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强盗镇风云

强盗镇位于祥县中央位置,隶属湘省凌州市,地理位置优越,处于湘、粤、桂三省区的交界地。东邻远县,南接永县和华瑶族自治县,西接桂省全州县和灌阳县,北邻双牌县。这种地理位置使得祥县成为湘省通往粤、桂、琼和西南地区的交通要塞,也是珠三角产业转移的重要承接基地。

祥县的地理范围大致为:南北长77千米,东西宽62.6千米,土地面积2448平方千米,总人口约100万人口。

祥县的地理位置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它不仅是湘与粤桂地区的重要连接点,也是夏国南方地区的重要交通枢纽之一。强盗镇是独属一片的靠山靠海地区,面积广,人口多,后来也成为了闻名祥县的第一大镇。

强盗镇顾名思义,改革初期,镇上有一名人叫赵明生,据说是镇上第一批北上的工农,他于1990年农历5.5日,从强盗镇步行于祥县汽车站,搭乘到“魔都”,在那交通运输并不发达的年代,中途需要辗转五六个站点,临行时,老婆李秋花左手拉着年幼的儿子,双眼不舍的盯着即将发车的客车,右手缓慢的挥别。

赵明生走的时候,身穿泥黄色的褶皱衣衫,左边布袋里面还装了一包同样褶皱的红豆牌香烟。带着一个破烂不堪的筐子,里面装满了野菜。

同年5月15日,短短十日,赵明生再次搭乘客车回到祥县,同样的褶皱衣衫,同样的红豆香烟,同样的破烂筐子,同样的野菜,覆盖整个框子的表面,不同的是下面藏着许多金银珠宝,红通通的钞票,边角旁一枚古铜色的怀表显的格格不入,却又彰显着与众不同。

那是一个大雨滂沱的雨夜,时而还伴随着一阵阵惊雷声,雨水不断的冲刷着赵明生瘦弱的身体,单薄的衣服不断承受着浸透,显的极为孤苦可怜。他还扛着一个很大的麻袋,咬着牙拖着疲倦的身体,往自己家的方向缓缓走去,在那个命苦的年代,恶劣的天气使得路过的行人少之又少,至于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根本无人在意,全当里面装的是糊口的杂粮。

中途倒有一位好心的老大爷骑着一辆无比破旧的三轮摩托车停靠问道:“后生家上车吧!家住哪里,我送你去”。赵明生抬头望了望眼前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老大爷,心中不由一喜,并拱手致谢道:“感谢你了大伯”。随后便将麻袋放到车后,搀扶着锈迹斑斑的车栏杆缓慢跨步上车。途中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洽谈倒也别有一番味道。

一路颠簸,赵明生看着前面红砖小平房上已经接近枯朽的半扇木门,拍了拍正在驾驶摩托车的老大爷,略微有点激动的说:“大伯前面到了,进屋坐下吧!一起吃顿饭吧”!老大爷闻言笑了笑,摆了摆手没有开口。送达之后果真就疾驰而去,留下独自落寞的赵明生,回过神来后,赶忙的去敲门,边敲边喊:“秋花,秋花”……突然猝不及防门被打开了,倚靠在门上的麻袋散落一地,里面的框子滚落了出来。

在那个并不发达的年代,毋庸置疑这一笔本不该属于赵明生的财富,却硬生生的照入了李秋花的眼前,看着丈夫忐忑不安的模样,李秋花内心惶恐,又不免有些心疼,她非常了解自己的丈夫,这一笔横财绝不是来自正规渠道,心里大概知道这笔钱应该来路不正,可平庸了半辈子的她,看着眼前巨大的诱惑,一时间竟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回过神来后沉默了一会,赶忙上前脱掉丈夫的衣服,略带急促的开口:“你去柜子里拿毛巾擦一下,别发烧了,我去给你烧水洗澡”。说着便朝后屋跑去。

同年农历6.18日,赵明生再次到达祥县汽车站,不同的是这次他身边多出了4个约莫30来岁的青壮年。6.25日五人依次满载而归,看着手里的大包,众人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

后来陆续有许多人跟着赵明生,多数人空手上车,拎包回家。改革开放初期,既造就了大批敢于闯荡下海,实现一夜暴富的传奇神话,也不可避免酿成了数之不尽的家庭悲剧。

有很多人只是搭乘了时代发展的顺风车,钻了经济发展的空子,或干了不为人知的某些事,才成了有头有脸的人。

他们真正的能力,其实与他们所拥有的并不匹配。不如说他们是幸运的赌徒。有的时候还不得不佩服,恭维这种人,毕竟从某种意义上他们也是勇敢的人,同时也体现出同时代人的谨小懦弱,缺乏勇气,当然他们可以为自己换一种说法:顾全大局。

