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马，买枪

第二天早上，床头电子钟的红色数字在视网膜上灼烧，07:15的字样像两道渗血的伤口。

生物钟使得叶凌不得不起床，但是由于昨天叶凌杀人那种事情带来的恶心感让叶凌头晕目眩的同时有感觉到有一股恶心反胃的感觉。

随即叶凌眼前一花，又从新躺在床上，才稍微缓解。

“我靠，真烦人，死了都不安生……”

叶凌静静躺在床上，平复着心里那种异样感，拿起昨晚放在枕头边的清单，静静的思索。

在床上躺了半天，实在是受不了肚子发出的抗议，于是强忍还未消散的的恶心感下床，腿脚发软的走下楼，来到大街上。

走在川流不息的人流中，叶凌下意识的握紧藏在衣服口袋里的小刀，随即缓缓放松了下来，握着小刀的手随即放松了下来。

叶凌来到上一世末日来临之前最喜欢来的早餐店，早餐店蒸笼的热气在玻璃上凝结成血珠，老板娘的笑脸在氤氲中忽明忽暗。

老板熟络的说：“小叶，还是老样子吗？”

“还要两份春卷，老板。”

“小李啊，今天气色不好？“老板娘递来猪血粉时，关心的问着。

“老板娘，只是最近公司加班，一直熬夜干工作。

你也知道现在都不容易。而且竞争压力大，大学生都不怎么值钱了，这不，我公司里又走了几个……。”

边说边找个落座，拿起一次性筷子大口吃了起来，老板娘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干着自己的事情。

吃完叶凌忍不住打包了一份，随即坐进停车场的轿车里，打包盒里的热气在车窗上蒸腾，化作模糊的人形轮廓。

边吃边和上班的仓库那边请了两个月的假。

“张经理，我妈病了，得请两个月假。”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小叶啊，现在正是季度盘点的时候......”

叶凌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鞋面上沾着的水泥灰让他想起昨夜地下车库的电焊火星。

“我当然知道现在是用人的时候，大家都很忙，”

他加重语气，“但是医生那边已经说了，说要做手术，已经是等不及了，急的要签字做手术，我得回老家一趟。”

“但是现在竞争压力大，大家都不容易，跟何况现在公司已经很困难了，前几天就走了几个。现在就靠我们几个老人在支撑……，嘟，嘟……。”

叶凌边掏耳朵变挂电话。

吃完以后，看着手中的清单，叶凌在食物后面打上“可以从仓库里获取”的话。

叶凌把清单合上，心想：“反正，我任职的仓库是江市最大的仓库，还是来自漂亮国叫沃尔沃的公司……”

叶凌回想起来，这沃尔沃在末日来临前的一个星期就已经再开始陆陆续续的开始回收物资，看样子沃尔沃公司高层已经得知了末日的存在。

“只需要在一个星期前就可以行动……”下午三点的银行大厅人声鼎沸，空调出风口的冷风直吹后颈。

叶凌排在长队里，指尖摩挲着口袋里的弹簧刀刀柄。

电子屏上跳动的数字像群不安分的萤火虫，随时可能熄灭在末日的黑暗里。

“下一位。”玻璃后的柜员面无表情。

叶凌递上银行卡，余光瞥见窗外的梧桐树。树影在大理石地面摇曳，恍若前世避难所外被辐射扭曲的枯木。

“取七十万。”

他压低声音，柜员的瞳孔微微收缩。

取完钱后，驾车来到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在角落里玩着手机。

暮色像泼翻的墨汁浸染天际时，叶凌驾车行驶在郊区公路上。

车载广播播放着财经新闻，女主播甜美的声音与窗外渐浓的黑暗形成诡异的反差。

仪表盘的蓝光映在他紧绷的下颌，向着城市外围行驶。

来到那个周鹏小弟死前说的黑市交易地点的郊区小镇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叶凌关掉车灯，下车卸掉车牌后才安心驾车进入郊区。

进入郊区后，叶凌带上一个口罩，进入周鹏小弟说的一个四合院面前，轻轻推了一下门，门很轻松就被推开，同时传来一个非常沙哑的声音。

“要买什么，我这里都有。”

“买枪，老马……”

老马坐在四合院中央的石椅上，正在组装手上的一把冲锋枪。

“买一把狙击步枪和一把冲锋枪。”

叶凌刻意压低声音说道。

老马撇了一眼，皱眉问到：“有些面生啊，小兄弟。”

“做生意的，来者皆是客吗，马老板。”

叶凌递给老马一个清单，随即把装满七十多万的钱袋子放在桌子上，拉开拉链。

“不够。这些配件都是上好的。”

老马看了一眼钱，又看了一眼枪械清单上物品，淡淡的说道。

叶凌拿出一个账本，笃定的说道：“若是加上这个，保证能让你很感兴趣。”

老马随意一翻，随即愣住，眼神发直的看着叶凌：“你是怎么弄来的，周鹏可不是那么信任手下的……”

“老马，我自有我的手段……”

老马思索的看了一眼叶凌后，递给一份清单，说道：“这个价格是够了，但是这本账本对于我来说的意义，有些大，所以我会免费送给你一件东西，代表我个人……”

叶凌在清单上不断扫视，最后停留到一把dp12上，微微一笑，指着dp12的名字：“就它了吧。”

老马疑惑的看了一眼叶凌，但什么都没说，只是把东西准备好，再配送了600发的八路弹，红点和一个专门的消音器。

“这枪配八路弹，”老马递过枪，“近距离能把人撕成碎片。”

老马在叶凌走之前悄悄说道：“知道规矩吗，小伙子。”

叶凌微笑的说道：“你看我是你口中的那雏吗，老马？”

把一切都准备好后，二人就把东西全部装上车后，叶凌特意留了老马的电话号码哦，随即驾车离开，远离以后把东西全部收进空间，打开车灯扬长而去。

回家的路上，北斗七星在车顶投下金属冷光。

叶凌摸出母亲的遗照，裂痕中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妈，我该怎么办...“

对着母亲遗照低语时，茉莉花香突然在空气中浮现，叶凌微微一笑，加快回家的速度。

深夜，红烧肉的焦香在厨房弥漫。叶凌撕扯着肉块，酱汁顺着下巴滴落，在胸前衣襟晕开暗红色的图腾。

入睡时，叶凌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清单上摩挲，“雪地车”三个字被体温洇湿，渐渐的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