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三成功力

“本次大比，主要分为书，画，诗，词四项比试，五大书院的学子中，各选出三人参加其中一项，也就是说每一项参赛者十五人。”

“而且，对于参加多项比试不加限制，也就是说，只要有能力哪怕四项都参加，也是规则允许的。”

萧凤兮边走边说，陆凡却早已经魂飞天外。

咱就是说，有必要向一个杂役，详细介绍规则吗？

“我还以为只有我感觉到尴尬，想必师姐也是一样，默默的只是走路心里无聊。”

陆凡半天不说话，萧凤兮轻轻转过头，看到了他双眼失神的样子。

于是加重了接下来几句话的语气：“如果在大比中取胜，哪怕仅仅是一个项目，也能得到朝廷的重视，因为今天皇子们也会出席。”

“皇子，你明白了吗？”

“嗯，明白了，皇子。”陆凡无意义的重复萧凤兮的话，证明自己听着呢。

“哼，你还是不懂，有人说，这次的大比，相当于秀才境界就可以参与的殿试！”

“嗯，秀才，殿试。”

“不要以为，你能写出‘古来圣贤皆寂寞’那样的诗句，就可以不把同年学子，放在眼里了。”

“嗯，圣贤，在眼里。”

“陆凡！”

萧凤兮已经忍无可忍，她怒然转头，面色狰狞。

陆凡灵魂归位，随即被萧凤兮的表情，差点惊到魂飞天外。

“原来美女发怒的时候，也这么恐怖啊。”

此时陆凡心中忽然冒出个想法，如果现在手里有手机，将萧师姐发怒的样子拍下来，再卖给京师里的画师……

恐怕能在这个世界，造就出一个名为“狗仔”的行业来吧？

好在他立刻反应过来，诚恳向师姐赔罪，这才避免了事态升级。

可是萧凤兮显然平时被人捧习惯了，并没有原谅陆凡，她扭过头，气哄哄的当先走了。

陆凡只好紧跟着来到礼堂，一进大门，就看到台上的书院大师兄，兼处理行政事务的晏苦舟，正在滔滔不绝的讲解规则。

他已经知道了个大概，自然无需仔细听，陆凡找了个人少的角落，以杂役的身份混在其中。

“那边那个谁，就是你，去给我端杯茶来。”

一个学子指着陆凡鼻子，随意吩咐了一句。

“不是，你还真把我当杂役了？”

陆凡刚要发作，忽然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杂役粗布衫，瞬间怒气全消。

“去就去。”

他心态平和地端来一杯茶，那人尝了一口，面带嫌弃：

“这孤鸿书院也太小气了，这茶叶居然不是雨前的。”

“雨前茶？你长那名贵的嘴了吗？”

虽然心中暗暗吐槽，但别人说起书院的不是，陆凡不但没有不满，反而还有些微爽。

“开玩笑，你骂的是孤鸿书院，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一个杂役，到哪不吃饭？”

他发现，如果全情代入杂役的人设，忽然整个人都自在起来。

再看向台上参加比试的学子时，也少了对专业的评价，反而学子们的行为更加有趣。

有发挥好的，固然是不可一世，豪言壮语，恨不得孔圣人之下就数他了。

也有发挥不好，或者落败的，那表情，说如丧考妣都轻了，用丧失了活下去的勇气，似乎更加合适。

陆凡甚至怀疑，其中有几个，恐怕会在孤鸿书院里，做出轻生的举动来。

转眼前两项比试结束，百川学院一个叫方仲永的，表现最为出色，在书法和绘画中，都取得了头名。

而且，这位天才还决定参加后面的诗词比赛，在中场休息的时候，君子境的晏苦舟特地请他讲两句。

“今日在场的同年中，真是藏龙卧虎，方某取得了两场胜利，实属侥幸。”

“这人说话还算谦虚，只是这名字……似乎不大吉利啊。”

陆凡在台下，纯纯一个看乐子的，对人的名字也要品评一番。

没想到，那方仲永忽然话锋一转：“不过想到我目前，也不过出了五分功力而已，所以后面两场的魁首，方某势在必得！”

此话一出，全场静肃，就连上首坐着的几位皇子，都面色微变。

“这位兄台，没看出来你最擅长的，居然是说骚话，话锋转的恐怕皇子们都被闪到了腰吧。”

听到这好似谦虚，实则嚣张的发言，晏苦舟保持了风度，下台后找到萧凤兮：

“师妹，我们书院乃是主办者，若是四场皆败，恐怕老师的脸上不好看。”

“既然是比诗词，我看不如就让那陆凡试试吧。”

萧凤兮没有异议，她略微使用了点手段，就在角落里找到了陆凡。

“后两场比试，你代表书院参加。”

师姐的话里并没有丝毫商量的成分，很明显不过是通知。

陆凡知道推不过去，只求回去换件衣裳：“师姐，给我点时间，我去换了文士衫就来。”

“来不及了。”萧凤兮扯住陆凡，几步来到台上，将他推到了参赛学子中。

台下有眼尖的，看到陆凡后不禁嘲笑起来：“快看啊，那孤鸿书院，居然派了一个杂役上台！”

他这一喊，旁边的人也跟着起哄：“那小子，不是刚才给我端茶的那个吗？”

“孤鸿学院是没人了吗？如果真的凑不齐人，其实也可以弃权。”

陆凡在台上，听着台下乱哄哄的议论，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

见到观众们反应这么大，无论是大师兄晏苦舟，还是师姐萧凤兮，此时都开始怀疑，派陆凡上场，是不是选错了。

那方仲永听到大家的议论，也把目光投向陆凡，尤其是把那身杂役穿着从上至下，细细打量了好几遍。

随后，嘴角露出鄙夷的笑容。

“实在没想到，才比到第三场，孤鸿书院就已经要放弃了。”

“方某实在抱歉，居然给了同年们这么大的压力，不过在这里我还是要说句公道话，比试较艺，当量力而行。”

说着，他还故意向孤鸿书院的几人，微微施了一礼。

萧凤兮在身后扯扯陆凡衣袖：“你之前喝醉酒的狂劲呢？”

“上啊，输比试也不能输气势。”

“这可是你说的啊。”陆凡紧走几步，对着方仲永伸出三根手指：

“别着急输啊，对付你，我用三成功力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