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然和夏芷苜早早地来到法院,看见楚蘅和十大陆人都来了,只是迟迟未见陆星祈来。
“他不会是不来了吧?”夏芷苜问。
话音未落,陆星祈带着他的律师下了车。陆星祈额头有伤,依然桀骜不驯,他想走过来示威,可刚走到一半,一坨鸟屎砸在他头上,热乎乎的,他用手一抹甩在地上,气愤走过去。
在场无一不被他恶心到,却也觉得大快人心。
法庭上,审判长的目光落在陆星祈身上“被告方是否承认,原告所述的家暴行为与你相关?”
陆星祈坐姿笔挺,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法官大人,丽丽因故意伤害罪已被判刑,她的个人行为与我无关。”陆星祈的律师立刻起身呈上文件,“我方已提交婚前财产公证,婚后房产、股权均登记在陆先生名下,原告无权分割。”
何所似的手指攥紧诉状,指节泛白。陆人癸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反对。婚前公证中‘婚后财产各自独立’条款显失公平,且我方有证据证明被告婚后资产增值部分属共同财产。”
“空口无凭。”陆星祈的律师打断他,“请原告方出示实质性证据。”
法庭内陷入沉寂。陆星祈瞥了眼何所似,见她低头不语,心中愈发笃定,过去他总能借她的“运”化险为夷。他清了清嗓子,语气更显傲慢:“法官大人,我方请求当庭驳回原告全部诉求。”
“是吗?”陆人癸突然抬眼,目光如剑刺向陆星祈,“那陆先生是否记得,去年在澳门赌场用何所似的银行卡刷了2800万?”陆星祈脸色微变:“那是我个人消费,与共同财产无关!”
“个人消费?”陆人癸冷笑一声,转向法官,“请允许我提交新证据。”他从公文包中取出一叠银行流水,“这是被告名下三张银行卡的转账记录,显示婚后五年内,共计37笔、累计4800万元资金,通过‘咨询服务费’‘项目合作款’等名义,转入丽丽及其亲属账户。”
陆星祈的律师猛地站起:“这些是正常商业往来,与本案无关!”
“是否有关,听听这个就知道了。”陆人癸按下录音笔,清晰的对话在法庭回荡~~
“星祈,丽丽那边的钱得赶紧转,何所似快查出来了。”
“慌什么?用她的信用卡刷,再走公司账平掉,她能奈我何?离婚后,这些钱都是我的……”
声音落毕,陆星祈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指着陆人癸怒吼:“你……你非法录音!”
“录音时双方均未反对,符合证据规则。”陆人癸面不改色,又举起一份文件,“这是丽丽在监狱中签署的证词,承认所有转账均受被告指使,用于二人同居开销及购置房产。房产登记在丽丽表妹名下,但首付及贷款均来自被告转移的夫妻共同财产。”
何所似抬起头,目光与陆星祈相撞。他眼中的镇定早已碎成慌乱,额角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曾经他总借她的“运”逢凶化吉,今天是怎么了,难道老宅已经……?他这几日总想去老宅,可总被各种各样的事绊住,况且这几日可真够倒霉的。
“被告方对上述证据有无异议?”审判长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陆星祈的律师张了张嘴,却发现所有辩驳在铁证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陆星祈瘫坐在椅子上,手指颤抖着抓扯领带,视线死死盯着陆人癸:“你……你什么时候……”
“从你让丽丽动手伤她,楚蘅来找我起。”陆人癸合上文件,声音平静,“法律或许会迟到,但证据不会。”
何所似闭上眼,她知道这不是结束,审判长的法槌落下。
“本案证据确凿,被告陆星祈恶意转移夫妻共同财产事实成立。判决如下:一、准予离婚;二、婚后共同财产(含被转移资产)依法分割,原告分得70%份额……”
阳光透过法庭的落地窗,照在何所似微微颤抖的肩上。她没有看陆星祈崩溃的模样,只是对身边的陆人癸轻轻说了句:“谢谢。”
陆人癸甜美的外表下,目光坚毅:“这还没完,咱们的复仇刚开始。”
陆星祈淡淡地笑:“又怎么样呢?伤你的是丽丽,又不是我!”
夏芷苜和楚蘅听了想上去揍陆星祈,被陆人癸一手一个拦下。
“癸癸,你的力气还挺大的!”夏芷苜很大声地说。
楚蘅则是心想:我就是没有九微火,不然真想一把火把他点了,都别活。不过,牺牲我自己,不值当,不值当。
夏芷苜手一伸,刚在魔鬼钱庄拿的“障目叶”立在她头顶,所有不会魔法的人都看不到她的魔法,她运用魔法想逼迫陆星祈反击,陆星祈腿一软倒地,昏死之前给了夏芷苜一个挑衅的笑。夏芷苜中气十足叹一声:“这人真难杀!”
不会魔法的人以为陆星祈是突发恶疾,他手下把他抬走,墨然拉住夏芷苜:“没关系,剩下的交给陆人庚。”
“陆人庚,你们还有后招?”夏芷苜本来觉得一切尽在掌握,没想到陆星祈宁愿重伤也不愿失去魔法。
“陆人庚原是陆家养子。对外是小癸的亲哥哥,他是经济学鬼才,聪明绝顶但不谢顶。”墨然以玩笑的形式介绍道。接着墨然翻找出一条新闻,大致内容:陆人庚操纵着一系列复杂金融手段,让陆星祈公司债转股后股价暴跌。又在大宗商品市场设局,使陆星祈公司风险对冲失败,资产大幅缩水,最终负债累累,濒临破产。
“哇,料事如神!”夏芷苜看了有些雀跃。
“是陆人庚找到我,跟我要了一笔资金,我之前不知他有什么用。”墨然解释。现在一看,陆人庚确实解了这一困局。
夏芷苜去拉陆人癸的手,她没有说什么,陆人癸反而抱了抱她。临了,快要大仇得报,陆人癸的心情复杂。夏芷苜不能感同身受,却也懂她。陆人癸不是她的朋友,也算墨然的晚辈。
“这里都解决了,再过几日陆家家宴再聚。”墨然收到陆雪蝶的邀约,便对陆人癸道了别。
夏芷苜在回去的路上问:“陆家家宴,你要改姓吗?”
“不,仅仅是各自见上一面,以后互相有个照应。”墨然轻叹,“除了姐姐和十大陆人,陆家这一支剩的人不多了。”
夏芷苜脖子傲娇地一扬,左臂轻轻蹭着他的右臂往前凑:“那你可得乖乖听我的话,不然我把你变成狗——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单身狗?“墨然侧过脸斜睨她,眼底漾开笑意。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这个!“夏芷苜鼓着腮帮佯装动气,指尖却悄悄勾住他的袖口。
墨然垂眸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又盯着陆星祈的事,往自己身上瞎琢磨了?“他知道她只是想用玩笑转移话题。
“你肯定知道我不是,哈哈哈!“夏芷苜踢着路边的石子,声音轻下来,“不过他现在倒真成了单身……只盼着他别再干坏事,这人真纯坏。“
陆星祈躺在病床上很虚弱,他属于睚眦必报的人,他虚弱得手都抬不起来。助理凑到他床边,陆星祈手势示意后说:“他们不是要帮墨忍除魔气么,我就给他的魔气加点儿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