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一定伴随着无知,无知正像是青春。
无论是撒谎的人还是诚实的人,都不见得是一个多糟糕的人。不见得有什么特别的目的性,是伪装自己也好还是欺骗别人也罢。我觉得如果都是生活的受害者便没有什么是非对错,真真假假也都不重要。如果仅仅只是针对一个人的伤害,那就另行其说了。
远算是我的初恋,就是在意义上建立关系的第一个女孩子。
远的家境一般,有两个哥哥。远的生活很节俭,从平时的细节上就能看出来。
我和远建立关系的第二天,远就反悔了。她说她要以学习为重,反反复复,让人难以捉摸。
她那时候和一个叫海潮的女孩子同住,隔壁是一个年轻的阿姨看着自己上初中的孩子。每次到远楼下,楼上的狗都会疯狂的嚎叫。
远这个女孩子情绪比较古怪,反复无常。
我记得那时候恋爱以后,我们并没有天天腻在一起。因为学习,我们互相鼓励的事会很多。
好景不长,远自从和我建立关系后,古里古怪的。
有一天我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远。那是附近唯一的公园,旁边是另一所高中。我没有喊住她,看她匆匆地往一个地方去。我隔三差五有回老家的习惯,那是一次比较凑巧的事。
远约见了另一个男生,两个人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不清不楚。
这成了我们之间比较大的隔阂,我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这么糟糕奇葩的初恋。我没有打破他们的秘密谈话,而是拐回去到远的住处,打算等她回来问一问她什么情况。
那天晚上没有等到远,远始终没有回来。这也为将来我们必然分手,埋下了阴影。
远的故事让人匪夷所思,直逼我的三观。让我单纯的生活,抹上了浆糊一样的东西。初恋不该是美好的吗?但事实就是这样,它并不美好。
第二天上课,我们俩窃窃私语着。我直接揭穿了她昨天的事情,她知道我知道后逃课回去痛哭了起来。
我感觉自己有罪了一样,也逃课去她住的地方找她。这是听到的第一个故事,实际上真的是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永远不敢多想一步。发现的事要比我想的多。
她告诉我她是被纠缠,自己有把柄在那个男孩手里,所以她必须去见他。
我也是单纯到极点,要去揍那个男孩子。她说没用,他知道她家。我很纳闷是什么把柄在别人手里。
在我的再三追问下,她说她堕过胎,那个男孩子知道。我感到晴天霹雳,这不是虐我吗?
我记得那时候我好像说:“谈不谈不要紧。我帮你把这个问题解决了,我们跟那个男生好好谈谈。你约他。”
远始终没有答应我这么做,而我们关系也没有再以情侣的关系处下去。
这事在我心里一直放心不下,我又要帮她守秘密,还要帮她想办法走出困境。终究还是我太天真,狗血的事还在后面。这让当时的我是痛不欲生,毫无学习的劲头。
没过多久,远下课打车走了。我竟偷偷跟了上去,我那时候骑着电动车跟到了地方。
果然又发现那个男孩子和她在一起,我喊来了帮手,准备等远和他分开以后。单独和这个男孩聊一聊。
远发现我以后,死活抱着我,跪下来求我放过他。我当时记得自己嘴里骂了远,说她为什么要护着这么一个人。
远有写日记的习惯,QQ也有小号,后来我发现原来她一直喜欢着这个男孩子,而这个男孩子有了新的女朋友。有次在她的住处逗留了片刻,恰恰发现了她的日记本,我偷看了它。我是被刷新了三观,她的日记本里写着“他们的孩子……。”
我是被气到了,原来我是个笑话。我记得那时候她抱着我,一直哭,一直哭。说她错了,说她喜欢我。
我被这种事情恶心到了极点,高考前的一学期。我足足逃课逃到5月份劳动节放假回来,我不得不参加高考。
