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昂的车开得很快,但很稳。林小夏坐在副驾驶座上,双手紧紧攥着安全带。
“别担心。“陆子昂瞥了她一眼,“你妈妈会没事的。“
林小夏咬着嘴唇没说话。她想起早上妈妈还笑着送她出门,说晚上要给她做最爱吃的红烧鱼。怎么会突然就......
“到了。“陆子昂把车停在急诊楼前。
林小夏几乎是冲进了医院。在护士站问清病房号后,她快步跑向电梯。陆子昂默默跟在她身后。
病房里,张阿姨正在给妈妈换点滴。看见林小夏进来,她松了口气:“小夏,你可算来了。“
“张阿姨,我妈妈她......“
“急性胃炎,已经稳定下来了。“张阿姨拍拍她的肩,“你妈妈最近是不是经常熬夜工作?“
林小夏点点头。妈妈为了凑她的学费,接了很多翻译的活,经常工作到凌晨。
“这样不行啊。“张阿姨叹了口气,“你劝劝她,身体要紧。“
送走张阿姨,林小夏在病床边坐下。妈妈还在昏睡,脸色苍白得吓人。她轻轻握住妈妈的手,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别哭。“陆子昂递过来一张纸巾,“你妈妈会心疼的。“
林小夏接过纸巾,突然想起什么:“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陆子昂刚要说话,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林阿姨!“一个清朗的男声响起。
林小夏回头,看见江逸站在门口。他手里捧着一束百合,微微喘着气,显然是一路跑过来的。
“江逸?你怎么......“林小夏惊讶地站起来。
“我听说林阿姨住院了,就过来看看。“江逸摸索着走到病床边,“林阿姨还好吗?“
“已经稳定了。“林小夏接过花,“谢谢你。“
陆子昂站在一旁,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他盯着江逸,眼神锐利:“你们认识?“
江逸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林小夏也愣住了:“江逸,你认识我妈妈?“
江逸沉默了一会,轻声说:“林阿姨......是我妈妈的朋友。“
“什么?“林小夏震惊地看着他,“可是......“
“小夏。“病床上突然传来虚弱的声音。
“妈妈!“林小夏连忙转身,“你醒了!“
林妈妈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江逸时,眼神明显波动了一下:“小逸也来了啊......“
“林阿姨。“江逸微微躬身,“对不起,我......“
“别说对不起。“林妈妈打断他,“是我该说谢谢。“
陆子昂站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幕,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他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从指缝中溜走,却抓不住。
“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小夏困惑地问。
林妈妈叹了口气:“小夏,其实......“
突然,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林妈妈的表情变得痛苦,呼吸急促起来。
“医生!“林小夏惊慌地按下呼叫铃。
一阵兵荒马乱后,医生把林妈妈推进了抢救室。林小夏瘫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感觉浑身发冷。
“别怕。“江逸在她身边坐下,“林阿姨会没事的。“
陆子昂站在不远处,看着江逸自然地握住林小夏的手,眼神暗了暗。他转身走向护士站。
“请问,林女士的病情......“
“你是她家属吗?“护士抬头问。
陆子昂犹豫了一下:“我是她女儿的同学。“
“抱歉,我们不能透露病人隐私。“
陆子昂皱了皱眉,正要说什么,突然看见护士桌上的病历本。在紧急联系人那一栏,赫然写着江逸的名字。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抢救室的灯还亮着。林小夏靠在江逸肩上,眼泪无声地流下。江逸轻轻拍着她的背,低声哼着一首不知名的歌。
陆子昂站在走廊尽头,看着这一幕,感觉胸口堵得慌。他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爸,帮我查个人......“
夜色渐深,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三个少年各怀心事,谁也没注意到,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那些被时光掩埋的秘密,正在一点点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