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林中杀机

溪谷外的山林，阳光如碎金，洒在参差的林木间，映得草叶泛着湿润的光泽，宛如刀锋上的寒芒。松脂的清香混着泥土的腥气，弥漫在空气中，透着一股原始的野性。鸟鸣清脆，偶尔被风声打断，带来远处的低鸣，像是暗藏的杀机在林间游走。萧尘拄着慧空的竹杖，缓步前行，破烂的僧袍随风轻摆，裂口处露出结痂的伤痕，血迹和泥土混杂，像是从修罗场走出的孤魂。他的步伐沉稳，每一步却都牵动伤口，右腿的血痂隐隐渗血，肩头的骨伤刺痛未消，体内真气虽得《易筋经》调理，略显顺畅，但仍如洪水蛰伏，稍有不慎便可能失控。

土狗紧跟在他身后，瘦骨嶙峋的身子几乎贴地，伤口虽已结痂，步伐却略显蹒跚，眼中闪着野性的警惕，耳朵微动，似在聆听林间的异动。它低吇一声，凑到萧尘腿边，眼中满是关切。萧尘低头拍了拍它的头，低声道：“狗东西，别慌，老子心里有数。”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几分疲惫，眼中却燃着寒光，杀意如刀，藏在心底，化作一团烈焰，催他踏平前路。村子的废墟、阿兰的血痕、慧空的遗体，如刀刻在心，推着他向前，绝无退路。

林间小径蜿蜒，青苔覆地，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光影，宛如刀锋交错。萧尘走了约半个时辰，体内真气隐隐躁动，经脉刺痛若隐若现，他停下脚步，靠在一棵古松旁，闭目调息。《易筋经》口诀如清泉流淌，字字清晰，缓缓引导真气归于丹田，六十年的内力和慧空的功力如江河汇聚，浩荡却难驯。他低声道：“老和尚，你这武学，玄妙归玄妙，可真他娘的磨人！”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自嘲，眼中却闪过一抹倔强，像是孤狼咬紧了猎物的咽喉，绝不松口。慧空的遗言“心存一线清明”在心头回响，他心知复仇之路凶险，若不驯服这股力量，恐难成事。

调息片刻，真气稍稳，萧尘睁开眼，目光扫过林间，忽地一凝。远处草丛微动，伴随着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有人潜行而至。他心头一凛，暗道：“来得好快！”他握紧竹杖，猫着腰，借着古松遮掩，悄无声息地逼近草丛，动作轻盈如狸猫，气息压到最低，像是融入了林间的风声。土狗低吇一声，缩进草丛，眼中闪着警惕，像是为主人守住了后路。

草丛后，三道身影若隐若现，气息沉稳，杀气如针，刺破了林间的宁静。为首之人身披黑袍，斗篷遮面，只露出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目光如刀，腰间佩着一柄弯刀，刀鞘上刻着异域花纹，妖异而诡秘，正是藏经阁夜会玄真的神秘人。他身后两名黑衣汉子，身形壮硕，手持长刀，刀锋寒光闪烁，步伐如狼，透着久经沙场的狠辣。黑袍人低声道：“掌院说了，那姓萧的小子受了伤，内力未稳，定逃不远。溪谷外必有踪迹，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的声音低沉，如夜枭嘶鸣，带着森冷的杀意，刀鞘上的花纹在阳光下泛着诡光。

萧尘伏在古松后，屏住呼吸，心头一震，暗道：“这黑袍狗贼！又是玄真的走狗！”藏经阁的密谋如刀刺心，村子的血海深仇在脑海中翻涌，慧空的牺牲更如烈焰，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颤抖。他低声道：“狗东西，藏好，老子要会会这帮畜生！”土狗低低呜咽，缩得更紧，眼中闪着关切。萧尘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缓缓流转，《易筋经》口诀如雷霆回响，试图平复躁动的内力，但经脉仍隐隐刺痛，像是火种暗藏，随时可能燎原。他握紧竹杖，指节泛白，眼中寒光一闪，杀机如潮，化作一股无形的力量，推他迎向敌人。

黑袍人目光一扫，忽地停在林间的一抹血迹上，那是萧尘右腿伤口渗出的血，滴在青苔上，触目惊心。他冷笑，低声道：“血迹未干，小子就在附近！搜！”两名黑衣汉子齐声应和，长刀出鞘，寒光刺眼，分头逼近林间，刀锋拨开草丛，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毒蛇吐信。黑袍人步伐轻盈，弯刀半出鞘，刀光如月，缓缓逼近萧尘藏身的方向，眼中闪着鹰隼般的锐利，像是嗅到了猎物的气息。

萧尘心知躲不过，低吼一声，身形如豹，从古松后跃出，竹杖一挥，杖风如龙，直扑黑袍人。杖身划破空气，发出低沉的呼啸，卷起地面的落叶和尘土，宛如一条灰龙扑向猎物。黑袍人目光一凛，弯刀出鞘，刀光如电，迎向杖风，铿的一声，火花四溅，萧尘被震退半步，竹杖一颤，虎口发麻，右臂的伤口隐隐渗血。黑袍人冷笑，低声道：“小子，命够硬！可今日，休想再逃！”他的声音阴冷，带着猫戏老鼠的戏谑，弯刀一扬，刀锋划出一道寒芒，刺向萧尘的咽喉，迅猛如风。