远同时也逼着我回来,她要闹自杀,要喝药……。我回来以后,再也没有谈男欢女爱这件事。踏踏实实,想着去高考,完成彼此来这里的目的。
高考结束后,我和远在网吧里一起看了部电影。看完以后,我便和远告别了,我们还是“分”了手。
暑假的时候,我们有过一次刻骨铭心的纠缠。她来到了城里我们都去填志愿,我始终没有去填,我告诉她我想重新复读。她觉得我可能被她影响到了,有很大的负罪感。提着一个布包,把我叫出来,拳打脚踢。我记得那是真的打,打的特别狠。她坚持要跑到我老家告诉我爸妈,我没报志愿。在她的逼迫下,最后一个小时我去报了志愿。
远的性格非常倔,但也是一个非常刚烈的人,性格很坏。我记得那天她错过了末班车,离她的老家有足足34公里的路程,她徒步走了回去。我把电动车停在学校附近,陪着她一直走。如果说我后面还见过这么倔的女孩子,那可能是假的吧。这是真的绝,我告诉她我说我可以让我哥送你回去。她死活不坐,也不搭顺风车,要一路走回去。那一天晚上,我们两个人从天黑走到了天亮。我们俩路上讲了很多话,我有些记不清了。终于走到了她家那个桥头,到了桥头以后她回过身抱了抱我。她狠狠地告诉我,不要再来找她,她报了哪所学校也不会告诉我。我们就这样结束了那个暑假。
后来远去了合肥,阴差阳错的是我把当初姐姐选好的志愿调了顺序。我也恰恰被第一志愿录取,也在合肥。这里尚不知道远在哪所学校。中间我们没有联系过,远为了躲我也把我所有联系方式拉黑了。
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是无辜的受害者。但我确确实实辱骂了她,骂了她很多骗人的把戏,很多污言秽语。我不是个特别有耐性的少年,知道自己被骗了几次还一步步心甘情愿的落入她的圈套里。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是非常厌恶并憎恨这个女孩子的,觉得她耽误了我很多事情。但想到她的生活也是一团糟,又觉得没必要去这样憎恨这样一个人。
大学生活开始以后,我就快要忘记这么一个人了。但听海潮说,她在合肥的某个学校。
说来人生是凑巧的,没过多久我和大学同学伟就去了她的那所大学溜达。
冤家路窄,还是情人路长。我们仅仅一肩之隔,我被远发现了。她回复了我曾经的留言,并这样告诉我,她看到了我,一肩之隔。所以她喜欢听秦岚的那首《一肩之隔》。
约见面的第一件事,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记得我骂了她,骂了她骗子。我觉得她确实是个大骗子,骗了我的感情。我后来清醒的时候,特别想当面这样臭她一顿。并让她和我道歉。
因为我知道我跟这个人,压根就不可能。想想她这个大骗子,影响了我的内心。满满地都是恨意,我是长期对自己上的这所大学不满意。
远确实和我道了歉,真诚地道了歉。直到我哑口无言,再也没有任何理由去抱怨。也化敌为友,各自回到自己的大学生活里。我那时候就在想,我知道远的秘密太多了,不和远有牵扯是一件好事。按理来说,我和远应该就此结束。
熟悉的第三者介入了进来。
我曾经的好同桌非常喜欢远,已经到了痴迷不悟的状态。
我记得我在大学宿舍里睡觉,远大早上就打了我的电话。让我赶紧去看一看奇,说奇闹自杀喝了很多安眠药。她跟我解释了一番,约见地方,两个人一起去找奇。
原来奇复读了,远知道住处。
“你们又在一起了?”奇说。
“是的,你不要再瞎搞了。”远对奇说。
“你在搞什么?至于这样吗?”我骂了奇一顿,也被这无理的事惹得是一身脾气。
回去的路上,我骂了远一顿。我脾气是一天天的变糟糕,骂她靠着一点点小故事勾搭一个又一个。
“谁他妈愿意跟你在一起,你个大骗子。谁你都能勾搭两句,绿茶……”
“你想骂就骂,我就该骂。”她呼着自己的脸。
“那你为什么要出现,要来找我?”她接着反问我。
“我被你害得还不够惨,谁有我这么倒霉。我就是骂你一千句一万句也不解恨,大学无聊,我找谁不行。”
