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排除法

赵诚夫挨了一脚。

李文迪认真说：“我要跟你说个事儿。”

赵诚夫可不是来说事儿的。

“有事儿咱们晚上被窝儿里说。”

“你再这样嬉皮笑脸我生气了！”

赵诚夫打量餐厅，目光游离，此时才正视李文迪：“但讲无妨。”

李文迪说：“摩耶号被王五劫走了，但散银财团又调了一艘中型运输舰过来，原系统工程师离职，空出来一个位置，于是想让我试试能不能胜任。”

赵诚夫：“这有什么好说的，当然是接受，当然，这工作要不是小鬼子提供的就更好了。”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李文迪叹息说：“可是，新运输舰的行程，多半在外太空，就算回关外星，也多在新盛京一带活动，所以我在考虑，要不要接受这份工作。”

赵诚夫想也不想回答：“接受。”

李文迪“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赵诚夫没多想，带着赵摸鱼在餐厅瞎转悠。

“你找啥？”李文迪非常之不愉快的问。

赵诚夫给狗师父打了个眼色，这才坐下，他神秘兮兮的说：“我也要跟你说一件事。”

“说。”

他给狗师父打掩护，扯淡道：“有个阿姨巨漂亮，要追我。”

李文迪咬牙切齿：“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事？你就告诉她你肾虚。”

赵诚夫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什么？那不可能，我不可能肾虚的，我赵诚夫单身这么多年，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文迪气笑了：“你一天到晚净说胡话。如果我接受这份工作，明天就走。”

赵诚夫仿佛刚回魂一样，突然道：“什么？明天就走？那你等等我，我回家收拾收拾行礼。”

李文迪懵了：“你收拾行礼干什么？”

“跟你一起走啊？”

“你……”

“跟你开玩笑呢。”赵诚夫龇牙笑：“瞧把你吓得。明天就走有点急，晚上去我家给你包饺子送行。”

赵诚夫并非一无所觉。

但底层蝼蚁向来小心翼翼，稍幸福，都会感觉前方有诈。诗和远方呼唤时，得假装听不见。

此时，狗师父转了一圈回来，它狗脸上的得意，证明它已经有所发现。

赵诚夫精神一振：这才是实实在在的收获。

李文迪还没答应呢，赵诚夫已然起身：“我上个厕所，等你下班。”

赵诚夫来到李文迪平时放体脂秤的地方，蹲下去查看。

狗师父小声说：“在里面有个保险箱，你有钥匙的对吧？”

赵诚夫什么都没有。

他想起来：“狗师父，你之前不是要教我开箱撬锁么？现在是展现真正技术的时候了。”

赵摸鱼没推辞，从后腿窝掏出一根铁丝，它叼着铁丝塞进锁孔。

赵诚夫以为像电影中演的那般开锁，然而他却看到铁丝融化，渗入锁孔，似乎在里面贴合每个环节然后凝固。

狗师父撤出狗头：“你来扭。”

赵诚夫一扭，“啪嗒”，简单的保险箱被打开。

他跪在地上，将上半身探进台子下。

柜子里静静地躺着一部手机，和一份纸质文件。

他急忙将东西取出来，再关上保险柜，狗师父叼着现造的“钥匙”，钥匙开始融化，融化成一个不规则的小铁疙瘩，被狗师父收起。

赵诚夫心虚的左右瞧瞧，没人注意，他整理衣服，将手机揣兜里，拿着纸质文件进了卫生间：“狗师父，帮我放哨，我去看看这文件写的啥。”

赵摸鱼：“放心吧，方圆几十里内，不会有人对你上厕所感兴趣。”

赵诚夫进卫生间，将纸质文件打开仔细看，发现这是一份房产证明。

一栋在西郊的独栋公寓房产证明，面积有120平，两室一厅。

这房子说不上有多大，可房子有前后院，尤其后院面积巨大。

赵诚夫翻动文件，在最后一页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这独栋公寓是他的！

这便是投信人说的奖励。

这是他一直想要的？

郊区的一栋房子？

赵诚夫心说：回地球，才是我想要的，不如钱来的实在。

他失望的将文件卷了卷，夹在胳膊下走出卫生间。

虽然奖励不怎么样，但毕竟拿到了王五的手机，了却了赵诚夫的一份心事。

他很高兴，哼着歌回到餐厅内，站在李文迪身旁。

李文迪挑着柳眉问：“上厕所上那么久？”

赵诚夫夹了夹腿：“是啊，菊部有雨并伴有大风，你没听见么？”

“你真恶心。”

赵诚夫不以为忤，他乐呵呵的说：“小迪，我昨晚梦见你了。”

“是么？”李文迪伸手：“麻烦付一下出场费。”

赵诚夫顺势摸上了小手，两手一起摸那种：“在我梦里，你可老遭罪了。”

李文迪汗毛倒竖：“赵诚夫，你找死……”

打打闹闹，时间过的快。

赵诚夫以为张柏林会来餐厅，顺便将这两天的货物清单给他。然而快到李文迪下班，张柏林依旧没出现。

赵摸鱼建议：“你给他发星书问问。”

“我才不发，着急的人又不是我。”

