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传闻

......

县衙客房内,门窗紧闭。

“所以,韦县丞果然有问题。”

许安淇看着眼前由水水操纵而成的两个小水人结束表演后,总结道。

没错,他在回到客房后,便让水水再分一道临时分身跟踪韦县丞,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只是短时间的水分身,对水水来说,哪怕力量受限也是能做到的。

于是,水水便在暗处偷偷监视了韦县丞和捕快对话的整个过程,并且另一边还操纵水珠捏出了两个活灵活现的小水人,复刻二人的行动对话。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已经是实况转播了吧?控水术,还真是神奇。”许安淇如此说着,随后他心念一动,发动了自己学会的控水术,桌上一滴小水滴微微溅了起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法力枯竭.jpg。

无视了自己贫瘠的法力,许安淇思路回到当下。

“目前看来,韦县丞似乎,很想当县令,而且,似乎暗中在进行布局。”

“而且,他似乎很希望我把治水搞砸,为什么,他难道不害怕洪水淹城,自己也完蛋吗?”

“还是说,他有什么办法能在洪水淹城时幸存吗?”许安淇目光锐利,他似乎抓住了一些线索,但不完整。

“以及,那个捕快口中,名单又是什么?”谜团还有不少,许安淇暂时线索不够,不过也不急,明天可以继续让水水去跟踪监视他们。

水水虽然能操纵水分身去跟踪监视他人,但据它说因为力量受限,一次只能控制一个水分身行动。

也因此,许安淇今天决定让水水监视了敌意最大的县丞,果然有收获,只是县令那边,就无法得知了。

许安淇决定先等明天看情况,再决定要跟踪谁。

“怎么样,水水厉害不厉害!”

就在许安淇思考时,水水游到他面前,一双活鱼眼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眼前水水摇曳着鱼尾,似乎很希望被夸奖。

许安淇稍微犹豫后,抬手在它布满鳞片的鱼头上,摸了摸。

意料之中的并没有鳞片的触感,反而有一种布丁的触感,滑滑弹弹的。

许安淇稍微用力,手直接伸了进去。

“很厉害,多亏了水水,我才能知道这些消息,都很有用!”许安淇不吝夸奖道。

的确很有用,不过他随后紧接着问了先前一直忍着没问的问题。

“所以说,韦县丞身上臭臭的味道,是怎么回事?”

他早就想问了,只是在路上突发奇想,问水水说能不能分身跟踪别人,于是先进行了尝试,发现还真行,于是这个问题便被搁置在了后面。

“唔,臭臭的味道就是臭臭的味道呀,他身上就只有一点点,很淡,和那个臭臭的人味道一模一样。”

好吧,问了和没问一样。

“你能和我说说那个臭臭的人吗?比如,你什么时候遇见他,认识他的,他有和你说什么,或者是做了什么吗?”

许安淇为了避免水水回答得很笼统,于是问得很详细。

水水大大的鱼脑袋上,很快冒出一个问号形状的泡泡。

“不记得了!”

它欢快的说道。

呃.......

好吧,指望不上了。

许安淇倒也没有太失望,毕竟【异名册】上显示水水的记忆有缺,他也没抱太大希望,能闻到味道就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他还是不死心,继续问道:

“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能回忆起来是什么时候遇到的吗?这很重要。”

水水鼓起鱼嘴,脑袋上的泡泡冒了很久,最后缓缓开口:

“唔,不记得就是不记得呀。”

好吧,许安淇放弃了。

至少有一点,韦县丞也许与那个臭臭的人有关,很值得挖掘。

就是可惜自己的控水术,不堪入目,否则就能同时监视县丞和县令了。

虽然这几天接触下来,县令表现得比县丞要正派很多,但许安淇仍旧抱有怀疑。

还是得早日给河道清淤,恢复水水的力量。

想到这,许安淇便熄了油灯,和衣入睡。

一夜无梦。

第二天,卯时。

县衙口。

赵捕头一队人已经在等待。

许安淇眼神扫动,很快在队伍里找到了水水昨日用水幻化的那个捕快。

目光停留片刻便移走,没有过多关注,许安淇点了点头,吩咐赵捕头道,

“赵捕头,点点你的人都来了没。”

赵捕头依言,瞥了几眼,回道:

“许大人,人都齐了。”

“是吗?和昨天人数一样吗?”

赵捕头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他的人的确来齐了,但这许老二的语气,似乎觉得有人没来?

他有些不解,难不成这许老二还想难为自己?

“回大人,的确一样,除我以外,总计十二人,全都到了。”他耐着性子回道。

“哦?那行,走吧。”

许安淇淡淡点头,率先骑马,迎向城外方向。

这人搞什么?

赵捕头有些摸不着头脑,许老二又傻了不成?也不像啊。

好在后续没有更多奇怪举动,赵捕头便放下心来。

与昨日一样,今天依旧是许安淇指哪插哪。

众人对此保持怀疑态度,却并没有干扰到整体速度。

日落西山,【堪舆图】上划的分渠标记已经插了接近三分之二。

许安淇如同昨天一样,带人回到县衙口,吩咐明天时间照旧后,便转身回房去了。

众人没有如昨天一样直接说什么,纷纷告辞。

......

当晚,淇阳某处酒肆。

一群人聚在一起,围着一位身材高瘦的男子,讨论着什么。

“什么,新水官许老二,他不是畏罪潜逃了吗?”

“哎,那都是过时的消息了,他没跑掉,昨天又回来了,然后那个县令还接着让他当水官,你猜怎样?”

“怎样?”

“他就带着人,去城外,看也不看,就随便指指点点,让人按照他指点的地方插修分渠河道的标志,活脱脱就是一个傻子在胡闹。”

“太胡来了吧,这不是浪费时间吗,怎么没人管管?”

“谁能管?他可是县令钦定的水官,下面的人不听话就直接换一批,谁能违抗县令老爷的命令?”

“气煞我也!”

“你说的是真的假的,听起来太扯了吧?”

“要是有假,先前许家害人怎么传出来的,怎么不见他许老二反驳?”

“还真是。”

“我就跟你们说啊,这可都是有人亲眼所见的,你们可千万别说出去啊。”

“亲眼所见,谁啊?”

“我有个堂兄在县衙当差,恰好被叫去插标,他回来偷偷告诉我的,我也就看在和你们亲近才说的,可千万别传出去啊。”

“放心放心,不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