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数据奴隶

67.林默贿赂便利店店员获得储物柜居住权

便利店冰柜的嗡鸣成了林默的催眠曲。他用半个月餐费换来的储物柜钥匙，此刻正硌在肋骨下方。店员小张接过皱巴巴的钞票时，顺手将过期饭团塞给他：“反正要扔的。“

凌晨三点，监控盲区的储物区弥漫着杀虫剂味道。林默蜷在0.8米宽的柜格里，用羽绒服盖住头顶——隔壁柜子突然传来撞击声，吓得他碰倒了自备的矿泉水瓶。水流渗进充电宝接口时，他想起公司HR手册里“体面生活保障“的条款。

68.公司要求签署“数据卖身契“，工作成果归AI训练所有

王丽娜踩着细高跟将合同拍在桌上，香水味盖住了打印机的臭氧味。“集团AI训练需要养分，“她指甲敲着加粗条款，“包括你写的每一行代码，画的每张流程图。“

会议室玻璃映出林默发青的眼圈。他盯着第17.4条——“乙方永久放弃数据追溯权“，手写批注还在渗墨：“违反者按《数据安全法》追责“。窗外算法部的庆功宴气球飘过，某个彩色碎片粘在他汗湿的合同边缘。

69.陈志强将林默调岗至“数据标注部“，日审3000张涉黄图片

工位显示器贴着防窥膜，但林默仍下意识侧身遮挡屏幕。标注系统不断弹出生殖器特写，AI审核框像蛆虫在画面蠕动。陈志强的邮件躺在未读列表：“净化网络环境是崇高使命“。

隔壁工位的姑娘突然冲去洗手间干呕。林默扶了扶行政部配发的蓝光眼镜，镜腿的“心理健康热线“贴纸正巧落在“举报不良信息有奖“公告的阴影里。

70.前同事举报林默“消极对抗AI化“，触发人事调查

电梯里，算法部实习生举着手机录像：“林老师，听说您把训练数据都标注成'花卉摄影'？“他领口的公司徽章反光刺眼，胸牌绳是限量版“AI先锋“纪念款。

林默盯着楼层按钮苦笑。举报邮件截图在内部群传疯了，有人把他P成跪拜蒸汽机的清朝遗老。茶水间传来哄笑时，他正把速效救心丸藏在舌下。

71.林默在合同添加隐形水印埋雷

打印室紫外线灯下，林默用离职同事遗留的防伪笔，在签名处画下肉眼不可见的矩阵。这招是从盗版Photoshop教程学的——如果公司用他代码训练AI，特定条件下会输出“数据奴隶“浮水印。

碎纸机突然运作的轰鸣吓得他撞翻墨盒。紫色液体漫过合同副本时，像极了算法部庆功宴打翻的葡萄汁。

72.连续熬夜导致结膜炎仍完成指标

凌晨四点的办公室，林默滴完第13次眼药水。屏幕上模糊的色块渐渐凝固成需要标注的敏感部位，眼角渗出的血丝在防蓝光镜片后像坏掉的像素点。

保洁阿姨拖地时嘟囔“造孽“，不知是说满地咖啡渍还是他电脑里弹出的“日审3021张，超额完成“提示框。晨光透过落地窗时，AI监工系统给他打了满分，附带一句“建议提升工作效率“的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