敏反应，需要我用他的EpiPen给他注射，去了一趟急诊室，并得到了一个正式的薄荷过敏诊断。猫薄荷是薄荷科的一种。弗朗西斯王子再也不能嗑药了，我也再不能喝薄荷摩卡饮料了。

过了一分钟，迈尔斯回来了，关上门，这样我们就有了一些私密空间。我们已经吃过苦头了，在计划享受裸体乐趣的时候，即使门开着一条缝也不是个好主意。

当我呻吟声太大时，弗朗西斯王子就会嚎叫，威尔弗雷德也会跟着哀嚎。喂它们吃东西往往能让它们忙上一阵子，这样我们就能在没有旁人打扰的情况下享受一些私人时光了。

迈尔斯钻到被单下，我们的腿纠缠在一起。“我迫不及待地想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你美丽的脸庞。”他把嘴贴在我的嘴上，我们都沉浸在亲吻中。我们做着缓慢而慵懒的爱，在彼此的怀抱中寻找亲密和安慰，然后才离开他那张温馨的床。

我的面试要到今天上午十点才开始，迈尔斯十一点才需要去冰场，所以我们不急不慢地做早餐，聊着面试和我应该问的问题。

迈尔斯九点半陪我走到停车场，给了我一个长久而缠绵的吻。“我会祝你好运的，但你没必要，因为这基本上就是他们在试图讨好你。”

“那就为我祈祷一切顺利吧。”

我跳进我的猫咪车里，开车前往“爪子之地”。那里离迈尔斯的公寓只有20分钟的路程，这又是支持我搬来的一大利好。

一个穿着带有猫脸图案擦洗服的年轻女子迎接了我。“凯蒂·哈特！你来了。”她伸出手来；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起来和我一样紧张。

“嗨。没错，我来了。”

她摇摇头，全身反应剧烈，让我想起有人被活电线电击的样子。“我叫安妮。我是这里的常驻爱猫人士之一。我的工作是爱护他们带来让我们康复的新猫咪。玛丽·简正在和兽医谈话，但她一会儿就出来。你等的时候我可以带你四处看看吗？”

“当然可以。听起来很棒。”

“太棒了。好极了。”她拍手笑道：“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你就站在这里。我是你的忠实粉丝。”她有些懊悔，“我答应过自己要保持冷静，但我现在做得太失败了。”

“我只是一个恰好因为一段视频而走红网络的爱猫人士。”我眨了眨眼。

她的眼睛又瞪大了。“我真不敢相信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我看了布里特·希尔斯发布的完整视频。你说得对，那些鹅确实如此。就好像我们把所有的恶意都倾注在了那一种动物身上。”

“我知道！它们真是是荒谬又粗鲁的生物，不是吗？”

“确实如此。”安妮点头表示同意，然后领着我沿走廊走去。

她打开一扇门，进入一个宽敞的房间。这里是猫咪的乐园天堂。房间里各处都散落着猫树，墙上还固定着楼梯，通往供猫咪栖息的高处。几只小猫从房间的最高点警惕地注视着，守卫着它们的领地。其他猫则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或在房间里到处跑动，玩着玩具或彼此嬉戏。

“太不可思议了。”这正是我未来想为“猫咪低语者”设立的那种空间，当我有了自己的房子，可以腾出一个空间给我的毛茸茸的小家伙们时。或者当我有了资金租一个空间时。

“这是我最喜欢的房间。“你看起来像个愤怒的石像鬼。”我翻了个身，但却被狗的气息所迎接。“为什么他们早上不来骚扰你呢？”我抱怨道。

“因为你总是经不起他们的乞求，给他们食物。”凯蒂的前胸贴着我的后背，她的胳膊搂着我的腰。

我滚向她的方向，把嘴唇贴在她的太阳穴上。

弗朗西斯王子趁机以本来的面目出现，一屁股坐在我的胸口上，继续摆出一副愤怒的石像鬼的模样。凯蒂咯咯地笑着，挠了挠他的下巴。他侧身倒下，落在我们两人身体之间的缝隙里。他挣扎了一会儿想要站起来，然后重新挪到枕头上，用他的身体环绕着凯蒂的头。

威尔弗雷德把下巴搁在床垫边上，用悲伤的眼神看着我，同时呜咽着。

“我觉得如果我们以这两个为参照，我们的孩子肯定会被宠坏的。”我的眼睛闪了一下，低头看着凯蒂。“我的意思是，在未来的某一天。可能是在遥远的未来。在我们结婚之后。”我撅起嘴唇，咬住它们，以免自己陷入更大的困境。

虽然过去的一年里发生了很多变化，但我口无遮拦的毛病还是没改。

“你是说你想娶我吗？”凯蒂的笑容里充满了乐趣。“我有点离不开你了。”

