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午夜追杀

“该死！”

大夏朝堂，太极殿中，秦子楚满脸愠怒，猛地将手中的奏章摔落在地。“砰”的一声脆响，惊得底下群臣纷纷跪伏在地，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北莽这是要与我大夏宣战吗！”秦子楚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堂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盛怒。

“陛下息怒！”一名身着武将服饰的中年男子越众而出，此乃大夏六部尚书之一的兵部尚书虞恺。他神色凝重，抱拳说道：“皇子一事关乎国本，臣以为，应当趁北莽尚未反应过来，即刻调兵前往北境布防。如此一来，倘若北莽有任何异动，我大夏也能从容应对，不至于陷入被动。另外，还需尽快秘密派遣人手潜入北莽，探查皇子的下落。若皇子安然无恙，便秘密护送回国；若皇子不幸身故，我大夏铁骑便师出有名，顺势踏平北莽！”

虞恺话音刚落，一名文臣紧接着出列，微微躬身，语气关切却又不失急切：“陛下，此举万万不可！我大夏近年来历经平乱，民生尚未完全恢复。今年的地方税银尚未来得及征收，此时若再动兵，户部恐怕连官员的饷银都难以发放啊！”

秦子楚眉头紧蹙，目光中透着疑惑与威严：“怎会如此？朕自登基以来，一直励精图治，据朕所知，去年税银收入有八百万两，除去日常开销，调兵征战理应不在话下。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如此亏空？房浩，你身为户部尚书，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官也就不用做了。”

房浩一听，连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语气中带着无奈与惶恐：“陛下！去年虽征收了八百万两税银，但这一年里，平西王以西凉进犯为由，多次向朝廷要兵要银，美其名曰增兵以及更新军备，每次数额虽不大，可积少成多，陛下您也都一一应允了。”

说着，房浩从袖中取出一份奏章，递给身旁的宦官，宦官恭敬地呈给秦子楚。秦子楚越看脸色越发阴沉，心中满是对自家这位弟弟的恼怒。

“好了，朕知道了。”秦子楚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皇子之事关系重大，不容有失。不知丞相对此有何看法？”

丞相陆展鹏出列，目光坚定，拱手说道：“陛下，臣以为，可先派遣一队人马秘密进入北莽，尽全力寻找皇子下落。同时，令镇北军即刻进入战备状态。镇北军一向自给自足，粮食供应方面并无大碍。另外，陛下可派遣心腹之人前往青州筹集银两。青州乃是大夏有名的商贾云集之地，只要略施手段，想必能有所收获。”

“如此甚好。”秦子楚微微点头，目光扫视众人，“至于前往青州筹备银两之人，丞相可有合适人选？”

“陛下圣明，臣举荐户部侍郎方德晟。此人精明能干，定能不辱使命。”

“准了！事不宜迟，方德晟，下朝之后即刻带上圣旨出发。”秦子楚果断下令。

“遵旨！”方德晟领命而去。

……

“不对劲，太安静了。”秦玄坐在车夫旁边，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小匕首，警惕地环视着四周。夜幕深沉，周围寂静得有些诡异，连一丝野生动物觅食的动静都没有，这不合常理的安静让他心生警惕。

“秦小哥，怎么了吗？”阿大有些疑惑地问道。

秦玄没有回应，耳朵微微动了动，突然一把将阿大拉进车厢内。

“咻！”“哒！”话音未落，一根箭矢“嗖”地射落在阿大原本所在的位置，紧接着“嗖嗖嗖”的声音接连响起，显然是一波箭雨射了过来。

车厢内的独孤凌见秦玄将阿大拖了进来，本能地想要站起查看情况，却被秦玄眼疾手快地按住，两人顺势趴下。独孤凌这才意识到他们遭遇了埋伏。

“我们中埋伏了。”秦玄低声说道。

周围树林中，一队身着夜行衣的黑衣人现身。一轮箭矢射完后，马匹早已死亡，却对完好的马车无可奈何。领头的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一挥手：“杀！一个不留！”

“杀！！！”随着这一声令下，周围的喊杀声顿时响起。

独孤凌冷哼一声，从车厢夹层中抽出一把弯刀，大喝一声：“小蝶，阿大，保护好小哥！”随后如猛虎出笼，迎着人群冲了上去。

“你们小姐真的没问题吗？”秦玄望着外面独孤凌大放异彩的身影，心中不禁暗自惊叹。眼前的女子看似柔弱，却在敌群中以一当十，毫不逊色。

小蝶一脸骄傲地答道：“那肯定，我家小姐的哥哥可是莽苍战神，师父更是砚哥儿，会些武艺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秦玄点点头，表示赞同：“倒也是。”

“哼，真是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搞不定！弓箭手准备！”领头的黑衣人见几十号人竟拿不下独孤凌一人，顿时恼羞成怒，大手一招，身后的一百名弓箭手齐刷刷下蹲开弓。

“放！”领头黑衣人一声令下，箭矢如雨般倾泻而下。

独孤凌见此情形，脸色一变，正要防御，身后的黑衣人却像疯了一般冲上来阻拦。

“糟糕！”独孤凌心中暗道不妙，却已有些应接不暇。

“咻！”千钧一发之际，秦玄动了。他飞起一脚，将脚下一具尸体踢了出去，替独孤凌挡下了大部分箭矢，而后整个人如猎豹般欺身而上，顺手捡起一把弯刀，迅速投入战场，开始收割围攻黑衣人的性命。

领头的黑衣人见状，脸色骤变，怒吼道：“所有人！一起上！杀光他们！弓箭手策应！”

“杀！！！”

小蝶和阿大见状也连忙加入战局，策应着独孤凌和秦玄慢慢朝着车厢靠拢。

“小姐，怎么办，人太多了！”阿大一边抵挡着扑上来的敌人，一边焦急地喊道。

秦玄望着这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敌人，心中也是一沉，但很快冷静下来，说道：“我观察过了，一共有五百人，其中有一百是弓箭手，看这配合的程度，不像是普通的杀手，倒有点像军中的训练风格。”

“一群尸位素餐的家伙！真该死！”独孤凌一边抵挡着敌人的攻击，一边暗暗咒骂。

小蝶也面露担忧之色：“小姐，小哥，这样下去不行啊，我们迟早会体力不支的。”

秦玄沉默了一下，随后说道：“我去解决弓箭手以及他们领头的，你们还能撑多久？”

独孤凌看了秦玄一眼，咬咬牙，说道：“我力气恢复了些，应该还能撑一会儿，但撑不了太久。你……你一定要小心！”说罢，她又强撑着挥动起弯刀。

秦玄点点头，目光坚定：“知道了。”说罢，他再次握紧弯刀，跳下马车，朝着领头的黑衣人的方向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