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十三分,虞临站在云盛高塔边缘的检修平台上,三百米高空的风像刀子般撕扯着他的衬衫。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来的——最后的记忆是躺在沙发上盯着许至今留下工牌照片,那些诡异的流光洒落他身上,然后...
然后他就站在了这里。
江城的夜景在脚下铺展,无数霓虹灯编织成一张闪烁的巨网,车流像发光的血液在城市血管中流动。虞临的膝盖发软,手指死死抓住生锈的护栏,眩晕感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这个高度能让人产生跳下去的冲动,仿佛深渊在低声呼唤。
“这不是真的。“他对自己说,声音立刻被狂风撕碎。
就在这时,他看见了那个女孩。
在旁边塔楼的尖顶上,一个身着黑色哥特裙的少女静立在月光下。她的裙摆如绽放的黑莲在风中翻飞,苍白到近乎透明的手臂握着一柄巨大的镰刀。镰刀上刻满古老的纹路,仔细看会发现那是无数细小的时钟图案,指针全部停在12点的位置。
少女突然转头看向虞临。她的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一片银白,却让虞临感到被洞穿的剧痛。
“许...至今?“这个名字脱口而出。虽然面容被哥特妆容改变,但那下颌的弧度,那熟悉的嘴唇,那微微蹙眉的习惯,自己的灵魂都在告诉他,眼前的少女分明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少女没有回应。她的镰刀突然扬起,刀锋划出一道银蓝色的弧光。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从云盛双子塔的子塔楼阴影中射出,速度快到拉出残影。
金属碰撞的火花在夜空中炸开。虞临惊愕地看着两个身影在空中交错,每一次碰撞都引发肉眼可见的冲击波。黑影手持双剑,剑身缠绕着如同活物的暗影;哥特少女的镰刀则划出时空扭曲般的轨迹,刀锋过处连光线都被切割。
“铛——!“
一次特别剧烈的碰撞震碎了方圆百米内的玻璃幕墙。虞临不得不趴下躲避飞溅的碎片。当他再次抬头时,战斗已经转移到两栋楼之间的空中。黑影突然分裂成三个相同的形体,从不同角度袭向少女。镰刀舞成银蓝色的光球,将袭来的影刃一一弹开,但其中一道影刃还是划破了她的肩膀。
深蓝色的液体——不是血——从伤口飘散在空中,化作闪烁的星尘。
虞临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不可能是现实,但坠落的水泥碎块砸在平台上发出的巨响,空气中弥漫的金属灼烧气味,还有战斗双方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都真实得可怕。
哥特少女突然被一记重击打飞,撞在虞临所在塔楼的侧面。她坠落的位置距离虞临所在的平台不到十米,虞临能清楚看到她胸前悬挂的怀表——那是许至今二十岁生日时他送的礼物,表盖上有一道他亲手刻的歪歪扭划的爱心。
月光洒在少女的脸蛋,没有一丝痛苦,那双没有眼瞳的双眼洒着点点流光。
像眼泪一样。
“至今!!“虞临拼命伸手,却够不着。
少女艰难地撑起身体,镰刀已经被打飞数百米外。这时最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那道黑影没有追击,一道新的黑影从她的影子里缓缓升起,就像从水中浮出一般。新出现的黑影手持一柄漆黑长剑,剑身上有暗红色的脉络跳动。
长剑无声地刺穿哥特少女的后背,刀尖从胸前透出,滴落的蓝色液体在月光下如同液态宝石。
“不——!“虞临的惨叫淹没在突然响起的钟声中。
黑影左手抓住少女的手腕——那只戴着蓝色宝石手链的右手,系着蓝宝石的挂链,虞临记得那是去年圣诞节他在地摊上买的便宜货。刀光一闪,手腕齐根而断。诡异的是,断腕处没有流血,而是喷涌出无数发光的数字和符号化为星辰,像被打破的计算机全息投影。
钟声越来越响,虞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臂正在分解成同样的数据流。他最后看到的是哥特少女转过头,银白的眼睛终于映出他的倒影,嘴唇微动说了什么...
“砰!“
虞临从沙发上滚落,后脑勺重重磕在茶几上。客厅的电子钟显示下午四点
明明自己是在凌晨4点,为什么会变成下午
窗外隐约传来远处钟楼的报时声。他浑身被冷汗浸透,心脏跳得像是要冲破胸腔,右手腕内侧莫名其妙出现一道淡蓝色的痕迹,形状像被什么利刃轻轻擦过。
他脑海里一直回忆着那句话!
她似乎是察觉了他,也许她那一刻知道他想要知道的
就像,很早以前,她都能知道他所想
“全世界,许至今是最懂我的人”
而现在,他已经没有属于他的世界了
失声,情绪压断了最后一丝的思绪
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16点的江城的天开始偏黄
虞临躺在公寓的地板上,四肢沉重如铅,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钉在了那里。阳光透过半拉的窗帘斜射进来,落在他的胸口、手臂、脸上,像一层薄薄的火焰,灼烧着他的皮肤,却无法温暖他冰冷的血液。
他的眼睛睁着,却空洞无神,视线穿过天花板,仿佛在凝视某个遥远的地方——某个许至今可能存在的世界。
她已经死了。
这个念头像一把钝刀,一次又一次地切割着他的神经,可他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悲伤像潮水一样漫过他的心脏,最终凝固成一块坚硬的冰,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胸腔里,让他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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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梦是真的,她告诉我,一定有她的想法,或许
想到这个他猛地打开电脑,点击”魔女“加密文件,输入了这串密码。
随着那把锁打开,一张张隐藏的照片如同潮水一般涌出。
一寸照片上是一袭红发,长得俊色右脸印着一团火焰,嘴角豪迈一笑的红衣少女。
档案上都是位置,只标注:S级,炎之魔女。
随后后面一张张,都是其他信息标注“??”问号的资料表。
不断地翻过A级,水之魔女,身份未知。
一直翻到最后一张,也是许至今的档案:
”
许至今身份暴露,月之魔女或者是时间魔女……
能力:先知……能预知一定时间后的未来
评级:S
已被影之恶人铲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