她美丽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我也有点离不开你了。”

她抬起下巴，我低下头，这样我们的嘴唇就能相接。

“我比威尔弗雷德爱饼干还要爱你。”我把手臂伸到她的身下，把她拉得更近。

“而我比弗朗西斯王子还要爱你，”凯蒂回答道。

我们俩都喷笑出来，然后又继续接吻。

威尔弗雷德用爪子抓着我的胳膊呜咽着，而弗朗西斯王子开始梳理我们的额头，迫使我们分开。

“也许我们应该暂停一下，先喂它们，然后再继续，”我建议道。

凯蒂叹了口气。“可能这是个好主意。我来喂弗朗西斯王子，你来喂威尔弗雷德好吗？”

两分钟后，我们又回到了床上，我们房间的门关上了，我们在做晨爱。这是我最喜欢的开始新一天的方式。

45分钟后，我们得到了满足，洗了澡，穿好衣服。凯蒂和我并肩站在厨房里，我煎培根，她烤英式松饼来做我们的鸡蛋三明治，我们就这样在厨房里一起忙碌着。

尽管刚刚吃过早餐，但威尔弗雷德和弗朗西斯王子也并肩坐在厨房的地板上，尾巴一起摆动，希望我们能掉下一些美味的东西。我们坐在餐桌旁，谈论着我们一天的计划。

“我今天早上要去特拉科塔，我会带着弗朗西斯王子和威尔弗雷德顺道去看望你妈妈。”

“与爪子之地”的试点项目进展得非常顺利。它得到了包括布里特·希尔斯在内的几位名人的支持，他们正在开发一个培训项目，以便其他收容所也能创造出类似的项目。而且，得益于爪子之地的支持和帮助，猫咪语者得到了飞速的发展。我们在特拉科塔有了一个店面，还有办公室和员工，那里是一切开始的地方。凯特的猫咖啡馆也成为了项目的一部分，那些与人相处融洽的猫通常会在找到永远的家之前先去那里。看着凯蒂作为一个人和一个女商人成长，真是太神奇了。她是一个灵感之源，我很幸运能让她的阳光照进我的生活。

“那太好了。她会喜欢的。”这家养老院非常支持宠物探视，而我妈妈在社交环境中过得很好。“你也会去看望你妈妈吗？”

“她在我所有其他事情中挤出时间，和我一起吃了午餐。”

“听起来像我认识的另一个人，”我揶揄道。

自从她搬家后，露西尔的社交生活就蓬勃发展起来，她提到过一个“绅士朋友”，她最近经常和他一起出去。

“显然，苹果不会离树太远，”凯蒂狡黠地笑着说。

我们吃完早餐，收拾好餐具，准备去上班。我和凯蒂给弗朗西斯王子和威尔弗雷德穿上了相配的毛衣，因为今天应该会有点冷。

“别忘了我们今晚有晚餐计划，”我们在把孩子们装进她猫咪车的后座后，我提醒她。

“我记在日历上了。我会在五点前回家，这样我就可以把自己打理干净，打扮漂亮了。”她指着她的脸说。

“你总是很漂亮。”

“而你总是很帅。”

我在她嘴唇上吻了一下，为她打开驾驶座的门。我让她把车开出去，然后才跳进我自己的车里。

我带着愉快的心情去上班，但练习时我走神了，因为我的思绪在别处。幸运的是，乔希很警觉，他弥补了我的疏忽。帕克在过去的两个赛季里真的成长起来了。他是联盟中最顶尖的球员之一，有着令人印象深刻的得分记录。球队与我续签了五年的合同，并给我大幅加薪。我觉得我找到了自己的使命，知道自己是球队不断进步的原因之一，这让我感到非常满足。

“今晚就是那一晚吗？”当我们离开竞技场走向汽车时，乔希问道。

“今晚就是那一晚。”

“你需要帮忙准备吗？”他用手指旋转着钥匙。

“不用了。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会非常需要你的帮助。”

“我准备好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凯蒂的妹妹可能也会大量参与进来，不是吗？”

我斜眼看了他一眼。“很有可能，是的。”

他帮忙搬进她的公寓后，设法弄到了她的电话号码，但我警告他，如果她只是他床上的一个记号，就不要和她纠缠在一起。我猜他接受了我的建议并退缩了，因为据我所知，他从来没有打过电话。

我很感激今天能早点结束。这意味着我可以买所有今晚需要的东西，包括凯蒂最喜欢的餐馆的外卖晚餐。这样，我只需要加热一下，就不会把厨房弄得一团糟。我下午四点到家。我预热烤箱，洗个澡，然后穿上新的正装长裤和扣角领衬衫。当凯蒂走进门的时候，她径直走向浴室，告诉我她需要快速洗个澡。

