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凡人换兽骨

无边无际的动物骸骨都跳进了鼎里。鼎中刚开始的深蓝色随着动物骸骨的变多,慢慢变成了青蓝色。文鳐和清颜只能瞪大了眼睛看,而青麒脸上的悲伤中透漏着无尽的自豪,这是兽心所向,曾经这些古兽活着的时候跟着他义无反顾地上刀山下火海,才把尸骨和魂魄留在了这个地方,如今它们的灵魂也这样听从他的号令,作为一个过时的兽王感到无比欣慰。

等所有的兽骨都跳进鼎里,青麒盘腿坐在地上,念起了咒语。青麒的左右两边和对面还出现了三个青麒,共变成了四个青麒,一起围坐在鼎旁共同念着咒语。他们的手变成了六只,其中下边两只展开在膝盖上,掌心燃烧着一股火,像火龙似的烧向鼎底,上边两只手向天伸去,从天空引来两道闪电连接在手上,中间两只手在胸前做着太极抱球的动作,掌中出现了一个透明的球体。天空中的雷电通过中间双手里的太极透明球附在下边两只手上的火龙身上烧向鼎。随着上边两只手上的闪电变成了五种颜色,青麒身上慢慢出现了一个金黄色鱼鳞般的铠甲,似乎在保护着青麒的身体。

就这样大约过了一天时间,清颜从刚开始的惊奇,慢慢习以为常,再后来就等不及了,在旁边睡了起来,加上前段时间受伤没睡好,在这儿他睡得特别香,打起了呼噜。

清颜醒来后看见青麒还在鼎边坐着施法,但文鳐和海马不见了。清颜发现,这个地方没有温度变化,不冷不热,周围眼见到的都是山和秃地,但气氛中总透漏着一种莫名的悲伤。没有日出日落,见不到太阳,但却有白天黑夜,光源在天边,但不知源头是什么。

过了三天三夜,青麒终于停止了施法炼尸骨。清颜发现,山崖下没有了骸骨,应该都调到鼎中炼化了。曾栖息在骸骨中的灵魂无处去,都围在鼎附近。满眼的各种各样的蓝色的动物灵魂,十分壮观。清颜心想,如果天元珠能控制动物的话,哪天我和天元珠合二为一后能否控制它们呢?与这么多的奇珍异兽为伴,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可惜啊,他们都是灵魂,如果是肉体动物就好了。从小在山林中长大的清颜,特别喜欢动物植物。

青麒走过来说:“现在你用天元珠收起所有的兽魂,让它们在天元珠里呆着,也算是魂归故里,落叶归根吧。”但清颜找不到天元珠了,他知道天元珠在他身体里,但怎么喊啊、叫啊、跳啊,甚至身体倒立,天元珠就是不出来,无奈在自己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把天元珠从鼻腔震了出来。青麒知道,以清颜现在的法术,还不能很好地控制天元珠,何况在目前的场景下,天元珠是不愿出来的。但如果天元珠不收这些兽魂,等打开鼎拿出新制造的灵骨时,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意外,怕场面失去控制。其实天元珠也愿意容纳兽魂,只不过它一出来,当年三方惨烈的战争画面刺激它,不堪忍受。作为虚无时代前的宝珠,早有了灵性,甚至都有了情感,此刻不敢出来是害怕心痛而已。当年它亲眼目睹过这些灵兽的死亡和灭绝,虽然天元珠无生命,但随青麒诞生,早已是兽族一员,看着万众兽类的死亡,它不能不心痛,至于兽魂,它不会排斥的。

就一眨眼的时间,上万个兽魂都进了天元珠。

在珠体内能看见所有兽的生前相貌。

所有兽魂进入天元珠后,青麒从鼎上揭开斗篷,从里面一闪而出的光带着冲击波,让清颜后退了两步才站稳,强烈的光使他无法睁开眼睛看。远处的文鳐看见了强烈光照,随着冲击波他脚下的地都颤动,山也摇了摇。他赶紧骑上海马急匆匆跑了过来,以为炼制骨架出了什么问题。众人无法睁开眼睛,包括青麒在内,但他心里清楚,能出现这种现象表明炼骨很成功。天元珠飞到鼎上,吸取了强烈的青蓝色的光后清颜等人才能得以近身于鼎。一具与清颜身高一般大的骸骨散发着淡淡的蓝光,偶尔还一闪一闪的,似乎是在呼吸着空气,只是呼吸的频率比较慢。

青麒向清颜问道:“这是你的另一个骨架,将会与你现在身体里的骨骼合二为一。拥有了这个骨架,你无论练习什么样的法术都会突飞猛进,而且不会出现被反噬或承受不住能量的情况。骨架重叠的过程非常痛苦,你得忍受割肉刮骨的剧痛,而且不能昏死过去,不然还得从头再来。再有,不能运用你学到的法术去抵抗或者想以法术减轻痛苦,不然两个骨骼不仅不能合二为一甚至还会损毁原身体里的骨骼,导致你终身残疾。你准备好迎接新的骨架了吗?”清颜非常坚定地点了点头。为了保险起见,青麒把从文鰩肚子里拿出来的恒丹放进清颜的嘴里,让他服下,锁住他那微弱的法力。

清颜脱去衣服,躺到万兽骨上。刚躺上去就有一种力量在吸着他的皮肤,过了几分钟,没有了吸的感觉。青麒问:“有什么感觉吗?”

清颜回答了刚才的体验,青麒继续说:“很好,那是万兽骨在试探你的身体,估计马上要开始了,一定要坚持住。”清颜点了点头。

还没点完头呢,清颜就开始“啊”一声喊,一道道蓝色的光在他身上开始走动,全身开始疼痛,那种疼痛就像刀片在活人疼痛神经最敏感的地方划过。后来全身的疼痛就像用钝刀割开皮和肉,用针在跳动的肌肉上扎,再刮骨剔肉,疼痛感直通骨髓。顷刻间清颜疼的满头大汗,虽不是脱胎但真是换骨,更何况换的是混沌时期的万千兽骨之精品。

清颜的身体,从脚开始,慢慢变得透明。透明部分里,能清楚地看到其骨髓的涌动,血液的沸腾,筋骨的伸缩以及肌肉的跳动。透明部分慢慢往上半身走,等到心脏时,能看见清颜的心脏就像一个高速运转的机器,跳动的速度想数都数不过来。好在恒丹发挥了作用,控制清颜运用法术抵抗疼痛的同时还发挥了保住心脏跳动的作用,防止心脏爆裂。

可等到头部要变透明时,心脏突然停住不跳,清颜也没有了叫喊声。周围所有人都愣住了。青麒赶紧做法,维持清颜心脏的跳动,让其身体内血液继续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