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掉坑

孟时惜惊愕,“你有没有看清是谁?”

“两个声音尖细的男人拿着黄色的……”小乞丐思索那玩意如何称呼,“长得像卷轴的东西。”

“是圣旨。”孟时惜抓紧衣裙,太傅竟说动皇上放了张淑惠。

孟时惜看向棺木,“赤尤,不用安葬了。”

“为何?”赤尤满脸困惑,“这坑都挖到一半了。”

孟时惜环视众人,“诸位先回去休息,待我办完事再请诸位帮忙,原先说好的工钱,照发不误,清琴,给钱。”

钱到手,再多的不满也烟消云散。

赤尤不悦道,“就这点钱,我还瞧不上呢,要不是因为昂禹,我才不会帮你。”

“赤尤,谢谢你,我有要事找岑大人商量,今日你白跑一趟,改天我向你赔罪。”

“别别别,你不要跟昂禹告状,我原谅你了。”

孟时惜哭笑不得,“我何时向他告状?”

赤尤气消,别扭道,“行了,你赶紧去忙你的事吧。”

孟时惜感激地看了看赤尤,转身大步离开。

*

岑昂禹在大理寺办案,听闻孟时惜找他,没感到意外,挥手示意随从别阻拦孟时惜进来。

孟时惜脚步凌乱进屋,“岑大人,皇上为何会同意放张淑惠?”

岑昂禹注视案书,头也不抬道,“因为在皇上心里江山稳固比人命重要。”语气冷得令人心颤。

孟时惜总算明白书里的男主为何谋反。

圣旨已经下达,连告御状的路都被堵回去。

“岑大人,皇上下旨放了张淑惠,那您手里的供词罪证可否给我?”

岑昂禹抬头瞧孟时惜,“你不信我?怕我烧毁?”

大抵是岑昂禹的眼眸带着杀气,孟时惜的心跳漏了半拍。

“事到如今,张淑惠无罪释放,那些供词罪证自然不会留在大理寺里,你留着也无用,还占地方呢,不如给我。”

岑昂禹低头继续看案书,“给你可以,但你能护得住它吗?太傅虽是文官,身边不乏死士。”

孟时惜咬紧下唇,埋头瞧细白的手指。

别人穿书都有金手指,她除了知晓剧情的发展,啥也没有。

孟时惜灵光一闪,朝着岑昂禹笑盈盈道。

“既然岑大人有心护着供词罪证,那就留在岑大人这里好了,依照岑大人的势力,定不会让供词罪证少一块。”

岑昂禹微眯眼眸,目光凌厉看向孟时惜。

孟时惜顶着压力道,“岑大人,我还有事,先走了,大人您忙。”

话毕,她飞快跑出大理寺。

“清琴,继续安葬吧,把那些人都叫回来。”

“小姐,您不是说不用……”

“哎呀,我那是气头上,皇……那人袒护张淑惠,我脑子一热,想着抬阿娘的棺木去皇宫门口告御状,思来想去,这法子行不通,为阿娘报仇还需徐徐图之。”

清琴恍然大悟,幸亏小姐惜命。

*

韩达慎被人追杀,身负重伤,又不慎掉入坑里。

昏睡前,他满脑子都在想到底是谁挖的坑,还没有理清思路就晕死过去。

帮忙抬棺木的人临时有事,孟时惜和清琴先上山坡等他们。

孟时惜好奇坑挖多大,走近一看,惊道,“清琴,快拿绳子来。”

“要绳子做甚?”清琴向四周望了望,“小姐,咱们没带绳子啊。”

孟时惜看向缠绕棺木的绳子,径直走过去拆下绳子。

“小姐,您拆了它,等下如何抬棺木?”

“再重新弄回去就好了。”

孟时惜将绳子一端绑在树上,另一端放入坑里。

清琴走到坑边,差点惊叫出来。

“小姐,里……里头有人。”再看孟时惜的举动,清琴登时明白过来。

“我现在下去救人,你站在上面。”孟时惜小心翼翼下坑。

清琴紧绷心弦。

“不然报官吧?他身上都是伤,万一是匪怎么办?而且您救了他,把他安置在哪里?您嫁了人,也不能把他带回家呀,就怕姑爷乱想……”

“好了,别叽叽喳喳,快帮忙。”孟时惜抓紧绳子,顺利踩在坑底。

孟时惜端详男人的面貌,很帅,应该也是书里重要的人物,先救了再说。

把绳子系在男人腰间后,她先爬上去,再和清琴一起拉男人上去。

“阿娘在都京南郊有一间别院,他以后就在那里养伤吧。”

清琴看到男人英俊的脸,内心突突跳,又见孟时惜摸了摸男人的手掌,太阳穴突突跳。

孟时惜惊喜道,“你看他的手,他是个武夫,等他醒了,我们可以说服他留在身边做护卫,安全有保障了。”

清琴拿出手帕,帮孟时惜擦掉手上的血迹。

“小姐想要护卫,其实可以请姑爷帮忙,我……我看戍渠的身手就不错,他脾气虽然差,但最起码知根知底,用着放心。”

“岑昂禹那人精明,岂会白给我们护卫?先把他抬上马车,他伤很重,再不救治,也许撑不过今晚。”

因为韩达慎太重,孟时惜和清琴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人抬到马车上。

“马车上好像有治疗跌打损伤的药,清琴,你知道放哪儿吗?”

清琴在做心理建设,没回应孟时惜。

孟时惜摇了一下清琴,“别发呆,快帮我找药。”

清琴不安得声音都变了。

“小姐,这么大的人瞒不住姑爷,要不将此人交给姑爷处理吧?”

“不行!我救的人凭什么交给他?”说话间,孟时惜找到药。

清琴看到孟时惜伸手欲要解开男人的衣带,急忙道,“小姐,我来给他上药,您在马车外面等吧。”

如果姑爷知道小姐看了别的男人身体,她的皮还不得被姑爷拔了?

孟时惜看出清琴不愿救男人。

“你未成亲,还是我来吧,你在外面看风,如果有人来了,知会我一声。”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

“咦,这儿咋有血啊,谁受伤了?”赤尤打着酒嗝,脑子清醒许多。

孟时惜握着药瓶,“清琴,你出去跟他说……就说我受伤了。”

“是。”

赤尤听闻,心急道,“一路血渍,可见你伤很重,你遇到刺客了?”

完了完了,岑昂禹铁定要生气,都怪他没有保护好孟时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