我在她身后叫她不用着急。我给弗朗西斯王子和威尔弗雷德喂食，因为他们会一直跟着我，弗朗西斯王子会一直冲我叫，直到我给他食物，这很让人分心，在我四处奔波的时候，我不需要被他们绊倒。

我迅速摆好桌子，点上几根蜡烛，把晚饭放进烤箱加热。这时，弗朗西斯王子和威尔弗雷德已经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晚饭，于是我给他们穿上了新衣服。我从冰箱里拿出香槟，放在桌子上。我不想提前打开瓶塞。以防万一。

“好了！我都准备好了！我想我没问过我们今晚要去哪里。哦！”凯蒂突然停了下来，看到了桌上的布置。“这是什么？”她咬着嘴唇，目光从我身上掠过，又转向桌子，再转向威尔弗雷德和弗朗西斯王子。威尔弗雷德一如既往地表现良好，坐在我旁边，尾巴快乐地摇着。弗朗西斯王子伸出一条腿，正在舔自己的脚趾。

“我想我们可以有一个浪漫的夜晚。”我把双手合在胸前，然后放在背后，突然感到紧张。

凯蒂穿过房间，在我面前停了下来。她把手放在我的胸口上，把它们绕在我的脖子后面。“我喜欢这样。这是什么场合？”

我耸了耸肩，然后让它垂了下来。“不算是真正的场合。我是说，我想让它成为一个场合。但现在还不是。”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可能是因为我刚才说的话令人困惑。

“我爱你，”我脱口而出。

“我也爱你。”

“我想一辈子都爱你。”

她抬头对我微笑。“那太好了，因为我也想这么做。”

“很好。可以。太好了。这似乎是一个完美的过渡。”

我又得到了一个困惑的表情。“完美的过渡是为了什么？”

我把她绕在我脖子上的手解开，把手伸进口袋里。与此同时，我单膝跪在她面前。不幸的是，当我跪下时，弗朗西斯王子的尾巴向我摆动，结果尾巴正好在我的膝盖下。

他大声嚎叫，发出嘶嘶声，向我猛扑过去，打到了我的手。手里拿着那个小小的天鹅绒盒子。我把它掉在地板上。它突然打开，威尔弗雷德扑向它，可能以为那是个玩具。

“不，威尔弗雷德！”我做了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用身体把他推到一边，用身体盖住盒子。威尔弗雷德显然以为这是个游戏，因为他跳到我身上，试图在我身下找到路，他的狗的气息和舌头都在我脸上。

“天哪！威尔弗雷德，走开！”凯蒂把他拉回来。“坐下！”她命令道。“好孩子。”我翻了个身，坐起来，偷偷地检查了一下小盒子，确定里面的东西还在。谢天谢地，它还在。

“你没事吧？你的手在流血。”

“没事。我很好。只是擦伤。”我环顾了一下房间，寻找弗朗西斯王子。他现在正坐在沙发扶手上，舔着尾巴，给了我一张愤怒的加戈伊尔脸。

“我应该检查一下，给它消毒。”凯蒂的表情反映出她的担忧。

“等一下。你可以放开威尔弗雷德。”我从地板上抓起他的一个玩具，扔向房间的另一边，然后恢复跪着的姿势，翻开盒子。

凯蒂呼出一口气。“哦。”

“凯蒂，你正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走进了我的生活。”

弗朗西斯王子在沙发上大声叫喊，这时威尔弗雷德冲过来，把玩具扔在我脚边。

“让我修改一下。你和弗朗西斯王子正好在我和威尔弗雷德需要的时候走进了我们的生活。”

威尔弗雷德把下巴放在我伸出的胳膊上。凯蒂弯腰捡起玩具，又扔了一次。“而你也正好在我们需要的时候走进了我们的生活。”

“我爱你，每一天的每一刻，那份爱都在增长。我想在我的余生中，每天醒来都能看到你，每晚都能在你身边入睡。我想和你一起抚养皮毛宝宝和真正的宝宝。我想让你成为我的妻子。你愿意嫁给我吗？”

“你是最了不起的人，迈尔斯·索恩。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生活。我想要所有同样的东西，我非常愿意成为你的妻子。”

我把戒指从天鹅绒垫子上拿起来，在威尔弗雷德再次带着玩具回来的时候，设法把它戴在了她的手指上。我试着把他推开，但他舔了舔我的脸，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正在毁掉的那一刻。

“伙计，读懂房间的气氛。”威尔弗雷德试图把他的鼻子贴进我的脸。

凯蒂笑了，我也笑了。然后，我用手捧着她的脸，忽略了背后的划痕，把我的嘴唇贴在她的嘴唇上。“你是人类形态的日出，”我告诉她，“我很幸运，每天都能看到你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