萧尘脚下一滑，险险躲过刀锋，僧袍被划开一道口子，露出结痂的伤痕。他低吼一声，竹杖连挥，杖影如流水，带着慧空的柔劲，化去黑袍人的刀势，杖头点向对方胸口，力道虽乱，却裹着六十年的内力，沉重如山。黑袍人身形一闪，弯刀横斩，刀光如网，封住了萧尘的攻势，刀杖相交，发出连串金铁之声，火花四溅，震得周围草叶乱舞。萧尘心头一震，暗道：“这狗贼的刀法，好生诡异！”他咬牙强撑，体内真气猛地涌动，右掌一拍，掌风如潮，逼退黑袍人，震得对方脚步一乱，斗篷被撕开一道口子，露出胸口的黑铁护甲。

两名黑衣汉子怒喝，长刀齐出，一刀斜劈萧尘的肩头，刀锋寒光刺眼，力道凶狠，掀得草叶翻飞；另一刀横斩他的腰侧，角度刁钻，封住了闪避的空间。萧尘目光一凝，竹杖一挥，化去肩头的一刀，杖头点中汉子手腕，汉子吃痛，长刀脱手，摔倒在地，捂着手腕惨叫。萧尘趁势一拳挥出，拳风如雷，裹着慧空的功力，震得另一汉子胸口一闷，口吐鲜血，飞出数米，撞在一棵古松上，树干裂开数道细缝，汉子瘫倒在地，气息微弱，长刀滚入草丛，压断了一丛野花。

黑袍人眼中闪过惊惧，暗道：“这小子的内力怎会如此恐怖？慧空那老秃驴，果真把毕生功力传给了他！”他低喝一声，弯刀连斩，刀光如网，攻势如潮，刀锋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直刺萧尘的心口。萧尘咬牙，竹杖连挥，杖影如流水，化去大半刀势，但左臂被刀锋擦过，皮开肉绽，鲜血渗出，疼得他闷哼一声，险些摔倒。他低吼一声，体内真气猛地爆发，胡乱一掌拍出，掌风如刀，逼退黑袍人，震得对方胸口一闷，踉跄后退，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斗篷被掌风掀起，露出半张枯瘦的脸，眼中满是惊怒。

黑袍人低吼：“小子，你内力未稳，硬撑不过是自寻死路！”他身形一闪，弯刀如毒蛇吐信，刺向萧尘的左肋，刀光刺眼，杀机毕露，刀锋带起的风声如鬼泣，阴冷刺骨。萧尘心头一凛，体内真气猛地涌动，强行扭身，竹杖横扫，杖头点中刀锋，火花四溅，黑袍人被震退数步，虎口发麻，弯刀险些脱手。萧尘却因动作过于勉强，经脉刺痛加剧，胸口一闷，咳出一口血，脚步踉跄，险些栽倒。他咬牙低吼：“狗贼，老子拼了！”他强提一口气，竹杖一挥，杖风如潮，卷起地面的落叶和尘土，逼得黑袍人连退数步，斗篷被震得猎猎作响，护甲上多了一道浅痕。

黑袍人眼中闪过一抹惊惧，暗道：“这小子疯了！再耗下去，恐有变数！”他低喝一声，弯刀急斩，刀光如电，攻向萧尘的左肋，试图一击致命。萧尘咬牙，竹杖一挥，化去刀势，右掌胡乱拍出，掌风如雷，震得黑袍人胸骨一颤，踉跄后退，嘴角溢血。他低吼：“小子，今日暂饶你一命！”他转身一跃，借着林木遮掩，遁入雾气，背影如鬼魅，瞬间消失，只留下一地落叶，在风中打旋。

萧尘喘着粗气，拄着竹杖，瘫坐在地，胸口剧痛，真气乱窜，咳出一口血，溅在草叶上，触目惊心。他低头看了看竹杖，杖身上的血迹更浓，像是慧空的遗志，催他前行。他低声道：“老和尚，这狗贼跑了……老子不会让他活太久！”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怒火，眼中寒光一闪，杀意如刀，化作一股无形的力量，推他继续向前。他心头暗道：“仇人一个也别想逃，老子要亲手撕了他们的喉咙！”

土狗从草丛中钻出，低吇一声，凑到萧尘身旁，鼻子拱着他的手，眼中满是关切。萧尘拍了拍它的头，低声道：“狗东西，跟着老子，咱回去练功！”他挣扎着起身，拖着伤躯，回到溪谷的青石旁，盘膝坐下，闭目调息。《易筋经》口诀如雷霆回响，字字清晰，缓缓引导真气归于丹田，经脉的刺痛稍减，真气如野马归栏，渐渐顺畅。他心头一清，暗道：“这武学，果真玄妙……老子要用它，踏平前路的荆棘！”

溪谷的宁静重归，鸟鸣清脆，阳光温暖，像是新生的希望。萧尘睁开眼，目光如刀，刺向远方的天际，低声道：“老和尚，你的路，老子接着走！”他拄着竹杖起身，土狗低吇一声，紧跟在他身后，眼中闪着忠诚的光。溪水潺潺，野花摇曳，谷中的古松屹立，像是慧空的魂灵，默默注视着萧尘的背影，渡他一程。他迈开脚步，走向林外，竹杖敲地的声音低沉，如战鼓，催他踏上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