例如赵明生,他就是老天爷眷顾的幸运宠儿。他赌对了,并且选择了急流勇退。老话说的好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而后成了强盗镇第一大名人,并带动镇上乡里乡亲也“发展”起来。后来在1995年农历5.5日,一个非比寻常的日子,那天中午12.00正晌午,太阳也显得异常的火辣,恍佛在宣泄着什么。在乡亲们拥戴下,以绝对压制性的选举,成为了新一任的镇长。

老话说穷生奸计,富长良心。赵明生自当上镇长以来,乐善好施,行善积德,给镇上贫困村里谋取到了很多福利,大量投入人力物力,也包括不少的钱财,其中很多都是自己自掏腰包。当然背后也离不开妻子李秋花的支持。

李秋花是一位很明事理的妻子,她长相普通,个子在女人里面算的上偏高,脸上圆嘟嘟的有点婴儿肥,从嫁给赵明生以来,一直任劳任怨,大小事情上面也总能及时给予丈夫不同的意见,帮助解决了不少麻烦……

而我叫肖票,是强盗镇最偏远的小山村里面,住在最贫瘠的土地上,同时也是被划分为重点扶贫的人口,听说我父亲从我妈怀孕时就不知所踪,仿佛人间蒸发一样,他走的太笼统了,以至于笼统的我印象中没有一点关于他的任何信息。而我的母亲我也大概还能想起她有一双深邃明洞的眼睛,好像也仅此而已。

她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改嫁了,听村里人说,我父亲应该是死在外面了,或者是在外面安家,把我们抛弃了。还有一种说法,也是村里人流传广泛的,说我妈偷男人,我爸成了绿帽龟,他一气之下摔门而走,至此十几年,再也没有回过村里。

从那以后我便一直在嘲笑谩骂中成长,我的外号也络绎不绝,有难听的还有更难听的,以至于我慢慢接受了那个相比之下不那么难听的。而后来我被迫选择并习惯了一个小名“黑肚子”,在我们那里通常指灾星和扫把星。

我从小就没有体会到关于家庭的温馨,我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以至于我从小就不停的幻想,那虚无缥缈的亲情,究竟是怎样,我也时常陶醉在自己的幻想中。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开始恨我的父母,为什么他们都要抛弃我,为什么他们都不要我,为什么他们要生下我,我无比渴望我也能像正常的孩子一样有个温馨的家,一家人手拉着手,其乐融融,谈笑家常。我真的很想在被欺负之后有个帮我撑腰的人,受委屈的时候,有个可以哭诉的肩膀。后来在无数个漫长漆黑的夜里,我也渐渐的释怀了。

幸运的是,我有一位很疼我的老爷爷,我从小就是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不幸的是他是村里的守村人,也就是五保户。无儿无女七老八十还是孤家寡人,家里面唯一值钱的就是一头水牛,听村里人说他养了一辈子的牛,每次都养一头水牛,临终时也不吃更没有卖,而是选择把它葬了。所以村里人很多都叫他“水牛怪”,我小时候也曾经多次问过他:“水牛爷”,“你养牛为什么不吃也不卖呢”,而是要把它给埋了呢!他老人家听到我的话,每次都会哈哈大笑,摸着我的头说:“牛是最勤劳,也是最苦的,所以我们要把它养好,你水牛爷我从小到大就喜欢养牛”。说完便又哈哈大笑起来。以至于我有时候也觉得他是一个怪老头。

悲观主义者总是淋得全身湿透,还不忘担心撑伞的人,尽管自己个的不尽人意,却又担心世间疾苦。后来我也渐渐的明白了,他是做了他认为正确的事情,并且喜欢这件事,至于他人论的长短是非,就让它随风去吧。

我们受政府的救济补贴,每个月也有一笔小小的经济来源。有时乡里乡亲偶尔也会送些东西过来,我俩的日子过的倒也还算的上“有滋有味”。当然钱都放在他老人家那里,别看七十多岁,可身体强壮的很,能上山能下河,也不愧是个怪老头,人也精明的很。小时候他总是吃青菜,把为数不多的肉夹给我,叫我多吃点,起初我天真的以为他真的喜欢吃青菜,后来才想明白,哪有人不喜欢吃肉的。那段时光我们相依为命,互相温暖着对方,在那片贫瘠的土地上成为了彼此的天使,救赎着对方。

直到2005年农历6月3日,我手捧着一叠厚厚的书本正准备去上学时,为高考冲刺,为我的以后努力时。一个人的来访,打破了这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