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暴击冷却

“你在干什么？！“

风纪委员楚清焰率先冲在最前。

她的钻石校徽在月光下，晶莹如冰晶。

当看清江临头顶的数值时，她素来淡漠的嗓音，此刻却罕见地颤抖。

“你的战力值……“

江临转身，露出沾着黑灰的虎牙。

“哦，是楚同学啊。“

“学校里一直有个谣传，说我在暗恋你，今天正式向你澄清一下……“

“那，不是谣传。“

少女冰晶的脸庞，在黑夜里偷偷蕴起了一抹红润。

……

警笛声再次逼近，远处甚至传来了直升机的轰鸣——这次竟然连警视厅都出动了？

江临在探照灯锁定自己的前一秒，翻过了天台栏杆。

向下坠向黑暗时，夜风灌满他那早已被烧得体无完肤的校服衬衫，像一双温柔的手托住了身体。

江临对着漫天星辰张开五指，光幕在眼前放肆地跳动。

【检测到SSS级异能者情绪波动】

【无限暴击系统正式激活】

……

不过，江临想象中的【真男人潇洒离场】的装逼名场面，并没有出现。

直升机的探照灯很快就照清了他瘦削的脸庞，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野猫，全然没有了刚才那股逼人的帅气。

直升机上传来扩音器的怒吼。

“立即停止反抗！否则将采取电磁武器进行制裁！“

……

“你们倒是先解释解释。“

江临落地的瞬间，一脚蹬碎脚下的地砖，妄想借着反作用力跃向隔壁楼顶。

“谁家抓个学生，要出动武装直升机啊！“

话音刚落，三道蓝色电弧突然落下，形成一个稳定的三角牢笼，封锁了所有去路。

江临瞳孔骤缩——那是专门对付高阶异能者的高压电牢笼！

他本能地攥紧拳头，却发现自己血管里奔涌的岩浆不知何时早已冷却。

脚底传来一阵强烈的麻痹感。

视网膜上本该弹出的金色光幕，此刻死寂得像块生锈的铁板。

……

“系统你这时候死机？！“

江临绝望地看着头顶数字从【256000】断崖式跌回【250】。

他像只断翅的麻雀一般，扑棱了两下，随后直直地躺下。

最后映入眼帘的，是警员们憋笑的脸。

“报告总部。“

某个警员对着对讲机说道。

“嫌疑人逃跑时，裤子被钢筋勾破，是否需要申请……咳，遮羞布？“

……

凌晨三点。

警视厅特殊收容室里。

江临裹着印有警徽的毛毯，死死地盯着铁栅栏外播放的新闻投影。

女主播明显在憋笑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根据警方提供的消息，今日抓获一名在街道裸奔、疑似精神异常的青年男子……“

“近期，市面上出现各种号称能提升战力的药剂……“

“有关专家提醒，青少年切勿过度沉迷战力提升药剂……“

投影画面里，他挂在栏杆上的破布条校裤正迎风招展，配合着警用无人机抓拍的特写镜头，活脱脱像面投降的白旗。

……

“喂！“

江临踹了脚铁门。

“你们抓我的时候，连武装直升机都出动了！“

“怎么现在连条裤子都舍不得给？“

……

“省省吧战五渣。“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熟悉的清冷嗓音。

“全校师生联名要求严惩危险分子，没把你送去游街就算客气了。“

冰晶少女楚清焰，踩着十厘米冰晶高跟鞋，走近了收容室。

霓虹光影从她黑缎般的长发上流淌而过。

少女随手将手中的纸袋扔进收容室，江临眼疾手快地接住——是套崭新的圣堂中学制服。

……

“别多想，校董会的施压罢了。“

学生会风纪委员抱臂后退半步。

“毕竟你父母是首批觉醒者，圣堂中学曾经的创办者之一，校方总要维护烈士遗孤的体面。“

江临拿着校服的手指蓦然收紧。

曾经的记忆如猩红夜雨一般涌入脑海——父母化作光点消散在检测仪爆炸的火光中，只剩下一张烧焦的全家福。

……

“战力【256000】的超级新星。“

楚清焰突然俯身逼近栅栏，眼神闪过寒光。

“需要我提醒你吗？但凡今晚有学生被碎玻璃划伤，或者学校因为你而声誉受损……“

“就会记在我这个被人嘲笑了三年的废物头上？“

江临一把扯开毛毯，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烧伤。

“那白天我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时候，怎么没见您这位正义使者？“

“我亲爱的楚同学，高高在上的风纪委员！“

……

空气骤然凝固。

楚清焰的瞳孔微微颤动，这个看上去总是逆来顺受、时常慵懒笑着的废物，此刻眼里竟翻滚着她从未见过的暴风雪。

直到警用机器人送来释放通知书，少女才如梦初醒般直起身。

“从明天开始。“

她转身时，裙摆拂过江临的脸颊。

“我再也不想听见，有关于你暗恋我的任何谣言！“

“啊喂，都说了，那不是谣言！“

……

次日午间。

圣堂中学第三食堂。

食堂里的十六块悬浮屏，正循环播放江临昨晚一拳打向天空，却轰爆了学校所有教学楼玻璃的新闻。

镜头里的他，像个从煤堆里爬出来的超级英雄——如果忽略鼻孔还在冒黑烟，以及身上那件被烧得只剩个裤衩大小的校服的话。

……

江临把最后一块炸猪排塞进嘴里时，餐盘突然被黑影笼罩。

五个佩戴金色袖章的学生会成员呈扇形围住餐桌，为首的红发少女指尖正跳跃着电光。

“呦，这不是我们的【250】小王子嘛。“

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红发女生踢开椅子，她胸前的战力徽章显示【35000】。

“你涉嫌违规使用禁药，副会长要见你，现在！“

在众人的眼里，头顶【250】的江临，依旧还是那个和往常一样的废物。

昨晚的那一切，不过是兴奋剂的临时功效罢了。

……

江临微微抬头，第一眼瞥见的却是楚清焰在二楼包厢的身影。

她今天把长发束成高马尾，正用吸管搅动着星空色的奶茶饮料。

相较于昨天显得休闲了许多，却依旧是无比冷艳。

而她的眼神，似乎也是在看着自己的方向。

……

“如果我说不呢？“

他故意把勺子咬得咔咔响。

“我劝你体面一些。如果，你硬要不体面的话，那我就帮你体面体面。“

红发女生指尖迸发电光，食堂灯光突然狂闪。

江临能明显感觉后颈的汗毛，因为静电的原因而突然竖起。

这不是普通的电流——学生会的【磁暴女武神】苏蔷，那是能徒手捏碎坦克的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