她就是想让奇死心,而奇觉得我在缠着她。事实上,我就不该和她联系,有这种不清不楚的牵扯。
这一层层关系,她是怎样把别人牵扯进来的。恰恰也碰到奇这种,要死要活的人。
年少无知,总是对很多事情不甘心,存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这是不可否定的,我失去了原本快乐的生活。大家都在积极健康的成长的路上,我在一段糟糕的感情上浪费时间。
后来我和远的相处都比较平静,我们知道没有未来。
远会约我出去玩,我始终都没有拒绝。但远不联系我,我会感到不自然。我也慢慢变得主动,说来奇怪,两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约过一起去看过电影。
我没承认过这位女朋友,在任何人面前都没提起过。有过交集的人我都没提起过这个女朋友,但我和远没有断过联系。当初认识远的女性朋友,也叮嘱过我远这个女孩子的各种问题。
我和远喜欢一起躺在大学的草地上,不怎么爱说话。我也没有开展新的感情生活,每周都会从大学里过去看她。两个人从事至终,都没谈谈恋爱这件事。
她告诉我她的大学闺蜜比较喜欢我,觉得我人不坏,她也相信。
我是个心思很乱的人,在那个年纪只觉得远欠我,愧疚我,所以我哪怕是发脾气她都不会抱怨。
大一下学期的一件事,彻底终结了我和远的故事。
远在学校出演了一个话剧,一个男孩子抱着远在舞台上乱跑的视频被我看到了。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我们等到自习结束两个人吵了起来。吵架吵的很激烈,我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你还是喜欢我,对不对?”
我无话可说,我确实喜欢过远。即使她骗过我很多次,但在后来相处的时间里,也看到了她的一些好。
她没有让着我,打她的那一巴掌我再也收不回。她抓着我的衣服不放手,她说她对我很用心了。为什么我还要揪着她的过去不放,要伤害她。
在撕扯的过程中,她把她的手机砸向了我。她现在就要死给我看,她跑去学校的湖里,一直往那里跑。
我跑过去拉着她,让她不要动不动就要死。她擦着眼泪,手机也没有再要,走回了宿舍。
第二天,我去她楼下送手机。
远在昨天撕扯的过程中,手指受伤了。我送手机的时候,她的几个男同学也跟着走过来。这件事被她的闺蜜,同学们都知道了。
送手机的那晚,我挨了顿打。几个男生,有的带着女朋友。见到我后,狠狠揍了我一顿。我清楚的记得那些来自于外人的辱骂,来自于自己无地自容的羞愧。
远还是跑过来护着我,我没有再去计较我被打这件事。
我记得远跑过来护着我的时候,我让她“滚”。远一直觉得我喝完酒,性格就像变了一个人,特别温柔。却没有想过那晚喝完酒,我对她动了手。
故事是以真实糟糕的形态结束的,我东拼西凑了一些钱,打给了远。后来,也道了歉。
自此,我和远的故事也就结束了。大二上学期的时候,已经过了半年后。我主动给远打了电话,像老朋友一样约见了彼此。
她说她要请我喝咖啡。
她说她谈恋爱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我们那次大吵大闹以后,我偷偷看过她两次。看到她在新的感情里,开心的笑脸,看过她们迫不及待的相见……。远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这里就不做细说了。对我的伤害,和我所要承受的比这要多一些。
咖啡店我们聊的很愉快,互相关心,互相珍重。
我没有再对这段感情,抱过任何的幻想。咖啡店结束以后,我们再也没有任何联系。
离开远后,我的生活状态,恢复了正常。越来越好是我一直这样觉得的,我会经常三五成群聚餐、旅游、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