的确，着急的人是赵摸鱼。

赵摸鱼很失望，又错过一次收徒的机会。

李文迪虽然没答应，下班后却径直跟赵诚夫回他公寓。

路上，李文迪还说：“我警告你，去你家里不准说怪话，不准动手动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我确信你打不过我。”

李文迪丰满，赵诚夫干瘦，李文迪比赵诚夫高一些，从感官上而言，赵诚夫就不是李文迪对手。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赵诚夫很恼火的样子：“下次再这样说，我可要摸手惩罚你。”

“……”

到了赵诚夫公寓，李文迪发现和她想的不一样。

公寓虽小，但一尘不染，玻璃光可鉴人。

连赵摸鱼的狗窝都找不到狗毛。

上大分！

在赵诚夫和馅的时候，李文迪看见了她给他的资料盘插在投影器上。

他真的在学习。

上大分！

现在没几个人会包饺子，除了专业厨子。

可赵诚夫会，不但会还很娴熟。

“你教我，我帮你包。”

赵诚夫的确教她。

但她无法确定，赵诚夫是不是趁机摸她手，或者真的无意为之。

“我已经会了。”

“这就会了？”赵诚夫说：“你真是聪明。”

李文迪：“可以放开我的手了么？”

赵诚夫讪笑松手。

她看了一圈：“你家里竟然真的没有神经投射器！”

在当代，没有神经投射器，就好比赵诚夫原本所在的时代没有智能机一样。

“哦，买不起。”

“我有两个，送你一个？”

“没时间用。”

李文迪见赵诚夫戴着围裙，在厨房里煮饺子忙碌的身影，这场景，仿佛只有在一百多年前才有。

自从神经投射器出现，人们基本不会做饭了。

怪不得他没时间。

饺子是三鲜馅，永远的神。

李文迪吃的很尽兴。

吃完饺子，赵诚夫给她送上了车。

李文迪没关车门，欲言又止。

赵诚夫却利索帮她关车门：“走你！”

出租车开动，李文迪的骂声隐约可闻：“赵诚夫，你真不是个东西……”

往回走的时候，赵诚夫忽然感觉心理空落落的。

来到这里，他没有家人。

所谓的朋友张柏林，事实证明那友谊脆的很，而且赵诚夫也没当回事。

他和李文迪关系最铁。

星际穿越，长途跋涉，对远航飞船员工而言不算什么，但普通人，或许一辈子都离不开所生活的星球。

“怎么了？之前不是挺痛快的告诉人家离开么？”

“狗师父，凡是过往，皆为序章。路还长着呢。”

“啧啧，按你的长相吧，难度颇高。”

赵诚夫急忙掏出手机，用像头照了照自己，他拍了拍胸口长出一口气：“差点被你唬到，现在我放心了。你其实就是嫉妒。”

赵摸鱼：“……”

回到家里，赵诚夫给王五的那部手机充电。

又取出自己手机，然后一一点开李云龙，高强，冯豫川，范成凤四人的朋友圈。

李云龙朋友圈里是他妻子闺女。

李云龙面相平平无奇，但他妻子挺有韵味的。

他闺女长相上随他。

赵诚夫没看出特别的地方。

打开高强的朋友圈，最新一条纯文字，写：【弥赛亚203年6月2日11点12分43秒，7斤。】

赵诚夫给他评论：【在哪钓的？方便说一下么？】

很快，他收到一条高强的回复：【那是我儿子。】

赵诚夫回复他：【大家都是同事，关系摆在这呢，你儿子钓的就不能说了吗？】

高强：【&%￥@&……】

高强回复的可埋汰了！

赵诚夫立即对赵摸鱼说：“狗师父，高强应该不是投信人。”

赵摸鱼深以为然：“我也觉得。”

赵诚夫又去翻冯豫川和范成凤的朋友圈。

什么都没有。

他和冯豫川、范成凤不大熟悉。

在他印象里，这两人平日话很少，也从不说自己的家人，显得有些可疑。

赵诚夫说：“这样吧，我再试探一下李云龙，如果他没问题，就只剩两个嫌疑人。”

说着，他给李云龙发了个消息：【李总，你在公司么？】

没想到，对方直接将视频发了过来。

赵诚夫毫不犹豫的接了视频。

然而，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一个小丫头——李云龙的闺女。

“你是谁呀？”小丫头穿着睡衣，奶声奶气的问。

“我？我你都不认得？我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之一，因为那天我给你投票了！”

赵摸鱼无语：这货跟谁都能搭话，跟小孩子也有的唠。

小丫头咯咯的笑：“谢谢叔叔。叔叔，我跳的好么？”

“没有3号好。”

“……”

小丫头气鼓鼓的掐腰说：“不可能，我现在就给你跳，你重新评价。”

此时，一个丰满的少妇，披头散发从小丫头身后走过，她穿着刚刚过臀的宽松睡衣走到镜子前照镜子，似乎没看到小丫头正在和人视频，抬胳膊摆弄头发，拉扯的睡衣下摆上下起伏。

赵诚夫吞了吞口水：“额，你一定要跳完整支舞，让叔叔好好看看，好好评价。”

小丫头穿着睡衣开始跳，赵诚夫目不转睛的打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