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遗留系统的诅咒

31.林默连夜搬家到更远的郊区，通勤时间增加2小时

凌晨三点的货拉拉车厢里，林默数着后视镜中倒退的城市灯火。房东最后那条“Java佬滚蛋”的语音还在耳机里循环，副驾驶上堆着从二手市场淘来的折叠床——新租的“阳光单间”其实是违建车库，中介拍照时特意用美颜滤镜遮住了墙角的霉斑。

早高峰的地铁站台挤满穿智能工牌的新贵，林默的实体工卡在闸机前连刷三次才通过。当AI报站声响起“下一站：科技产业园”时，他猛然发现坐过了七站——通勤APP上新增的“AI最优路线”自动绕开了Java组所在的旧办公楼。

车窗外掠过算法部门的玻璃幕墙，张天昊的无人驾驶座驾正缓缓升入空中泊位。林默攥紧扶手的指节发白，西装右肩还留着昨晚搬家时蹭到的墙灰。

32.张天昊指派林默维护10年前遗留的银行系统，威胁“出问题就滚蛋“

周例会的全息投影里，张天昊把玩着最新款神经交互戒指。“星辉要接数字银行的形象工程...”他突然放大一段用COBOL语言写的核心代码，“这种古董系统，当然交给我们的‘活化石’最合适。”会议室响起算法工程师们的哄笑。

系统文档里满是离职员工的诅咒式注释，最老的commit记录显示上次更新时林默还在大学学C++。测试环境里跳出的“Y2K38”错误让他浑身发冷——这个用32位时间戳的灾难性漏洞，距离爆发只剩三个月。

王丽娜的钉钉消息突然弹出：“银行方要求签署《终身追责协议》，记得用电子签名笔迹加重功能哦~”附带一个微笑黄豆表情。林默盯着屏幕上自己十年前的毕业照，照片里的年轻人还穿着“Java改变世界”的文化衫。

33.王丽娜将林默划入“成本中心“，取消所有技术培训预算

人力资源部的AI语音温柔得像在念讣告：“根据您的工作内容评估，已自动归类为‘技术维护岗’。”邮件附件里《岗位优化确认书》的条款密密麻麻，林默突然在第七条发现自己的培训预算被替换成了“AI监督学习费”。

茶水间的电子屏正直播CTO演讲：“未来属于能驾驭大模型的‘超脑程序员’...”林默的视网膜投影突然弹出提示：您预约的《量子编程入门》课程因“岗位不匹配”被系统强制取消，账户里2000元学习券已清零。

走廊拐角传来王丽娜的笑声：“...所以我说传统码农就像打印机，加墨水的钱当然要从纸张费里扣。”她新买的爱马仕手包擦过林默肩膀，包上挂着的公司门禁卡闪烁着“算法战略部”的金色徽标。

34.系统突发崩溃，客户直接辱骂林默是“废物程序员“

银行交易系统崩在周五晚八点，林默的备用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是客户总监直接打来的私人号码。全息影像里暴怒的银行高管身后，电子屏显示着“Failed to connect to JDBC”的报错，红得像是耻辱榜。

“你们星辉养的什么废物！”客户砸碎茶杯的脆响通过骨传导耳机震得耳膜生疼，“AI时代还有连Oracle都调不好的程序员？”林默的应急方案文档被对方用AR标注功能涂满“垃圾”字样。

工位旁的AI助手突然播报：“检测到员工情绪波动超标，建议立即进行心理资本评估...”林默咬破的舌尖尝到铁锈味，屏幕上倒映着自己扭曲的笑脸——崩溃的交易流水里混着张天昊上周偷偷修改的配置参数。

35.林默连续72小时不眠不休修复系统

地下机房的备用服务器嗡嗡作响，林默用三台显示器拼出银行二十年前的架构图。咖啡杯里沉淀着速溶颗粒，手腕上的健康监测环早已因持续心动过速发出警报——这让他想起大学时通宵debug的青春。

第四天日出时，林默发现自己在commit message里写了首诗。测试通过的绿光映着他充血的眼球，屏幕上Git记录显示连续工作72小时23分钟，最后一次提交的代码里藏着段注释：“致十年后的我——别成为他们。”

王丽娜的验收邮件带着刺眼的红色标签：“银行方勉强接受修复，但扣除了项目尾款30%。”附件里新下发的《考勤优化通知》规定，通宵加班需提前三天申请“效率损耗补偿金”。

36.林默自费购买盗版课程学习（暗示经济已极度拮据）

暗网交易市场的比特币支付界面不断闪烁，林默用最后500元买了套《AI黑箱逆向实战》。卖家发来的压缩包带着“仅供学习”水印，课程视频里的打码处能看到某大厂内部系统的logo。

出租屋的电磁炉上煮着挂面，平板电脑正在播放《神经网络入门》。突然弹出的反盗版警告遮住了教授的脸，林默条件反射地点击“我已购买正版”——这个谎话他上个月对母亲也说过，当时解释为什么没往家里寄钱。

凌晨三点，邻居家的AI育儿机器人突然开始朗读：“...职业转型要趁早...”林默把脸埋进潮湿的枕头，代码编辑器里未完成的爬虫程序正悄悄抓取张天昊的GitHub仓库。